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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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著他的臂膀,像是抓到了海中浮木,找到了依靠,她反駁道:“我沒有哭。”

    “可是你知道嗎?他的一舉一動根本不像是你請來的試探者,他為了不拖累你竟然想到了自殺,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們沒有什麽?”

    說到底,他還是不信她。

    這應該是沈爵第一次和她說心裏的話,他總是這樣,把事藏在心裏,讓人無法琢磨。

    可是現在為什麽要說出來?

    她知道楊洋是自殺,可是是他逼的,絕不是他所說的,楊洋是為了不拖累她!

    沒想到他竟然學會了‘謊言’。

    像他這樣的人,應該不屑同她說謊。

    思已至此,葉紫的眼睛變得清明,她低低地喘息,開始思考他所說的話。

    楊洋都已經死了,他更沒有必要說謊了。

    他不像是那種推卸責任的卑鄙小人。

    那,到底是誰在說謊?

    李立軒嗎?

    但,他沒有理由騙她啊。

    “你說什麽?”她死死抓著沈爵的手,顫抖著音,急促道,“他是為了不拖累我才自殺的?誰告訴你的?”

    麵對她的焦急,他的眸色突然變得暗沉,強壓著心中那抹不悅,他不帶任何感情,道:“他留下了遺書,希望我能好好待你。”

    在自己的女人麵前對她說別的男人的情話,這大大超出了沈爵的底線,說完後,他更加不爽,麵上瞬間罩上了冰霜。

    葉紫還是不信,向他伸出了手,“遺書呢?”

    紅葉不是說過,一定要眼見才為實。

    沈爵聞之變色,眸底殘存的一絲柔情瞬間蕩然無存,聲音冰冷得入骨寒:“燒了。”

    她竟然還想要那個男人留下的東西,他怎麽可能給她!

    葉紫並未察覺到他的異常,纏著他,激將道:“你是騙我的吧,其實你根本沒有——”

    沈爵冷笑:“我留著一個死人的東西做什麽。”

    葉紫怒:“你——”

    卻在下一秒,被他狠狠地壓在了沙發上,他最後的理智被她的怒喝擊潰,血紅著眼,譏誚一笑:“你不是想和我上十五樓嗎?但你隻配在這裏……”句末尾,是咬牙切齒的侮辱。

    他不想對她說這些。

    可是,她為什麽要提那個男人!為什麽要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那個人死了,她很難過嗎?!

    心仿佛被剝開,塞了顆苦澀的蓮子。她酸了鼻頭,無言以對。

    但苦澀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不見。

    葉紫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突的邪魅一笑,“早該進入正題了,說那麽多廢話做什麽。”說罷,她主動咬上他的唇,是吐著信子的美人蛇,她很快纏上他。

    妖嬈的火種迅速竄上,柴枝被點燃,燃起熊熊大火,他開始予以回應。

    那雙白淨的小手在紫燈之下顯得更加蒼白,像是被巫師施了魔法的小蛇,在他身周遊走,它走過之處,冰涼的觸感刺激著每一個毛孔,它們劇烈收縮,遇到空氣中的熱氣又猛然膨脹,那猶如被百蟲撓心的感覺,一點點蠶食著他的心。

    就聽她的,索性拋開一切不愉快,與她身心合一。

    她雪白的肌膚宛若富士山上的雪,那般聖潔。

    他鷹眸內亮起如同夏日煙火那般絢爛的光輝,最後一絲理智在這一刻瓦解,那似有若無薄如蟬翼的服裝,不得不讓人想入非非。

    他禁不住罵道:“你個妖精!壞妖精!”

    她竟然沒穿胸衣!

    那雙如鋼鐵般的手死死鉗著她的纖腰,她無路可靠,隻得半撐著身子,發出美妙的音符,房間裏的音樂伴奏,她就像是真在歌唱。

    然而一向嚴謹的他,在這方麵卻是個紈絝子弟,隻會使壞。

    她微微抬起頭,強扯出一絲笑容,“大叔,舒服嗎?”

    他不理。

    她不甘,顫抖著音,又問:“李潔能讓你這樣舒服嗎?”

    這無疑不是在揭自己的傷疤,可隻要能讓他有愧疚感,又何妨。

    明顯感到他身子一僵,她猛的抬起頭,讓盈著淚光的眼對上他,又問:“如果讓李潔知道她未來的老公現在正在和一個壞女人在一起,她會有什麽感想呢?”

    下一秒,他讓所有的動作停滯,旋即一把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低吼道:“別說了!”

    她輕輕一笑,艱難道:“敢做……卻不讓人說,大叔……你會不會太……”

    他心底一抽痛,手指越發收緊。

    要他怎麽告訴一個心裏有別的男人的女人,他為了她,和李潔解除了婚約?

    如果沒有解除婚約,又怎會碰她?

    自尊心驅使,他緊緊咬著牙關,一言不發。

    她終於安靜下來,可脈搏卻微弱起來。

    感覺到她在他懷裏一點點涼掉,他驚覺猛一鬆手,她猶如斷了線的風箏那般,重重地倒在了沙發上。

    他急忙撲上前去,卻見她還在笑:“大叔這不像你啊,心軟了?”

    她緩緩爬起,轉向他媚笑道:“舍不得我死嗎?難道是愛上我了?”

    她最喜歡看他被激怒的樣子,就像先前。

    是得意忘形了,她才口無遮攔,才把毫無根據的話給說了出來。

    愛她?

    她隻在夢裏問過。

    他眼底迅速閃過一絲疼痛,轉瞬即逝,而後他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冷冷地看著她,道:“你可以滾了。”

    顯然沒料到他會有有此一說,葉紫看著他緋紅的臉,笑裏帶著譏諷。

    可話還未說出口,又迎來他冰冷的威脅:“你再笑試試。”

    不用看他的眼,光是他周身散發出的冰冷,就足以凍僵她嘴角的笑。

    這時,他麥色的胸膛半敞著,汗珠還沒來得及褪下,盈在堅實的肌肉上,散發著極致的誘惑。

    他穿戴好,重新正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對麵的電視屏幕。

    現在正放著一首歌,名叫《珊瑚海》,這是他們唯一合唱過的一首情歌。

    而且還是在她醉了以後唱的。

    剛開始他不肯,說是歌詞不吉利,她罵他迷信,哭鬧著要唱,他拗不過她,最終還是陪著她唱了。

    ‘你用唇語說你要離開’‘心不在’

    ‘毀壞的沙雕如何重來,有裂痕的愛怎麽重蓋’

    ‘我們的愛差異一直存在’‘回不來’

    如今聽來,再看看現在的他們,真的不吉利。(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