第54章讓她學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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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裏的……是她嗎?
為什麽看起來,那麽像是一具骷髏?
她的鎖骨清晰地印在皮膚上,肩胛骨分明,胳膊細細的,仿佛隻有一層皮膚覆在上麵……
原來這些日子,她已經被靳烈風的折磨成這個樣子了。
阮小沫輕蔑地勾了勾唇角。
靳烈風知道她現在是這個樣子嗎?
如果他看到了,知道了,還會對她感興趣嗎?
男人,誰不喜歡年輕貌美、皮膚光滑飽滿的女人?
沒有誰會對這樣一個皮包骨的女人感興趣。
“你在看什麽?”朱莉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催促著她:“阮小姐,麻煩您快一點!”
阮小沫不以為意,轉過頭,繼續跟她往前走。
朱莉帶著她到了一個重重幔帳的地方,拱形的房門,沒有帶鎖的門板,隻有一層簾子。
掀開之後,裏麵又有好幾層紗幔。
裏麵有露台大敞著,晚風從露台吹來,輕飄飄地撩起那些紗幔。
恍若夢幻的地方。
阮小沫跟著朱莉,走過一層層紗幔,聽到了女人們嬉戲的聲音,和嬌媚的叫聲。
阮小沫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頭。
這麽美的地方,用來做這種事,可惜了。
走到最裏麵的時候,幾個全身上下找不出幾片布的女人,正圍繞在那個男人身邊,妖媚討好著。
看到她進來,下意識驚訝了一下,但很快注意力就重新回到討好男人上麵去了。
她們也覺得自己這樣的模樣,對她們而言,沒有一點威脅力。
阮小沫冷冷地看著那個被性感美女環繞著的男人。
他……為什麽好像也瘦了不少?
原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冷峻,也更加深邃。
可他的精神看上去很好。
頭發打理得清爽,麵頰幹淨,沒有一絲胡渣子。
他這些天,果然是過得不錯。
每天聽到朱莉向他報道她這個不聽話的女人,被折磨得如何淒慘,應該能為他帶來愉悅吧?
他手上端著一杯紅酒,食指上帶著一枚造型別致的複古戒指,微微扣著紅酒杯的時候,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紅酒沿著杯壁緩緩旋轉,紅的像血。
不知道為什麽,讓她想起那天從商場出來,她看到他肩頭的血跡。
也是這樣的殷紅。
他身上的絲綢襯衣,被這些女人解開了大半,袒露著一片精壯的胸膛。
活色生香的誘惑。
某個衣著性感的女人伸著鮮豔的指甲,在上麵挑逗地劃過,眼神著迷地望向他。
還有女人小貓一樣乖巧地把頭靠在他優雅交疊的腿上,一下一下,很明顯意圖不軌地替他揉捏著大腿。
位置越來越靠近大腿上方,女人的手也越來越不安分。
阮小沫看不下去,直接撇開眼。
他讓朱莉帶她來,就是為了讓她看這些辣眼睛的活春宮嗎?
那她還真的沒什麽興趣。
“少爺,阮小姐到了。”朱莉麵對靳烈風的時候,永遠是最恭敬的態度,最恭敬的姿態。
靳烈風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仿佛這個時候才發現她似的。
他好像已經喝了不少酒了,神色有些微醺,深紫色的眸子寶石一般地深邃迷人,看著人的時候仿佛能讓人溺進去。
旁邊的女人們都著迷地盯著他,使出渾身解數地想挑起他的興趣。
“她留下,你先下去吧。”他的嗓音磁性得光是聽,就足夠讓人臉紅心跳的。
朱莉朝靳烈風鞠了一躬,順從地離開了這裏。
阮小沫一個人漠然地站在那裏,和眼前的香豔畫麵完全格格不入。
“靳少,您叫這麽個女人幹什麽呀?”
“對啊,她瘦得有些可怕啊……”
“難道是靳少做慈善帶回來的人?哎呀,她是哪裏的人啊?怎麽瘦成這個樣子呀?”
女人們借機會不斷地向靳烈風說話,實則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靳烈風不置可否,隻浪蕩公子一般地斜倚在沙發上,一手隨意地搭在沙發椅背上,絲毫不在意周圍女人地微微眯著深紫色的眼眸。
他這幅樣子漫不經心,卻極其撩人。
“靳少是想收她在帝宮做事嗎?”有女人自作聰明地猜測著。
“做事?也是,她看上去身體不太好,應該是家裏條件不太好吧?在靳少這裏,也可以讓人給她安排個輕鬆一點的工作,有的人啊,生活確實要比我們不容易些……”有女人趕緊展示著自己的善良。
“要是帝宮不好安排,就來我家吧?我家剛好有個適合身體不太好的人來做的工作!”別的女人不甘示弱地道,絕不肯被其他女人在靳少麵前搶去風頭。
一時間,一群女人嘰嘰喳喳起來,為了阮小沫去誰那裏工作,爭先恐後地展示著自己的愛心。
人人家裏都有報酬豐厚工作輕鬆的職位可以招人。
阮小沫也是這才意識到,這幾個女人,也許不是什麽靳烈風養在帝宮的“寵物”。
言談之間,展露出來的身價……
她們更像是誰家的千金小姐。
可誰家的千金小姐這樣不在乎名聲,穿成這樣來討好一個男人?
驚詫的感覺很快過去,阮小沫想起她意圖逃跑的那次酒會。
和靳烈風在蔓藤間的那個女人,好像也是來參加酒會的名媛淑女。
這個男人……似乎有著能把任何端莊矜持的女人,變成毫不在乎尊嚴、眼裏心裏都隻有他的魅力……
阮小沫越來越聽不下去這些千金小姐的言論,甚至已經有幾個開始爭論請她工作的待遇了,一個比一個喊價高,仿佛是較上勁了,誰都不願意在靳烈風麵前輸。
可惜了……她現在恐怕沒有去她們家做輕鬆工作領高薪的自由。
“靳烈風,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看你的女人們爭寵嗎?”
她冷冷地開口了,直呼靳烈風的名字,讓那一群女人都不由得停下爭執,倒抽一口涼氣地看向她。
這個病懨懨的女人什麽來頭?
居然敢直接喊靳少的名字,還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她不要命了?!
“靳少的名字是你配叫的嗎?!”
“就是!原本以為你隻是身體不好,沒想到腦子也有問題!”
“你這女人還不趕緊向靳少道歉嗎?是不是想挨打?!”
最先反應過來維護靳烈風的女人生氣地大叫一聲之後,其他女人也接連反應過來,頓時,各個都義憤填膺地把矛頭對準了阮小沫。
女人罵她的詞匯越加的不堪入耳。
靳烈風沒什麽反應地舉杯啜了一口酒,似乎沒聽到這些女人和阮小沫的話一樣。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在聽到從她嘴裏說出“你的女人們”的時候,有著隱約的不快。
不是什麽女人都陪做他靳烈風的人!
可他現在不想解釋,更不想對她解釋。
他將雕刻著漂亮花紋的酒杯對著燈光,慢慢地轉動著紅酒杯欣賞。
他沒有像在酒會那次一樣維護她,就好像一瞬間,他把所有對她有過的好和溫存都收回了。
阮小沫沒什麽表情地站在那裏,理都不理那些女人一樣的態度,讓那些女人反而看起來像是笑話一樣。
她依舊是那株百合,即使憔悴、即使消瘦,但清麗而不迎合,自然地散發著她自己的清香。
靳烈風充耳不聞的態度仿佛是對那些女人最好的支持。
那群女人越罵越起勁,甚至有幾個女人從靳烈風身邊站起,要把阮小沫拉到靳烈風麵前教訓一頓。
阮小沫手腕細得跟枯柴一樣,原本走路就已經有些費力,如今被那幾個女人一拉,撲通一聲直直摔在了地上。
“哎喲,剛才不是還很凶很厲害嗎?怎麽這就摔倒了?”
“別想裝可憐蒙混過去!給我過去向靳少道歉!”
“喂!病號!起來!”
幾個女人毫不留情地拽著她,阮小沫的力氣根本不夠反抗。
她沒有出聲,沒有咒罵回去,隻是沉默地被那些女人拽到了靳烈風跟前。
“給我抬起她的臉。”那個懶洋洋的男人不緊不慢地出聲命令道。
馬上有女人討好地將阮小沫臉抬起,讓她不得不看向那個輕佻浪蕩的男人。
一次和這麽多女人……也不怕得病!
阮小沫坦然地直視著他,沒有遮擋沒有恐慌,她的眼裏隻有麻木。
就好像她依舊被綁在十字架上,被迫麵向著太陽,每天看著一模一樣的景色一樣。
也好像,他根本不在她眼裏似的……
“哐!”
男人麵色陰鷙地猛然把酒杯摜到地上,砸得粉碎。
這一動靜,把周圍那些鶯鶯燕燕嚇了一跳,頓時都不敢說話了。
阮小沫隻是眼睫眨了眨,臉上的神情像是凝固住了。
她記得就是酒會那次,靳烈風讓一個正和他在蔓藤裏親熱的女人徒手收拾一地的碎碟子,現在……是終於輪到她了嗎?
“讓朱莉帶你過來,是為了讓你學點東西。”靳烈風嗓音低沉,猶帶著沒有消下去的慍怒。
阮小沫詫異地看了周圍一眼。
她看不出這兒哪裏像個讓人學習的地方。
“學什麽?”她語氣平靜。
“當然是……學習如何取悅一個男人!”男人唇角勾著一個惡意的笑,俊美的臉顯得邪妄,“不然你以為就你床上木頭一樣的反應,今後怎麽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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