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第三百一十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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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氣喘籲籲,眼淚不爭氣地掉了出來。
室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安靜得隻剩下兩人淩亂的呼吸。
久久,他來到她身旁,扶著她的雙肩,沉聲道:“對不起。”
像是聽到了希望的號角,張安然猛的抬頭,眼裏閃爍著微微的亮光,等待他的後話……
他跟她說對不起,難道是想起了什麽嗎?
看著她寫滿期待的小臉兒,他又皺起眉來,“我知道我忘了一些東西,但是我覺得既然是我想要忘記的,我就沒有必要再去追尋,現在的我很輕鬆,你也希望這樣吧?”
他平淡的話語,卻像是尖銳的刺,劃破了張安然的心,滾滾的鮮血留了出來,她暫時缺氧,頓覺頭暈目眩。
她踉蹌了一下,終於落入他溫暖的懷裏。
傷人的話她說過不少,但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傷害,卻讓她痛苦不堪。
他的臉就近在咫尺,但她知道,他們已經相隔萬裏。
他不想想起以前的事。
也好,也好。
她從他懷裏脫離,站得穩穩。
她向他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早就有對象了,是李家大公子,他很快就會從美國回來了。”
她這是隨口胡說,胡說就胡說吧,反正他也不會知道。
“真的?”沈爵再一次皺眉,疑惑道。
“真的。”她眯起眼笑,“我們在美國認識的,他對我很好,還教我怎麽為人處事,我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都是因為他的幫助。”
沈爵摩挲著下巴,久久才道:“可我怎麽聽說他是GAY?”
沒想到失憶後的沈爵嘴這麽賤,張安然驀地冷下了臉:“你才是GAY。”
沈爵斜瞥了她一眼:“你在這麽沒大沒小試試。”
張安然氣結:“你——”
沈爵無奈地朝她擺了擺手:“其實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我看你也找不到什麽好的,不如從明天開始你就接手葉氏旗下盈利最高的CIK連鎖酒店吧。”
聞訊,張安然驚道:“什麽?葉家不是……”已經成為空殼了。
沈爵吊著眼尾看她:“別感謝我,我不過是完成了葉老的托付。”
不等張安然搭話,沈爵重新繞到辦公桌前坐下,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可就當他打開的同時,尷尬的一幕發生了。
他筆記本電腦裏的島國愛情片不知道怎麽的自動播放起來,他才剛打開電腦,就有一聲聲低吟傳出,怎麽關也關不住。
他手忙腳亂,即便是把筆記本給折回來,那聲響卻沒有因此停止。
而正在此時,方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她是給他們端夜宵來的。
張安然當機立斷,抱著他的電腦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啪——
筆記本四分五裂,那聲響卻依舊。
張安然亦是滿頭大汗,慌亂中掃到窗外,隨即拿起電腦從窗戶扔了出去。
世界終於安靜了,室內的兩人同時重重舒了口氣。
張安然去開門,隻見方淩已轉身離去,她連忙叫住了她,“方阿姨——”
方淩轉過身來,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對不起,我打擾到你們了。”
意識到她肯定是聽到了先前裏麵的動靜,張安然紅著臉,忙擺手:“不是您想的那樣,您誤會了。”
好半晌,張安然才把方淩給勸好,可她說什麽都不肯進書房裏,把手裏的夜宵遞給了張安然,走前,不忘與她耳語:“就是這樣,加油啊。”
說罷,方淩迅速地撤離了。
張安然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淚流滿麵,心道:方阿姨,我真是冤枉的。
喪氣地垂著肩回到書房裏,沈爵見她端著甜湯進來,端起一碗一飲而盡,末了,他問:“我媽沒說什麽吧?”
張安然搖了搖頭,“她是沒說什麽,她隻是誤會了。”
沈爵凝眉:“糟了,你明天還是去跟她仔細解釋一下。”
張安然瞪他:“要不是你那破電腦,方阿姨會誤會?不是我說你,想看這些東西也不要用辦公的電腦看好嗎?”
沈爵聞之變色:“你才看這些,不知道是誰幫我安裝的,要讓我抓到了,非扒了他一層皮不可。”
說罷,他緊緊握拳,咬牙切齒。
與此同時,正在家裏做著麵膜的小張突然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最終把菲薄的麵膜給噴到了地上,末了,自言自語道:“TMD誰罵我!”
男人都這樣,自己喜歡看,卻又不承認,當初他們在瑞士的時候,他可是逼著她看的。
在瑞士……
突然想起他說自己不行的樣子,張安然不由得撲哧一笑。
沈爵以為她是在笑自己出醜,厲聲道:“不許笑,明天你去跟我媽解釋,還有以後不許叫她阿姨,我可是你叔叔。”
張安然一把扯過他手裏的文件,轉身走出房門,待到門口時,她扭頭道:“要解釋你自己解釋去!還有我從小到大都是叫的方阿姨,你喜歡做我叔叔,跟你爸說去!”
算了,她還是先暫時順著他的意思,要真把他惹急了,萬一不肯再和她見麵了呢。
去別的地方,她還能有空去找葉家很臭的地方……
這麽打算著,張安然兀自回了葉宅。
他們雖鬧得不愉快,第二天沈爵還是開著他的瑪莎拉蒂來葉宅了,他沒有進門,讓紅葉通知張安然出來。
而通過一晚的思考,張安然也想通了,對於他的疏遠也學會了看淡。
沈爵帶著張安然去往位於北郊的CIK酒店,正式把張安然介紹給了CIK酒店東南地區的負責人——何亞東,何亞東也就三十出頭,但不修邊幅的他,看起來要比沈爵老上很多歲。
張安然就好奇,對自己力求整潔示人的沈爵怎麽就請了這麽個大區經理,要他往門外一站,還不知道是哪來的醉鬼。
穿著一身好西服,卻拖著一雙白布鞋,是拖哦,腳後跟都露在外麵,也沒穿襪子。
他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男廁所檢查清潔。
張安然忍不住想吐槽,就他這樣,怎麽以身作則,以什麽來教訓別人?
然而,他卻給張安然表演了一場好戲。
打掃廁所的老伯五十好幾,站在牆角被何亞東訓斥,就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深深地埋著頭。
“醒伯啊,我說過多少遍了,洗手台上要保持幹燥嘛,這個要求不過份吧?”何亞東就像是要壓在了醒伯的身上,整張臉也湊得很近,就像是要和別人跳貼麵舞一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