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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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裏恩的話,錦山隻能苦笑,對於他的孩子,他隻是醒悟的太晚,他險些做出和那個人一樣的舉動。

    直到現在也不曾親耳聽到過他喚自己一聲爸爸。想到這些,他也隻能苦笑。內心中還剩下什麽了?

    可能察覺到錦山的心理活動,矝慢慢將睡姿換了一下,側著身體一隻手抱著他的腰輕抓住他的衣服。她的舉動顯然讓錦山的內心有了一絲不一樣,原本的苦澀變成了欣喜。

    雖然矝從來不曾說過原諒他,但她的舉動,更像是說明了一切,果然人的心都是會變的。他一直深愛的女人,嘴上說著恨,其實內心還是愛他的。這讓錦山一下子得到了安慰。

    此時的另一邊,從手術室裏出來,李澤宇便被送進重症監護室,而李澤源也是在第二天才清醒過來。在他意識清醒之後,便在宋翰林的攙扶下,前往重症監護室。

    看到裏麵躺著的人,李澤源的眉頭緊皺從未展開過,宋翰林知道,他是在擔心他的弟弟。因為在李澤源清醒過來的時候,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手術如何?”

    段峰看了他一眼,輕笑著道:“手術很成功,現在人在監護室裏觀察著。”監護室,這個詞他一點都不陌生,在手術之前,橋與段峰與他都說過的。

    他又怎麽陌生呢?觀察啊是在觀察有沒有排斥反應嗎?李澤源躺在病床上,重新閉上了眼睛,他在思考,他在祈禱。這樣的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總之很漫長,就像一個世紀一樣長。

    這樣的情景,好像真的像是在驗證那句話,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是故事,看過之後,也隻是感歎世事無常。

    發生在自己親人身上的事情,就是一場墜入黑暗中的冰冷,是那種時刻都在懷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當經過時間看到對方在承受著病痛的折磨時,才會漸漸接受事實,最後恨不得那個承受病痛的人是自己。

    這就是李澤源一直以來的內心。他承認他害怕,害怕失去自己唯一有著血脈的親人。

    他來到監護病房前,神情有些哀傷的望著裏麵還未蘇醒的人。看著眼前的他,宋翰林也是滿是憂傷,隨即靜靜的待在他的身旁,對著他輕聲說道:“淩雪已經醒了,在你們進入手術室的那天,她就已經醒了,她來到過他很多次,但一直不曾見他醒來過。”

    “他這個狀態,不知道是好是壞,段峰來過幾次,他說,如果今天還不醒,可能就真的醒不過來了。我不想騙你,也不是要故意打擊你。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有這個心理準備。如果”

    “沒有如果!”李澤宇在聽到宋翰林的話,語氣帶著一絲怒意的低聲吼道。顯然他的態度有些偏執的嚇人,很顯然,他不想承認宋翰林所說的,他還在堅持,但現在堅持的隻有他一個人。

    宋翰林不知道要怎麽說,才能讓他看清楚現在的情景,讓他去麵對那個人有可能真的醒不過來的事實。

    他想揍醒他,但他不能,他剛做過手術,身體還沒有恢複。想到這些,宋翰林隻能將這些硬生生的噎回肚子裏。

    李澤宇是個什麽樣,他不清楚,但李澤源是什麽樣的性格,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不會不知道。隻是最近,他與李澤宇的接觸多了很多,又隱約間知道了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關於這些,他隻想說,果然血脈是騙不了人。

    他們兄弟兩人在某些時候實在是太像了。執著偏執固執己見,真的很像。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強行讓李澤源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在這裏守著也好比他一個手術未愈的人守在這裏強。

    聽著他的話,李澤源沒有在堅持下去守著李澤宇,而是選擇了隨著宋翰林回去。可是回到那裏,他又能做什麽呢?剩下的隻是擔心而已。這樣的他躺在病床上根本無法入睡。

    在他離開的沒過多長時間,夏淩雪隻身一個人來到監視室外,透過玻璃窗,望著裏麵還帶著氧氣罩滿色慘白的男人。

    她無聲的流下了眼淚,一絲苦笑出現在她的臉上:“這是報應嗎?因果循環,這是老天在懲罰你啊!可我不恨你啊!沒有恨,也無愛,現在又有了你的孩子,你是想要他?還是想讓我打掉他?”

    “他是你的種,卻不是我的,我沒有家,沒有父母,沒有孩子,沒有愛過你。所以他不算,要不要也是我說了算,怎麽說,他現在也是在我的肚子裏,而你現在,也隻不過是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無疑。你口不能言,我就當你默認,同意我拿掉他,這樣,你我當真兩不相欠。”

    “以後各奔東西,相見也隻是陌生人,就這樣吧!我說過的吧!我累了!而現在你躺在那裏,應該也是累了!嗬嗬,誰會不知道,一個人愛一個是會有厭倦期的。這麽多年,你我之間根本不曾在什麽熱戀,厭倦才是從最開始就存在的。”

    “不管你對失憶的我做了什麽,對我有多好,但現在的你什麽都不能做。還有,梅爾回來了,還有兩個怪大叔,他們在和錦洛哥不知道在聊什麽。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一定是關於梅爾和塔爾的。好了,你這個該死的混蛋,繼續睡你去吧!白癡。”夏淩雪說完,便一路頭也不回的選擇了離開。

    在她走後不久,一直躺在病床上,帶著氧氣罩的人,居然睜開了眼睛。望著天花板的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當他望著那扇寬大的玻璃窗時,那裏早已沒有了那個人的身影。

    他知道那不是錯覺,他聽出了那是她的聲音,可已經記不清她在那裏說了些什麽,她提到了梅爾?梅爾怎麽了?孩子,淩雪的肚子裏有屬於他們的孩子。

    她要對孩子做什麽?她想做什麽?她要去哪裏?他一邊想著,思緒不斷的侵襲著大腦。不多時,他旁邊的警報聲開始響起。(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