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不是顧習嶽調教出來的專業間諜吧？”

    “我……不是。”汪天晴楞了一下，誠實地回答道，雖然聽出了他語氣裏淡淡的嘲諷。

    “為了找一個跟她相像的人，他還真是煞費苦心……”

    聞言，顧南辭搖了搖頭，苦笑道，“他真以為隨隨便便一個相像的替代品，就能讓我露出馬腳嗎？”

    說著，他眼神倏然一沉，咬了咬牙，眼裏閃過一抹憎恨。

    顧習嶽，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三年前你能抓住我的弱點，對我實行毀滅性的打擊，現在居然還想故技重施，竟然想用一個與薑初薇長得相似的人潛伏在我身邊。

    “那個……我不太明白您是什麽意思？”汪天晴皺著眉頭問。

    他說什麽相像？長得相似？替代品？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道不是顧習嶽看她可憐，所以給了她一個臥底的職位，讓她為他賣命麽？

    為什麽顧南辭又在這裏說什麽長得一樣這樣的話？

    聞言，顧南辭淡淡地把視線移到她身上，不知道為什麽，汪天晴總有一種他在透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的錯覺。

    因為在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他眼裏那種淡淡的溫柔，跟原來看著自己時那種高度戒備以及諷刺的模樣完全不同。

    汪天晴心裏隱隱有了一種預感，但是不願意說出來。

    “你確定好了嗎？站在哪一邊。”

    顧南辭突然發聲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汪天晴有些結巴猶豫了，明明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誓死追隨顧南辭的，但是到了這個檔口，她卻有些猶豫。

    可能是私心作祟吧，她想要看他讓自己站在他那一邊時，會拿出什麽樣的籌碼來誘惑自己。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顧南辭比她更明白，想要誰為他賣命，就必須付出等額的報酬才行。

    “……我還沒有決定好，因為我還沒有看到顧總的報價。”

    半晌，她舒了一口氣，毫不畏懼地看著顧南辭的眼睛，說道。

    顧南辭捏緊拳頭，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眼裏有什麽情緒在暗潮湧動似的，極力壓抑著那快要爆發的感情。

    太像了……

    真的太像了……

    不隻是這副皮相，說話的神態，語氣姿勢，甚至是那倔強的眼神，都跟薑初薇，如出一轍。

    要是他對薑初薇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一顰一笑，一呼一吸都了如指掌，怕是真的要被顧習嶽這一招棋給將軍了。

    “顧總？”

    看到他發愣的樣子，汪天晴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明明是做臥底的人，卻有一副天真單純的模樣。

    那跟薑初薇有什麽不同？明明骨子裏是一個活潑快樂的小女孩，但是在成為母親之後，卻用自己弱小的肩膀扛起了生活所有的重擔和責任。

    真的太像了……

    顧南辭眼神一沉，猛地轉過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氣。

    在這樣相似的眼眸之下，他似乎一直都不能夠平靜地思考，滿眼滿心都是薑初薇曾經的一眸一笑。

    “顧習嶽為了培訓你應該花了不少心思吧，能讓你說話都這麽自然，甚至連我都差點沒看出破綻來。”

    他突然手握成拳，冷冷地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汪天晴一愣，有些心虛地訕笑道，“我不是很明白，顧總在說什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