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已經沒吃那種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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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沫望向他的背影,“之前,你等我睡醒了一起吃飯那次,我心裏其實很高興。”
工作人員不敢作聲地站在包廂門口,此刻壓抑的氣氛,讓他連眼神都不敢多瞟一眼。
空氣裏一片寂靜。
終於,靳烈風鬆開手,頭也不回的下去了。
阮小沫的心底沉甸甸的。
她還是沒能說服靳烈風……
眼簾垂了垂,她在工作人員無措的注視下,彎腰從門口下去。
她的心思都沒在這個動作上,更沒注意到腳下就躺著一顆半大不小的石子。
一腳踩上去,鞋跟立刻就崴了一下。
身體刹時重心失衡,阮小沫短促地一聲驚呼,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牢牢地握住了。
那人用力一拉,她整個人就順勢撞進了對方結實的胸膛裏。
熟悉的氣味縈繞鼻尖,她驚詫地抬頭。
靳烈風的紫眸眸光泛冷,像是奢華昂貴的寶石一般,眼底依舊泛著沒有熄滅的怒意。
“阮小沫,你眼睛長著不是用來看路的?!”他冷冷睇著她,語氣差到了極點。
阮小沫還沉在剛才的情緒裏沒有回過神來,呆呆地道:“……我還以為你自己先回車上了。”
她以為他剛才下去之後,就直接走了。
今天她是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警告後,還三番兩次地提讓他治療的事,每次都鬧得不歡而散。
所以,她是真沒想到他在下去之後,非但沒有扔下她自己回車上,竟然還在一旁等她……
男人皺了皺眉,語氣更加不爽:“丟下你自己先回去?阮小沫,你覺得我會這麽做?!”
這個女人的腦回路是怎麽長的?
不但膽肥到次次將他的威脅視而不見,還敢說這種話刺激他?
就算他再怎麽被她氣得半死,也不可能丟下她!
看出來他的情緒不好,阮小沫縮了縮脖子,聰明地選擇了趕緊轉移話題道:“那……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再跟他說別的,無疑是火上澆油、挖坑埋自己。
夜晚。
阮小沫洗漱完,從浴室裏出來,看著一身黑色睡袍的男人,正坐在床邊翻著一本外殼堅硬的大部頭。
他身上的睡袍衣領上,繡著精致的金色葉片,卷曲延展,華麗奢侈。
男人的臉龐英俊誘惑,紫眸低垂,長長的眼睫在下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
睡袍的領口隻是鬆鬆地係著,深V而下,露出的精致鎖骨和肌肉分明的胸膛,而腹肌的線條,則被逐漸加深的衣服陰影掩去。
如果不是知道他身體裏的病毒,隻怕任何人都隻會被他的魅力所引誘,而看不出來一點兒的異樣。
阮小沫的腦海裏浮現出在飯廳裏,看到他病毒發作時候的畫麵……
可能是因為他七歲後一直抵觸針管治療的原因,靳烈風似乎對痛楚的忍耐力,已經遠遠超過普通人。
但哪怕是他,也被病毒發作時的痛苦折磨得臉色發白。
阮小沫簡直不敢想象那時,那時的靳烈風,到底在忍受著怎樣可怕的經曆……
她站在原地,沒有過去,卻率先被男人發現。
“洗完了?”他抬眼睇著她,嗓音低沉磁性,“站在那裏做什麽?過來!”
那本厚厚的書,被放到了床頭的櫃子上。
男人修長幹淨的手掌向她伸來,深邃的紫眸在隻留了一盞床頭燈的房間裏,更顯得幽深。
阮小沫定了定神,走了過去。
她還沒有在床鋪上坐下來時,就被一把扼住手腕,徑直拉近了那個溫暖的懷抱裏。
靳烈風習慣性地伸手圈住她的腰,讓她緊緊貼近自己,兩人之間不留一絲縫隙。
他把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冰涼的鼻尖蹭得阮小沫有些癢癢的。
“睡吧。”隔了會兒,他低聲道。
阮小沫沒有掙紮,隻乖乖地任他圈著自己,卻沒有閉上眼睛。
她安靜了一瞬,才小聲地問:“那你呢?”
他是不能睡覺的,她記得。
如果陷入睡眠,病毒就會變得更加難以控製。
阮小沫的頭發被揉了揉,她感覺到自己的一綹頭發,被他用手指勾著,慢慢繞在指尖上玩。
“我不睡。”靳烈風的語氣沉穩,就好像這對他來說,是在容易不過的事了。
阮小沫在他懷裏一動不動。
一直不睡……嗎?
她記得,以前看電影的時候,看過有一種拷問的手段,就是讓人不睡覺。
算起來,這也是一種極致的酷刑了……
阮小沫眨了眨眼,輕聲問:“靳烈風,你一點都不會困嗎?”
就算他靠吃藥來抵抗睡眠,但白天呢?
睡眠的攻勢是會累積的,這麽多天不眠不休,總會有忍不住犯困的時候吧?
“不困。”男人帶了些懶散的性感嗓音從她頸畔傳來,手指似乎玩夠了她的頭發,又順著她的後頸摩挲著。
麻麻癢癢的感覺,讓阮小沫忍不住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
好容易忍住拉開他的手的衝動,她想起齊峰的話,“你今晚吃那種藥了嗎?那是一種什麽樣的藥?”
等問到了名字,她打算明天上網搜搜看。
是藥三分毒,何況是這種強製不讓人入睡的藥物。
“藥?我已經沒有再吃那種藥了。”靳烈風語氣隨意地道:“身體已經習慣不睡了,不就是一晚,熬過了也就過了。”
除了一開始他用這種藥來警惕自己以免不知不覺陷入睡眠之中,後來已經完全不用了。
因為他發現,隻要看著她,他就能盯上一整夜不困。
還能看著她的時間不多了。
他恨不得用眼睛,把阮小沫這個女人狠狠地銘記在自己的骨頭裏、心髒上。
剩下的時間緊促,用來記得她都還不夠。
阮小沫震驚地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沒想到靳烈風居然已經沒再依靠藥物了。
他說習慣了,可身體上的疲憊怎麽可能習慣?
她之前隻是經曆過不能睡飽覺,就已經覺得很難熬了,他怎麽可能習慣得了?!
絲毫不知道她的想法,靳烈風不以為意地又將她摟緊了些,貼在她耳畔道:“行了,你今天又是跟我吵又是跟我鬧,也該睡了。”
他可以扛一陣夜不睡,可她不行。
她需要休息。
阮小沫卻沒有繼續乖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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