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兒，把杜佳麗推到了院子裏，付媽媽看著三年不見的她，順了順那一頭烏黑的長發：

    “佳麗啊，當年你是負氣地離開了，但是你可知道，我們涼翼可是足足等了你三年啊！”

    “阿姨，”側頭看著付媽媽，杜佳麗邊搖頭邊笑著說，“這都是付叔叔的意思，您不可能不知道啊！”

    “……”抿了抿嘴，付媽媽頷首不語。

    感受到身後人的沉默，杜佳麗將自己的長發盤起：

    “阿姨，如今涼翼和涼驍都沒有結婚，而作為大哥的涼翼由看上了我這麽一個殘疾人，付老先生這麽生氣，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對不起啊，佳麗……”

    “阿姨，您給我一個小輩道歉，我可是真的擔當不起啊，”搖了搖頭，杜佳麗欣賞著樹枝上的花兒，指著開著最旺盛的那一朵問道：

    “阿姨，您看這一朵花，雖然開得這麽旺盛，但是卻一點兒都聞不到味道呢。”

    “……”

    “有些生活，也許您和叔叔覺得很好，但是對於不論是涼翼還是涼驍來說，可能沒有什麽滋味呢。”

    “佳麗……”

    “其實，今天付叔叔這麽生氣應該也不止是因為涼翼和我的事情，對吧？涼驍也老大不小了，還沒有結婚，付叔叔是不是又開始對涼驍瞎操心了？”

    苦笑兩下，付媽媽看著杜佳麗絕美的側顏，過了半天兒才問出了自己一直憋在心裏的話：

    “佳麗，你說……我和你叔叔，做錯了麽？”

    “阿姨，”轉頭，輕輕地拍了拍付媽媽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杜佳麗歎了口氣兒，“世界上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對有錯。而且，就算是錯了，也已經這樣了；就算是對了，也沒有人有勝利的感覺，不是麽？”

    “誰說不是呢……”付媽媽抿了抿嘴，看著杜佳麗的那雙瘦弱無力的腿，她搖了搖頭，撇過臉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阿姨，”杜佳麗看著枝頭的花兒，語重心長地說，“涼翼的事情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再給涼驍留下了遺憾了。他這麽久沒有結婚，就隨他去吧，萬一涼驍心裏早就有了人，是在等那個人，怎麽辦呢？”

    不得不說，杜佳麗的這番話對於付媽媽的影響還是很大的，至少，在晚上和付爸爸躺在床上的時候，她也開始一點點地給自己的老頭兒做思想工作了：

    “老付，涼驍的事情，我們就別管逼得那麽緊了。”

    “嗯？”正在看報紙的付爸爸挑眉，將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兒取了下來，“老婆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字麵兒意思，”付媽媽躺在床上，看著一臉不悅的老付，“孩子們有自己的選擇，我們老是這麽逼著他，是不是有點兒揠苗助長的意思？”

    “我說——”拖著長音，老付轉過頭看著付媽媽，臉真是臭得可以，“你今天是不是被杜佳麗給洗腦了？”

    “什麽我就被佳麗給……”

    “喲，還叫上‘佳麗’了！”

    “嘿，我說你這個老頭子！”聽著他陰陽怪氣兒的樣子，付媽媽重重地翻了個身，“不跟你說了！”

    “什麽叫我這個……”

    “睡著了！別跟我說話，別跟我見麵！”

    索性，付媽媽直接就把床頭燈給關上了，本來還想看報紙的付爸爸隻能摸黑把自己的眼鏡兒和報紙都收起來了——

    臭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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