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吧。”馮國春一下子就看穿了陳誌國。

    陳誌國這種理性的人，就算真一頭栽進了戀愛的深坑，也不會說出這樣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陳誌國默認了。

    “當時衝動了，我就想試探一下她的態度。”

    “她怎麽說的？”馮國春更好奇沈玉芳的反應。

    陳誌國瞅著別處，“沒敢看，我直接走了。”

    “你說都說了，你也不觀察一下效果，”馮國春伸手拍拍自己的腦門，得，管陳誌國平時打獵的時候身手多瀟灑，這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還不是慫包一個？

    “她是不是以後都不會理我了？”陳誌國心裏忐忑不停埋怨自己怎麽能說出那樣的話。

    馮國春攤手，“這我怎麽能知道，你都不去看看人到底什麽反應，我這個臭皮匠也沒法對症下藥給你出主意啊，下次別跑那麽快，沈玉芳又不會吃了你。”

    “反正她遲早也得過來學習吧，要不下次我幫你試探一下？”馮國春問道。

    “別了，”陳誌國擰眉，“就讓這事兒過去吧，當我沒說，她得嫁給孫繼東，不是我能癡心妄想的。”

    馮國春挑眉，沈玉芳要真想嫁，他認識沈玉芳這麽久，從沒在沈玉芳嘴裏聽到過孫繼東三個字？沈玉芳還能那麽積極張羅著去外麵念書？

    “不過，她那臉真起了一臉痘痘啊，這痘痘要是消不了，孫繼東怕是不會要她吧？”孫繼東娶沈玉芳的原因很簡單，看上沈玉芳漂亮能幹，但是勤勞的女人多了去了，哪家的女孩不是從小幹活長大的，可漂亮的不多。

    沈玉芳要是不好看了，沈家也不怎麽樣，孫家肯定就不樂意沈玉芳啊。

    這不，沈玉芳臉才有一點點毀容的跡象，孫家就各種試探問候了。

    陳誌國冷冷的瞧了眼馮國春，“別亂說，肯定能好的。”

    馮國春無奈，“我拿她當朋友，還真能希望她不好嗎？我就是隨口比喻一下，你可別用那刀子一樣的視線紮我。”

    馮國春說完，就開始專心致誌的做題。

    終於解決掉他心心念念的題之後，馮國春才聽到陳誌國低沉的聲音，“我也知道，她要是臉毀了，她爸媽大概會讓她倉促的嫁了，我看到她臉的時候，有那麽一瞬，腦子裏特別卑鄙的希望她就一輩子這樣不好，等我以後情況好點，去她家提親，她爸媽大概會考慮我的。”

    “讓她知道我希望她不好，估計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陳誌國說著，悶悶著頭，拿起一本書開始看，他記得沈玉芳前幾天在這幾道題上卡住了。

    “瘋了吧你。”馮國春忍不住低聲自言自語。

    陳誌國還真是對沈玉芳什麽都不介意。

    陳誌國裝沒聽見馮國春的話，認真的看著書，馮國春也不好意思打擾陳誌國學習，陳誌國做什麽事都特別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大概也不會聽他的話。

    而且他真是不大懂陳誌國了，怎麽就那麽喜歡沈玉芳了呢？

    “我說，你今天真的給趙學兵乖乖的給肉了？沒整趙學兵？這不像你的性格啊。”馮國春好奇的調侃。

    “整了。”陳誌國手輕輕在書本上敲了敲，仿佛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辦，“但是，對那一家來說，這種程度還不夠。”

    馮國春替趙學兵和吳書記一家默哀。

    “僅僅是這種程度的報複，還不夠他們接受教訓。”陳誌國語氣嚴肅，吳家那一家人，幾次三番對沈玉芳出手太過了。

    馮國春感覺著身邊冷颼颼的氣場，不知道為什麽默默的舉起了手，“我肯定不會對沈玉芳不利。”

    陳誌國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馮國春。

    馮國春想說，陳誌國大概不知道他剛剛的樣子有多恐怖，“我現在倒是挺同意沈玉芳的話，你去參軍吧，你還是很適合待在部隊的，手腕硬又有頭腦，絕對發展的不錯。”

    陳誌國擰了眉頭沒吭聲。

    參軍……以前沒想過，不過，沈玉芳提了好幾次，陳誌國心裏倒也模模糊糊有了一些想法。

    馮國春也沒多提，參軍也很難啊，以後發展成什麽樣，都要看個人的運氣了。

    眼下，還是努力提高自己，省的以後機會擺在自己麵前卻抓不住，徒留遺憾。

    ……

    最近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再加上大家剛剛分了新糧食，人人臉上都是喜慶，沈家得了陳誌國多給的裏脊肉，深怕夜長夢多，第二天一大早，就把那肉做了吃了，好久沒嚐過豬肉的味道，一家人狼吞虎咽，吃的不亦樂乎。

    到了下午的時候，沈玉芳就聽到村子裏傳出來了閑言碎語，大家在路過吳家的時候，視線也下意識會飄忽，耳朵豎起來，似乎這樣就能打聽到更多的情報一般。

    聽說昨夜吳家又大吵了一家。

    晚上，沈家的話題自然離不開吳家。

    李秀花今天也在村子聽了不少的閑話，“你說趙學兵爸媽好歹也是城裏人，怎麽就賴在咱這個村子不肯走了，聽說還是兩個讓人伺候的懶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燒飯都不會，這樣的人，誰要？吳家攤上這兩個人也是倒黴透了。”

    “活該。”沈玉梅還記得當初吳紅花和吳大嬸扇沈玉芳的那一下。

    “可不是嘛。”沈玉蘭對吳家也沒好感，“聽說他家是因為糧食的事情吵起來的，吳家可不缺糧食，怎麽會在過年這麽熱鬧的時候，還吵架？”

    “再不缺，誰還樂意養兩個懶饞的老貨啊？”沈剛強最近給村裏辦事，偶爾會遇見趙學兵爸媽，自打沈家拿了趙學兵爸媽十五塊錢之後，趙學兵爸媽見了沈剛強說話都陰陽怪氣的。

    可沈剛強也沒法對老人動手，肚子裏麵平添了一肚子的火氣。

    沈玉芳卻知道是為什麽。

    今天遇到馮國春的時候，馮國春給沈玉芳透底了。

    陳誌國今年割豬肉的時候，特意給吳書記家留多了，留了一塊豬身上最精貴的裏脊肉，還留了一塊又肥又大的肉，這年頭油貴，棗葉大隊又窮，一般也買不起，因此這種肥豬肉在棗葉大隊異常受歡迎，比瘦肉珍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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