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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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踢開碟片,顧枚玉眼淚汪汪地看他,“是不是連你也不幫我?”
她又嚷:“我是你妹妹啊,唯一的親妹妹,也隻有你不會看我笑話。”
顧桐晟揉揉太陽穴,沒說話。
顧家人的格言,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如果顧枚玉不是他親妹妹,他一句話都不會跟她多說,任她撞破了南牆。
他拖著她這麽個泥水,已經很不耐煩了,不過還是答應了一句,“好好收拾自己,不要再擺出一幅別人欠了你的樣子,我會替你想辦法。”
顧枚玉立刻抹了淚,一臉期待地,“什麽辦法?”
“我在想。”
“那哥你可要快點想啊,社團催我好久了,我還打算參加這季度的街舞比賽呢。”
得寸進尺不過如此吧。
顧桐晟睨了她一臉,她一臉無知,仿佛還帶著沾沾自喜。
他不禁有些厭倦,將視線拉扯了回來,“你安份點,我肯定有機會,要是你每天晚上這樣無休止的鬧,我也懶得管。”
顧枚玉訕訕地,“大不了不聽了,我白天聽行了吧。”
“白天聽,就不吵人了?”
“那怎麽辦,這可是我自己家啊,我想聽點音樂,還要看人臉色?”
顧枚玉的語氣明顯不知道反醒怎麽寫,不切膚就不知道痛。
男人瞪了她幾分鍾,力不從心的情緒湧上來,就聽到她飛快地反口,“好好好,我不聽我不聽,我全都扔了,哥,你可一定要搭救你妹出去啊,我隻有你這麽一個親哥哥了。”
如果她當天求饒得也這麽痛快,也不至於鬧成這樣了。
顧桐晟抿住了唇,推開門出去。
他回到房間,按著太陽穴,坐在常用的那把單人沙發椅上。
此刻安靜了許多,淺色的簾子隨著涼風輕擺,他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覺坐到了天亮。
早上八點半,他準時梳洗下樓吃早餐。
飯桌上,顧老爺子坐首位,左邊是大兒大媳,他和枚玉的位子,二兒二媳,右側是三兒三媳,顧萬貞,顧曉傑和顧芬兒。
枚玉自從被關了禁閉,就不再出現在餐桌上了。
老爺子並沒有限製她出來吃飯,是她覺得丟臉,自己不肯出來。
既然她不肯來,更沒人敢去催去請了,生怕惹惱了老爺子。
顧桐晟落坐了一會兒,大家漸漸來齊了,廚娘正在布置早餐,他旁邊的空位的位子依然空蕩蕩的,自然也沒有餐具。
他突然道:“阿姨,以後柳橙布丁放到枚玉房裏吧,也就她愛吃這個。”
阿姨答應著,把桌上的柳橙布丁撤走了。
有了這個插曲,顧枚玉的名字瞬間有了些存在感,大兒媳童蘭放下了手裏的早餐,輕輕地歎了口氣,“枚玉長這麽大,一直都是心高氣傲的,沒吃過苦頭。”
沒人搭腔,她顧自地繼續,“也不知道她這幾天到底吃了沒有,她性格那麽倔,餓著了可怎麽辦?”
“媽。”顧桐晟看著母親,聲音謙柔,“枚玉做錯了事,被罰是應該的。”
“我知道。”
她抹抹眼睛,怯怯地看向首位的顧老爺子,嚐試著求情,“但她還小,有些事可以慢慢教啊,她昨天扯著我不停地哭,我這個做媽媽的,心都已經碎成一塊塊的。”
“好了。”
顧卓睦喝止她,“吃早餐的時候,不要說這些。”
“我——”
“好了。”
大家注視著出聲的顧老爺子,紛紛停止用餐,靜觀事態的發展,如果老爺子現在就開口放人,那也可以鬆口氣。
要是他不肯……僵局還要持續。
顧桐晟是家裏最受寵愛的孫子,他對著老爺子沒那麽懼怕,別人都不敢吭聲,他還可以直視犀利的一家之主,“爺爺,我們都是看著枚玉長大的,她確實有些嬌蠻任性,但這些都是顧家給她的榮耀,並不是她的錯。我們都希望她能明白不是顧家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她也反醒了自己的錯誤,懲罰是手段,而不是終級目的,不是嗎?”
“哼,她真認錯了?”
老爺子瞪著他,“你不要給她粉飾太平,她什麽個性我清楚的很!”
“爺爺……”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除非薄蓉親口原諒,否則我不會放她出去!”
他氣呼呼地說完,早餐也沒吃完,氣衝衝地走了。
阿姨見狀,擔心他的低血糖,連忙將他的份送到臥室去。
一群人看著顧桐晟,眼裏分明是了然的光彩。
看吧,果然是這樣。
連最寵愛的長孫都碰了個大釘子,其它人的話就更沒用了。
童蘭一時恨得牙癢癢,“都怪阿笙,找的是什麽人進家門啊!害我們枚玉要受這份罪!”
她一時氣急,把顧桐晟圈進去了,畢竟薄蓉是他找來的。
顧桐晟眉間浮現怒色,很快強製地壓了下去,他也沒了食欲,轉頭回了房間。
傭人送了退燒藥進來,他吃了一顆拿溫水吞了,量了體溫。
依舊是383℃,低燒。
在家休息了幾天,他平時看不見的小毛病都浮了上來,人也倦倦的,一點精神也沒有。
什麽公事,私事,他一概都不想管。
本來是養病的,這病似乎有點纏纏綿綿,好不了了,真是怪。
一早上就出了汗,他不舒服地衝了澡,換了身新的出來,私人手機響了起來。
陌生號碼。
他按下接聽,開了免提,靠坐在單人沙發上點了一隻煙。
“桐少爺。”
“誰?”
嬌滴滴的嗓音帶著一絲兒潑辣,頗有幾分來勢洶洶,“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把我徐美情都給忘了,您再想想,徐美情,有那麽一絲印象沒有?”
“哦。”
他指尖燃著煙霧,依稀想起這麽一個人來,“你是薄蓉的繼母。”
“嗬,難為您貴人心裏還記著我這麽一個小人物,雖然是沾了那小妮子的光!”徐美情見他總算想起,擁堵的胸口總算順了點,聲音柔和不少,“桐少爺,我知道您貴人事忙,我也不會沒事打擾您,不過最近的一件事,徐家都覺得心裏不痛快,也就我口直心快,過來討嫌了。”
“什麽事?”
垂著眼瞼,男人將指尖的煙頭丟進了古黑色的煙灰缸,輕吐一口氣,“如果是那個合作案,我最近休假,這件事有專人在跟,你可以跟負責對接的人談。”(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