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呂思珍。”

    “咋地？”

    “小電影資源來一發。”

    ——凶宅記錄NO53

    氣氛不僅沒有緩解，還更尷尬了有沒有？沈薇薇內心欲哭無淚，覺得不是男女朋友的孤男寡女一起坐在客廳聽相聲，真的是說不出來的古怪。

    成嘉賢似乎發現了她的窘迫，小心問道：“你不喜歡聽嗎？”立刻一臉抱歉地換了個節目。

    郭德綱！

    咳咳！沈薇薇突然咳嗽：“你很喜歡相聲？”

    成嘉賢苦笑：“不是，按錯了。”很快切到一個綜藝，“這應該是你喜歡的吧？”

    沈薇薇一看，是最近大火的滿是小鮮肉的選秀節目，眼中頓時一亮，又趕緊掩飾：“還行還行。”

    成嘉賢善解人意地表示：“其實我也挺喜歡看的。”

    “啊？你喜歡看小鮮肉？”

    “你知道當醫生的，每天要麵對形形色色的病人，有時候了解下各層次病人的喜惡，對我們醫患關係是很有好處的。我什麽節目都看，包括相聲。”

    沈薇薇心裏對他的欽佩又更上一個台階，能這麽專心努力對待工作的人，這年頭還剩下幾個？不過想到成嘉賢平時在小區裏助人為樂，也許對他來說，這不僅僅是份工作，更像是神聖的使命吧。

    真好啊，能認識這樣一個人。沈薇薇內心充滿了感慨。

    眼看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那兩人的影子還不知道在哪裏，沈薇薇決定結束這尷尬的局麵，和成嘉賢提議：“我們還是邊吃邊等吧，要不然，肉片該化了。”

    成嘉賢似乎遲疑了下，可能覺得這樣做對付澤和呂思珍不太禮貌，在沈薇薇“他們倆要是有禮貌早該給我發個消息”的抱怨中，還是同意了先吃的提議。

    第一撥肉片剛熟的時候，成嘉賢主動幫她續了杯飲料。可能是因為在一個異性家裏單獨吃飯，沈薇薇有些緊張，眨眼間就把一杯飲料灌下了肚子。成嘉賢又是個十分細心的人，她杯子剛放下去，他的手已經將飲料瓶拿了起來，幫她滿上，太有風度了。沈薇薇見狀，趕緊禮尚往來地從鍋裏勺了兩塊肉往他碗裏送，剛送到一半，砰地一聲巨響從門口傳來，嚇得她手抖了下，滾燙的肉就這麽落在成嘉賢的兩腿之間。

    成嘉賢被燙得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第一次顯露出驚慌失措的一麵。

    “啊！！！”沈薇薇嚇了一跳，“你你你……”

    “沈薇薇！你在裏麵嗎？發生什麽事情了？你不要怕！我馬上來救你！”付澤焦急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便是撞門的聲音。

    ……

    ……

    沈薇薇和成嘉賢麵麵相覷，一晚上的尷尬終於隨著付澤的出現被推向了高潮。

    成嘉賢苦笑：“我去開門。”

    “還是你先換個衣服，我去給他開門吧。”沈薇薇想，要是讓付澤發現成嘉賢褲子上那奇怪的痕跡，他搞不好會往什麽奇怪的方向思考。

    成嘉賢點頭，轉身走向房間。

    沈薇薇趕緊去開門，一見到付澤就恨不得亂拳打死他：“你說的什麽奇奇怪怪的話？你害我尷尬死了。”

    “你剛剛幹嘛大叫？你大叫我當然以為你……被那個了啊。”

    “那個你的頭啦！”沈薇薇氣得往他身上拚命“招呼”，身後成嘉賢已經換好褲子出來，見到付澤的時候微微一笑，“付先生來了，歡迎歡迎。”

    付澤立刻躥進門裏，一看到餐桌上的光景，頓時詫異，“不是說好了，大家一起吃嗎？”

    “還不是因為你們，消息也不回，人又不知道哪裏去了。”

    “我來了！”門外呂思珍狂奔而來，手裏拎著一大袋水果，“路上遇到條野狗，耽誤了點時間。”說到野狗兩個字，目光有意無意地飄向付澤。

    “野狗內心也覺得自己遇到了個野人呢。”付澤譏諷道。

    “嗬嗬，你這麽了解野狗內心，你上輩子一定是條狗吧？”

    “你……”

    沈薇薇兩手分別抓住兩人的手臂：“到人家家裏做客，能不能有點禮貌？站人家家門口吵架嗎？”

    付澤和呂思珍兩人互看了一眼，齊刷刷麵向成嘉賢的方向，一鞠躬：“打擾了。”

    沈薇薇哭笑不得。

    這晚上的飯吃的倒是挺和樂融融，沒有人吵架，凶宅三人組也彼此很有默契地守著明信片的秘密，沒有人說漏嘴。

    呂思珍遲疑了半天，端起啤酒杯向成嘉賢道歉：“對不起啊，成醫生。上次是因為我和這家夥有過節，所以才編了個謊抹黑他，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希望你別跟我計較。”

    付澤：“哎奇怪了，你抹黑我難道不是應該先和我道歉嗎？”

    成嘉賢勸解道：“不管是誰錯誰對，我們碰個杯，就當事情過去了，不要再計較了，行嗎？”

    沈薇薇趕緊附和：“就是，我們好難得才能住在一起，”頓了頓，“不對，現在加上成醫生，應該說，咱們好不容易能住同一層，難道不應該和諧相處嗎？”

    成嘉賢和沈薇薇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互相給了彼此一個微笑。

    付澤端起杯子敬成嘉賢：“成醫生，之前我對你有些誤會，說了一些……不太中聽的話，希望你不會因此生氣，”停了停，先發製人，“不過我知道你不會的。”

    成嘉賢略帶羞澀地一笑：“怎麽突然人人都跟我道歉了？我真的沒有生氣。”

    沈薇薇：“就是因為你大度，才顯得我們幼稚和不成熟。其實，我也有錯。”

    成嘉賢：“沈小姐？”

    沈薇薇放在桌子下的手下意識抓了一把裙子，剛想把那張明信片的事情說出來，付澤已經大叫起來：“成醫生你這邊居然有PS4和switch，咱倆一會兒玩一把唄。”

    成嘉賢：“好啊，不過……”

    付澤：“不過什麽？”

    成嘉賢嘴角向上翹：“我怕你輸給我，麵子會掛不住。”

    成醫生居然會挑釁人？沈薇薇和呂思珍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現象，雙雙瞪大眼睛。

    付澤果然受到了刺激：“嗬嗬，我會輸給你，開什麽玩笑？”話鋒一轉，“我又不和你打競技遊戲，我們打協作遊戲。”

    ……

    有這樣的室友，沈薇薇覺得自己這張臉以後就扔掉算了。

    吃完飯後，付澤急不可耐去沙發準備打遊戲，沈薇薇和呂思珍主動攬下洗碗洗鍋的活兒。成嘉賢本來還想幫忙，被付澤一句“廚房也擠不下那麽多人，你去湊什麽熱鬧”，隻能打消了念頭。

    也是很少見到在別人家還能這麽自在的人呢，成嘉賢內心想，從善如流地坐到沙發上。兩人打開了一個名叫“分手廚房”的遊戲，這是一個做飯的協作遊戲，成嘉賢買了之後一直是獨自玩的，今天好不容易有人和自己一起玩，終於可以選擇雙人模式了。

    雙人模式要求的分數當然會比單人模式更高，於是第一局在兩人還沒建立起默契的情況下，失敗了，連最低的一顆星都沒有達到。

    “再來！”付澤煥發了鬥誌心，“我就不信我過不去。”

    成嘉賢笑了笑，又開了一局。

    “對了，付先生，聽沈小姐說你是懸疑作家，我這邊也有蠻多懸疑書籍的，如果你需要的話盡管拿去用。”打到一半，成嘉賢隨口說了一句，操縱角色成功避開了一個陷阱。

    “成醫生你真是沒話說，我交你這個朋友了。”付澤分心說，“其實懸疑書我也看了不少，不過也不知為什麽，我總覺得我自己寫出來的感覺和那些知名作家的不太一樣……啊啊啊，我死了。”幾秒後，“再來！”

    “其實不論是任何題材的作品，都需要作者本身對這個領域有一定知識的積累，才能寫出讓讀者身臨其境的情節。”

    “說的好有道理。”正好一局通關，付澤轉過頭來極為讚同地看著成嘉賢，“所以我租了沈薇薇的房子啊，可為什麽還是寫不出我要的感覺？”

    “你意思是……”成嘉賢略帶疑惑地回過頭來，停頓了下，“你知道沈小姐的房子裏曾經出過事情？”

    付澤轉了轉眼珠子，猶豫地開口：“你住在這裏也有段時間了，應該知道那件事吧？”

    成嘉賢沉默幾秒，點了點頭，聲音低低的：“知道。畢竟是同一個小區，稍微大點的新聞就足夠人盡皆知了，更何況是一起跳樓的新聞。”

    付澤瞅著他的神色，似乎有些落寞，大概醫生都有這種悲天憫人的胸懷吧，何況還是同住一層。

    對了，同住一層。

    他順口問：“你跟那個跳樓的女孩子認識嗎？”

    成嘉賢回過頭來，悵然地搖了搖頭：“不認識。不過我經常想，如果我認識她，也許她就不會死了。”

    啊，果然是悲天憫人。付澤雖然做不到也理解不了成嘉賢的心態，但還是很佩服他這樣的胸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這樣，這又不是你的錯。你一個人也救不了全世界的人，不是嗎？”

    成嘉賢轉過頭來，接受現實地一笑：“是的。”

    說話間沈薇薇和呂思珍切了一大盤飯後水果送過來，四個人就著客廳坐下，成嘉賢征求眾人意見：“你們喜歡看什麽電影？我們投票表決一下吧。”

    沈薇薇：“喜劇。”

    付澤：“恐怖。”

    呂思珍：“情色！”

    眾：“……”

    呂思珍訕訕一笑：“好像是不太合適哦，那就看恐怖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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