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我今天被狗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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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究還是問出口了。
葉紫在心底冷冷一笑,細喘著正視他,道:“我想去看看老朋友,不行嗎?”
他微微側頭,眸色一沉,又問:“老朋友?我記得你們並不是朋友。”
對她用盡了柔情,轉瞬卻可以像審犯人似的審她,果然還是他沈爵以往的作風啊。
葉紫沒有回答,這時房裏的電話響起,沈爵徑自去接,在聽完那方的匯報,眸色一點一點地變冷。
是他讓沈伯把電話打到這裏來的,而他的匯報卻不盡如人意,具體來說是不如他的意。
他再一次誤會了她。
再一次的。
或許,他從她回到這片土地上來之時,他就沒打算相信她。
他以為她是故意去勾引鄭阿楠,想讓他誤會……但事實是,鄭阿楠吸食了毒品,產生幻覺,並且差點殺了張欣。
室內恢複了詭異的寂靜。
“說實話,你為什麽去那裏。”再一次問她,沒了先前的淩厲之色,更多出一些歉疚。
“去勾引鄭阿楠。”她笑得花枝亂顫,“你是這樣想的嗎?”
說著,她站起來,一步步走向他。她抓緊了他的領帶,眼裏含淚,低吼道:“你是這樣想的嗎!”
“……”除了沉默,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謊言,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她幹笑了兩聲,撇開臉,終於放開他,徑自回到了床上,冷冷道:“你滾。”
若是以前,她怎麽也不敢對他說出這樣無理的話。
他在門前徘徊,最終丟下一句‘我明早來接你’,便摔門離去。
待他走後,隨著胸口的起伏慢慢變緩,葉紫也平靜了下來,最終拿出自己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電話一通,她劈頭就道:“能不能來接我一下,現在我很想喝酒。”
李立軒的聲音出奇的冷靜,“怎麽,又受什麽委屈了?”
葉紫急道:“別廢話,快來接我。”
李立軒問:“你在哪兒?”
葉紫罵道:“你別裝傻!”
說罷,她把手機砸向地麵,頓時好好的手機四分五裂,可見她的憤怒。
在反複大口地呼吸過後,她再一次平靜下來,旋即起身進入浴室,洗去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氣味。
她又要出門,這讓張安然感到十分無奈,這女人是鋼鐵嗎,怎麽就不肯睡覺呢!
張安然如是想著,卻也是無能為力,隻希望她待會兒多喝點,喝醉了,她也好行動。
隻是讓張安然沒想到的是,葉紫竟然開始掐自己的身體,把脖子和胸口的地方,掐出許多紅紅紫紫的斑塊。
這看起來,很像是吻痕……
她是想把自己包裝得可憐點,好讓李二少李立軒勸李立然回來。
仇恨已經蒙蔽了她的心,張安然做為一個看客,除了覺得她傻之外,還有就是可憐。
當初的她,不也是這樣嗎?為了報複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把自己獻給了‘陌生人呢’夜冷。
現在看來,他們的經曆還真不是一般的想象。
這狸獸到底是在懲罰他們,還是想讓她以看客的身份,看清楚她和夜冷之間的關係呢?
張安然忽然覺得,心裏對夜冷的怨懟,也沒那麽深重了。
隻是,葉紫還在繼續著她的‘複仇之路’。
她回到臥室,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一件黑色長風衣,裏麵隻配了一件黑色的吊帶,長風衣可以很好的遮蓋住她身上的傷,而一進入酒吧的熱度足以讓她脫下衣服,讓這些漂亮的傷口展露無遺。
她穿著長風衣轉鏡子前轉了轉,吹著歡快的口哨,就像是勝利在望。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葉紫戴上寬沿帽,悄然離開小別墅。
坐上李立軒的銀色路虎,她習慣性地命令:“開車。”
李立軒遲遲未動,靜靜地看著她,依舊蒼白的臉上帶著無害的微笑。
“我讓你開車啊!”她不安地摳著手背,氣急敗壞道。
“我又不是你的司機。”
“算我求你好嗎?”
李立軒吃軟不吃硬,所以葉紫這招奏效了,他果然踩下油門,車子轉了個大彎調頭,在地麵上刮出一道黑色的印子,旋即如同離弦的箭,飛奔出去。
待車開到了鬧市,因為擁堵,他拉了手刹,扭頭問她:“你今天是怎麽了?”
葉紫咬了咬唇,指著一旁的路邊攤,道:“我們就去那兒吃點燒烤,喝點啤酒就好。”
李立軒雙眉緊蹙,搖了搖頭,道:“這要是讓我大哥知道了,你可吃不完兜著走。”
隨即,葉紫猛一回頭麵向她,厲聲道:“知道就好!別廢話,等到目的地再說。”
經過兩年的了解,李立軒終於有所了解葉紫,如果她不想說的,就算是拿鉗子拗開她的口,她也不會說。
這點,她倒有革命烈士的本質。
所以,他不再強求。
然而被這具有夜都之城的柳城可堵得不輕,雖然是午夜,道路卻堵得不像話,直到他們到達藍調酒吧時,已是半夜兩點。
他們下山花了半小時,在市區卻堵了一個半小時。
真是糟心。
在酒吧的VIP房裏時,他的好奇心已經被磨完了,喝了一大口的牛奶,李立軒坐在一旁歇息。
他喘得有些厲害。
葉紫擔心他是心髒病複發,熟門熟路地摸到了他胸口的內包裏,卻被他一手按住,“你幹嘛?”
葉紫抬眸:“幫你拿藥啊。”
說實在的,她知道李立軒放藥的位置,卻從來沒試過一次。
因為一直以來,她從沒見過他發病。
有時候不是見著他那泛著紫色的唇,她就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病。
李立軒斜倪了她一眼,把她的手拿了出來,一麵又不忘打趣道:“你就這麽想我病發啊,真是個壞女人,我把你帶出來了,你就過河拆橋。”
葉紫突然拔高音調,“我哪有!”說完,她拿起桌上兩排裝滿馬爹尼XO的小酒杯,一杯杯地倒入了口中。
一輪下來,她的眼睛有點花了。
於是她脫下風衣,故意說道:“我今天被狗咬了!”
她的第一句話,比她身上的紅痕帶給李立軒的震憾要巨大得多。
她的表達一向奇特,他還記得上次,她險些被個色鬼潛規則,就是這麽說的,隻不過,她當時說的是‘差點被狗咬’。
而這次沒有前麵那倆字。
差點!實在是差很多點。
他不由得心中一滯,明亮的瞳內冒起一層冰霧,握著滾燙的牛奶杯的手,也不覺疼痛,越發的握緊了。
雖然他心裏很清楚她以前和沈爵的關係,但那隻是以前,可現在……
他第一次這麽後悔讓她回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