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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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李管家沒那麽八卦,隻是告訴她,夜冷此次來男爵城堡的真實目的。

    因為薇薇安的關係,克羅斯雖身為討伐夜冷的領頭人,卻也不敢輕易動武,隻好拿玲瓏果借題發揮,想要逼迫夜冷交出玲瓏果。

    關於這個玲瓏果,張安然聽瑪麗說過,就是在她肚子裏的東西。

    而夜冷對外宣稱,玲瓏果是在自己手裏的。

    可克羅斯這隻老狐狸邀請他參加壽宴,目的就是想揭開玲瓏果真實的去向。

    到時他拿不出玲瓏果,老狐狸就有借口對夜冷發難。

    夜冷許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沒有把果子剖出來,而是讓她‘生’出來。

    想到這兒,張安然感到深深的愧疚,要不是她,夜冷也不至於被人如此製約。

    既然克羅斯男爵要為難他,那他帶個破寶石來,有什麽用?

    張安然看向李管家,語帶焦急:“李管家,你應該知道你家主人隻是拿了塊五彩石來,他是想以這個蒙混過關嗎?”

    李管家定定地看著張安然,最終輕輕點頭:“差不多是。”

    “啥?”張安然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

    夜冷是來搞笑的嗎?

    李管家瞎,別人可不瞎啊!

    不對,李管家的兩隻眼睛都變好了,嚴格來說,他現在是個十分健全的人。

    都想到這兒了,張安然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幹笑了笑,問道:“李管家,您的眼睛是……”

    “主人幫我治好的。”李管家麵不改色道。

    張安然隻覺不可置信,脫口而出:“他會有那麽好心?!”

    李管家看著她,像打量怪物一般,良久才道:“不然你以為主人會對我做什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安然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股腦把憋在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他們不是說夜冷把你的兩隻眼睛都弄瞎了嗎?像他那麽殘忍的人,應該做得出來吧……”

    她一邊說,一邊收到李管家犀利的眼神,心裏越發沒底了。

    好在,李管家沒有再諷刺挖苦她,而是沉沉道:“那些都是危言聳聽,不過主人確實將我辭退了。”

    “他辭退你?又幫你治好眼睛?”

    李管家冷眼看著她,道:“我生來便在北皇身邊侍奉,從來沒想過會離開城堡,離開主人,所以,主人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所以才會將加諸在我身上的事物全部收走,要與我毫無瓜葛。”

    他語氣中略帶悲傷之意。

    可這在張安然看來,很奇怪,他是個人,是個獨立的個體,為什麽要因為無法侍奉別人了,而感到悲哀呢?

    自由自在的不是更好?

    不過這始終是別人的家務事,她也插不上話。

    但張安然覺得自己有必要讓李管家擺正一下三觀,於是訕笑道:“李管家,您現在身體健康不是挺好的,雖然我不會原諒你對我做的那些壞事,但你沒必要那麽卑微,你是一個人。”

    李管家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橫眉冷對:“你懂什麽!我李福這輩子,既然踏入了北皇的家門,就沒想過要活著出去。”

    哎喲……這千年奴性。

    張安然隻怕自己再這麽和他聊下去,自己也要被帶偏了,趕緊岔開了話題:“好好好,你想怎麽就怎麽,我們現在該做點什麽呢?就那塊拿來哄女孩子開心的心型石頭,根本沒辦法蒙混過關,好不好!”

    李管家眸光一閃,語氣依然死氣沉沉:“你說對了,那寶石被賦予了迷惑之力,就能騙倒所有人。”

    他早在張安然出車禍後就被趕出了別墅,但他始終心係自家主人的安危,便一直喬裝跟隨著他們。

    他同樣跟著他們去了地宮,在看見那張失傳已久的打造圖後,他就知道,自己不應該庸人自擾。

    而麵對李管家天馬行空的說法,張安然越來越懵了。

    那石頭是她親自打磨的,什麽時候賦予迷惑之力了,她怎麽不知道?

    張安然可不想拿夜冷的性命開玩笑,搖了搖李管家的胳膊,試圖喚醒他,便把他們在地宮裏經曆的事兒,原原本本告訴了他,同時又好心勸道:“李管家,我也聽說過我老祖宗那些神奇的經曆,但那些都是假的,你可千萬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麵啊。”

    李管家看她的眼神更冷了,“你連自己的祖先都不相信,還能做什麽。”

    ……

    腦海中不斷盤旋著李管家充滿自信的眼神,張安然從回憶中抽離,抬頭一看,夜冷已經拉著自己進入了一個非常豪華的房間內。

    進入房間後,他將門反鎖,隨即又來到她麵前,就好像是生氣了,他絲毫不給她留有一點私人的空間,就好像整個人都貼在了她的身上。

    好在,他比她高很多,她可以不用去麵對他可怖的眼神。

    但他噴灑出炙熱的鼻息,就好像是要把她燃燒了一樣!

    周遭的空氣十分緊繃,張安然感到了巨大的壓迫感,可夜冷卻沒有馬上對她發火。

    更奇怪的是,他良久才吐出一句:“他還碰了你哪裏?”

    “誰?碰誰了?”又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張安然忍不住看向他,滿眼的疑惑。

    他臉都綠了。

    深吸了一口氣,他一字一頓道:“船上,那個女仆的兒子,對你怎麽了?”

    他的表達,依然非常的簡潔。

    但這次,張安然算是懂了,他是在問,夜恩澤有沒有碰她。

    就夜恩澤那有勇無謀的小屁孩,能對她做什麽?

    不過她可沒忘皮膚被灼燒的痛感,那種折磨人於無形的痛,她一定也要夜恩澤那廝嚐嚐!

    想到這兒,張安然正色道:“他對我怎麽了?他可真不是個東西,竟敢欺負孕婦和老人家,下次我再遇見他,一定狠狠揍他丫的!”

    她說著,激動地舉起了拳頭。

    要不是李管家舍身相救,她恐怕早就沒命了吧。

    一想到他當時幾乎脫了人形的樣子,張安然的心髒就一陣陣的刺疼。

    末了,她轉而勾唇一笑,極其妖嬈:“你說,我們待會兒好好治治他,怎麽樣?我已經想好法子了。”

    夜冷微驚。(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