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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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蓉被他看得大腦發麻,生怕被其它人察覺,可她忘了,在這種時候不管顧桐晟怎麽看,都不會讓別人起疑心。
大家心亂如麻,根本注意不到這種細節。
顧桐晟看她,看得光明正大,大搖大擺!
薄蓉有些惱怒,她眼裏撩了火花,正想怒瞪回去,顧笙突然開口,“你能這樣想,我心裏很欣慰,我們顧家的孩子沒有一個懦弱的,有什麽想法就要勇於承認,不需要有任何顧慮,爸一直都很疼你,他應該也很開心你會這麽想。”
說著,她看了一眼顧老爺子。
顧老爺子欣慰地點頭,他誇讚地看向顧桐晟,心裏十分妥帖。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了,由他做總結,“那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大家如果還有意見,可以私下再來找我說,當然了,我聽不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就像阿笙說的一樣,我希望大家有什麽意見都擺在明麵上,不要做暗地裏這些小動作,沒意思,大家也不會高看你的。”
擺明了,私下找他隻能是一個結果。
他這樣的偏袒,讓一些人暗自牙齒繃得死緊,卻不敢出聲。
這時,顧桐晟突然笑了:“爺爺,隻要遺囑進行了公證,股份給誰都是正當的,其實蓉妹妹進不進族譜都沒什麽關係,我們都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來對待,又何必多此一舉呢,而且在這時改姓,蓉妹妹恐怕也會很不習慣。”
顧老爺子略怔,他隨即道:“阿笙不打算讓她改姓,我也同意了。”
“不改姓?”
顧桐晟眼裏掠過些什麽,拳頭縮在衣袖裏,蜷得很緊很用力,“不改姓,那就更沒什麽必要了,姑媽是擔心我們欺負她嗎?”
他這樣說,顧笙不免看了他一眼。
她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說話什麽的,不帶一絲兒感情。
可是現在,她眼裏分明氤氳了些什麽,“自從俏兒走後,我一直和蓉蓉生活在一起,她和我的親女兒沒什麽區別。但我這麽想,別人呢,你能保證他們都沒有絲毫意見嗎?現在我還在,你們當然不會說什麽,可若是我走了……你們會怎樣對待一個外人的她?我可以想象。”
她話說得極重,顧桐晟的臉色悄然變了。
顧老爺子想說什麽,撞到自己女兒的眼神,不知為何忍了一忍。
顧笙繼續道:“我想給她完整無缺的身份和愛,這有什麽問題?”
當然沒問題。
隻要薄蓉不進族譜……
顧桐晟眼裏陰沉,有種說不出的惱怒。
顧笙明明知道他對薄蓉是什麽意思,可她依然要這樣做。
一旦薄蓉進了族譜,他和她之間就是真正的兄妹,沒有任何一個家庭會容忍他們在一起,這是要斷他的念想!
他不能置信地看向顧笙,知道她完全明白這個意思,他覺得,顧笙想要薄蓉入族譜的真正意思,隻是為了拒絕他!
讓他不再和她有絲毫可能!
“姑媽,您真的想好了嗎?”
一時間,廳裏落針可聞,大家的目光都帶著絲絲的怪異。
顧笙的話都說得那麽清楚了。
她小人之心,怕這些人傷害她寶貝養女,才來這一招呢。
顧桐晟咬著這個不放,又有什麽用啊?連股份都給她了,一個名字而已,誰還在乎呢。
大家看向顧笙,果然見她點頭。
得!完全沒得戲唱!
一直關注形勢的秦綿綿瞬間就紅眼了,一個外人,一個外人竟然拿走屬於顧笙的一切,她憑什麽呢,就憑她是顧笙的養女嗎?
她心裏嘔出血來,連麵子都顧不得了,冷冷道:“看來阿笙今天就是過來知會一聲罷了,你完全不必這樣,既然想好了就去做,反正我們說了也是白說,對你沒什麽用。”
她要起身,準備離開。
童蘭下一秒也站了起來,她臉上的忿氣掩不住,顯然氣狠了。
其它人都準備閃人。
突然聽到了顧笙玉質般的冷聲,“誰說我的話說完了?我的話才剛剛開始,還要請各位都坐下來聽一聽了!”
怎麽,還沒說完?
站起來的人都不耐煩了,正想找個借口閃人,撞到顧老爺子還穩穩地坐在那裏,頓時把心底的不耐壓了下去。
在顧家,顧老爺子是不能違抗的存在。
誰也不敢和他作對!
秦綿綿正要抬腳走,聽到這句反而笑了,她又重新坐了下來,挑釁地看向阿笙,“還有事要說?那剛剛怎麽不一道說了啊,這樣拖拖拉拉有什麽意思,我還想聽聽,阿笙還有什麽高見,總不是連老爺子的股份也讓出去吧!”
她一聲出,大家皆驚。
雖然覺得不可能,但連顧笙的股份都給出了,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顧老爺子那麽寵她……
想著,一個個的臉色就不怎麽好看,隱約在爆發的邊緣。
童蘭正要開口,沒想到顧笙起身,一步步地朝她走了過來。
她對視著,莫名其妙地退了兩步。
“阿,阿笙……”她有點慌,“我可什麽也沒說啊。”
說著,她指向了秦綿綿,“你二嫂說了那麽多,怎麽不找她麻煩呢。”
“因為她沒教出一個好兒子。”
顧笙輕笑,眼裏流露出死寂,身上散出一股子絕望的氣息。
離她的近的人,都感覺到了這股冷意,紛紛看向了顧桐晟,不明白顧笙是什麽意思,她明明在誇顧桐晟,可她的神態卻不是這麽說的,如果說她是諷刺吧……可以前她很護著顧桐晟的,她一向很欣賞這個侄子,什麽時候當麵拆他的台了?
想到些什麽,秦綿綿馬上眯了眼。
她一大早聽說某個老傭人被辭退了,還覺得很奇怪,這個傭人很得老爺子的喜歡,服侍了他很長時間,更重要的一點,她是顧桐晟的眼線,卻被這樣輕易地給辭了。
要不然,顧桐晟也不會一大早過來。
他恐怕是想看看到底怎麽回事,可萬萬沒想到踢到了顧笙這塊鐵板。
她看看顧笙,又看看顧桐晟。
一種看好戲的心理又冒了頭,她屁股粘在沙發上,是一點也不想走了。
這會兒,其它人的想法也差不多,個個裝聾作啞,拚命打量著兩人。
在這裏,最吃驚的恐怕就是薄蓉了。
她先前懷疑顧笙知道了前世的事,後麵又推翻了這種可能。
現在……
她又迷惑了。
顧笙公然諷刺顧桐晟,違背了她一慣的習慣,還當著這麽多的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呢?
她想得頭痛,幹脆不想了。
一臉緊張地看向顧笙,不知怎麽地想起了上次顧笙在鄢家發難。
那時,顧笙臉色也這麽難看。
她永遠記得那時顧笙冰冷的手,好像永遠也捂不暖一樣。
她現在又這樣,難道還有什麽事情比顧俏兒的事情還要重要?
她糾結著,有點後悔昨天沒有和顧笙坐下坦白談一談,也好過現在這樣忐忑。
轉眼間,顧笙已經走到了顧桐晟麵前,她帶著壓力的目光瞧來,顧桐晟不得不站了起來,他斯文有禮地,“姑媽。”
“桐晟……”
顧笙道,“我有一句話要問你。”
“您說。”
“俏兒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空氣布滿了鋼絲,每個人的腳都在鋼絲上挪動著,生怕一個不慎,就會萬劫不複,每個人都稟住了呼吸,想象著怎麽在這場危險的局中全身而退,因為太過凝重,反而沒人去看顧桐晟了,隻有薄蓉,她一動不動地盯住,生怕眨了眼,就錯過了顧桐晟的回答。
男人挺撥地站著,英俊的臉閃過意外,又有一絲怪異,“姑媽,您說的這話我怎麽聽不懂?我怎麽會和俏兒的死有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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