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初去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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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萱笑了笑,伸手一把押住柳氏正準備撥動機關的手指,淡淡道:“阿芷是晚輩,怎能勞煩舅母為我斟酒,還是讓阿芷自己來吧!”
柳氏麵色一緊,心中仿佛是漏跳了一拍,難道自己的計謀被荀萱識破了?
不可能,這可是宮裏麵才有的鴛鴦壺,荀芷這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怎麽會懂這個?
一定是她想多了,柳氏在心中不住地安慰著自己。
正在柳氏走神的時候,荀萱卻是已經從柳氏手中奪走了酒壺,兀自給自己滿上,又起身走到柳氏的位子上,手指輕輕按住機關,為柳氏斟酒。
卻唯獨沒有搭理對麵的袁老板。
袁老板很不高興,隻覺得這個丫頭長得是很好看,就是太不識趣了,老氣橫秋地諷刺道:“老夫說句實話,荀芷論姿色可比不上我的十六姨太,當年我那小十六可是江南出了名的名妓。”
這是要拿荀芷去和一個青樓女子作比較,這對於任何一個名門閨秀而言,莫不是莫大的侮辱。
“今日老夫看中了你,你也不要不識抬舉,畢竟你娘家人已經倒了,可別再把自己看成塊寶。”袁老板譏諷地說道。
荀萱垂著眸子,看似寧靜無害,對於袁老板的話似乎看上去十分受教。
袁老板看荀萱一副溫順的模樣,心中冷笑,讓你裝清高,一會兒不還是要脫光了向他求饒?
“快沒酒了,阿芷去再找小二再倒些酒來!”說著,荀芷便提著酒壺,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那袁老板見荀芷不在,急忙抱怨道:“這丫頭如此不識抬舉,當真願意跟我嗎?柳夫人你可不要耍我!”
柳氏一臉惡毒地笑著,口中安撫道:“袁老板放心便是,荀芷的酒裏我可是特地下了藥的,今晚便是她再不願意也得願意了!”
荀萱將酒壺倒滿,很快便回來了,這次卻是主動將酒壺遞到了柳氏手中。
柳氏見機會來了,連忙起身再次給荀萱斟了酒。
“舅母,難得有機會,阿芷便陪你喝一杯吧。”荀萱笑著提起酒盅,麵向柳氏,一仰首便將酒喝了個幹淨。
柳氏見荀萱喝的這麽賣力,暗自冷笑,心道一會兒有你好受的!
想到此,柳氏心情大好,也提起酒盅,一飲而盡。
那袁老板坐在一旁倒也不說廢話,隻是一個勁兒地勸酒,然後朝著柳氏拚命地使眼色,仿佛是有些等不及了。
柳氏心裏也著急,一杯接著一杯地往荀萱這兒灌酒,可不知為何遲遲不見荀萱有醉意。
柳氏沒想到荀萱的酒量這麽好,倒真是她失算了,柳氏自己都快喝的東倒西歪的,卻見荀萱仍舊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心中卻是暗暗叫苦。
可一想到袁老板還在一旁等著,柳氏便隻能咬著牙,繼續陪荀萱灌酒。
直到柳氏自己受不了,先倒了下去,一張臉憋的通紅,手上卻也開始不由自主地脫衣裳。
原來不是毒,是媚藥!
荀萱蹙了蹙眉,柳氏作繭自縛本來也沒什麽值得同情的,但荀萱是同她一起出來的,若是柳氏當真出了事情,到時候一定會牽累她。
無奈之下,荀萱隻能拿了身上的香囊,遞到了柳氏的鼻翼間,柳氏嗅了兩下,意識到底是有所清醒了。
而正在這時,坐在對麵的袁老板終於忍不住了,寬衣解帶地便朝著荀萱撲來,一張肉臉蓄滿猥瑣的笑:“美人……可把我等壞了!”
荀萱眉頭一擰,隨手拿起桌上的酒盅,狠狠砸向了那姓袁的頭上。
那姓袁的被這一下砸的暈頭轉向,捂著腦袋哀嚎了一陣,一邊怒罵一邊朝著荀萱撲了過來。
然而還沒跑幾步,那姓袁的像是被什麽東西絆住了,整個人徑直朝著地上摔去。
“蛇!有蛇!”隻聽見那姓袁的驚慌的叫喊聲。
荀萱再看四周,卻發現無數的蛇從窗戶以及門外爬了進來。
荀萱不敢耽擱,拉起柳氏便朝著門外走去。
“哐當”一聲,屋門被人踹開,磬音和曲幽著急忙慌地出現在門口。
荀萱想也不想,隨即將柳氏扔給了兩個丫鬟架著,口中催促:“快走!”最後卻留了一地的蛇給那袁老板做了乞巧節禮物。
離開了一品齋,荀萱鑽進了停在對麵路邊的一輛馬車。
“她怎麽了?”磬音看著神誌不清的柳氏,口中問道。
“中了媚藥,一時半會兒醒不來!”荀萱說了一句,隨即目光落在了磬音身上,“不是讓你拖住安盛,你怎麽會在這?”
磬音搖了搖頭:“今日他身邊帶了兩個護衛,我敵不過。”
荀萱輕輕吐了口氣:“罷了,這也不能怪你。”
三人長長舒了口氣,各自安靜了一會兒。
荀萱忽然轉念一想,連忙問道:“方才房間裏的蛇是你倆準備的?”
磬音和曲幽麵麵相覷了一陣,皆是搖頭。
“小姐隻讓我們在酒壺上動手腳,其餘的事兒不是咱們做的!”曲幽嚇得臉色都白了,“難道……除了咱們幾個,還有旁人知曉今晚的事?”
荀萱倒吸了口涼氣,如果真有旁人在的話,這些人為何要放蛇害人?對方到底是什麽目的?
荀萱一時間理不清楚,也沒空去理清。
“曲幽,一會兒你坐這輛馬車送柳氏回去,就說柳夫人喝多了,其他的不管別人問什麽都別說。”荀萱吩咐了一句。
曲幽點點頭,連忙應下。
荀萱披了件鬥篷,走下了馬車,和磬音兩人朝著尋芳樓走去。
“小姐以前是不曾去過青樓?”磬音看著直衝衝就要往尋芳樓中衝去的荀萱,連忙將人拉了回來。
荀萱是名門閨秀,上輩子這輩子都沒去過青樓,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怎麽了?”荀萱不解地看著磬音。
“小姐,這女人出現在青樓,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青樓女子,還有一種就是來找丈夫的,小姐你算是哪一種?”磬音問的這樣直白,倒是讓荀萱為難了起來。
磬音見荀萱不答話,便又說道:“小姐的氣質怎麽也不像是來青樓尋丈夫的那種女人,不如……”
荀萱擰了擰眉,聽出了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說,你主子的氣質很像是青樓女子?”
磬音麵色一僵,剛要向荀萱解釋,其實這青樓女子的氣質也是分很多種的。
可荀萱卻是已經很不耐煩地決定了:“那就青樓女子吧。”
荀萱和磬音沒敢走正門,而是從後門偷偷溜了進來,後門進來之後便是院子,院中恰好晾著未來得及收走的衣裳,看上去應該是尋芳樓裏的姑娘們穿的。
兩人撈了兩件合身的,便穿上了身。
尋芳樓的乞巧節要比外麵過得更加多姿多彩,台上藝伎舞姬們賣力地表演著節目,台下客人們為女人一擲千金。
“牽喻,安大人還在等著你呢,怎麽還沒去?”荀萱兩人剛一進到裏麵,便聽見老鴇的叫喚聲。
“知道了,這就去!”牽喻應了一聲,穿了一件妃色的素雪絹雲形千水裙從房內走出來,風情萬種地上了二樓。
牽喻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門前停住,推門走了進去,卻是連門都未關。
荀萱和磬音兩人透過門縫瞧了瞧屋內的情景,那場景很是香豔,官員們左擁右抱,不堪入目。
牽喻一出現,眾人的目光便通通落到了她的身上去。
“牽喻姑娘果然是貌美無雙,難怪上任戶部尚書許大人對您始終念念不忘啊!”
“許大人?說起來奴家都有好一陣子沒見著他了!”牽喻妖嬈的身姿緩緩走到男人們中間,從桌上撿了顆葡萄扔進了嘴裏,一舉一動皆透著勾人的魅力。
安盛聽牽喻這般說,不由得慎重起來:“牽喻姑娘難道不知許大人已經不幸離世?”
牽喻動作一頓,一臉震驚地轉過頭來,驚訝地問道:“真的假的?許大人離世了?”
安盛點了點頭,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許大人走前,沒與你說過什麽嗎?”
牽喻惋惜地歎息了一聲:“許大人走的匆忙,我不過是個煙花女子,許大人能跟我說什麽話?”
“平常許大人在你這兒,可有談過些官場上的一些事兒?”說話間,安盛已經掏出了一錠金子放到了桌麵上。
牽喻看著那金子眼睛放光,半晌,卻又無奈地別過頭去:“便是安大人給我再多金子,我也說不出什麽。這銀子牽喻無福消受啊!”
那邊說著,這邊荀萱便一心一意地聽著,不料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個人,打斷了這一切。
“你們倆是誰啊?鬼鬼祟祟在這幹什麽?”這人似乎是喝多了,整個人看上去醉醺醺的,也不知道方才出去幹什麽去了。
“咱倆是新來的,第一次服侍幾位爺,害怕不敢進去。”磬音機靈,連忙想了個說辭。
那醉酒的人腦子也不清楚,輕易便被糊弄了過去,伸手攬住兩人的肩膀,便朝著屋裏走去:“有什麽好怕的?我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的!”
荀萱和磬音急的冷汗直流,這要是進去被安盛認了出來,那就什麽都完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