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荀芷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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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來,你倒是清靜了,倒是盡給我添亂,要不是上次你逼我露麵給荀芷送蠱毒,本少爺也不至於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盯上,到今天都還像蒼蠅似的盯著我,也不知道你那個好妹妹招惹了什麽人。”
許榭堂言辭刁鑽犀利,與他那張俊逸無害的臉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真是奇怪,荀芷那個丫頭向來都是深居簡出,究竟是怎麽招惹上這些人的?”黑衣男子俊美的麵容不由得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你自己的妹妹,你自己不知道嗎?刁鑽古怪,表麵上看單純無害,實際上一肚子壞水,你看看安府後宅的那些個小姐們的下場就知道了,哪裏是你口中說的什麽天真單純了?”許榭堂輕哼了一聲,荀沉這臭小子整天就知道忽悠他。
不僅如此,還是個護妹狂魔,隻要許榭堂稍說一句荀芷的不是,荀沉就跟被人戳了大腿立刻跳起來。
“阿芷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她向來友愛姐妹,心地善良!”荀沉陰沉著臉,一臉警告地望著許榭堂。
“好好好,你自己的妹妹,你怎麽誇都行!”許榭堂一擺手,不打算與荀沉計較。
正在兩個人說著話,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是有人找上了門來。
兩人隨即站起身,走出內院,透過鏤空雕花的窗戶往外看了看。
“你妹?”許榭堂見了鬼似的望向荀沉,口中大罵,“我就知道,你一來準沒好事!你妹是怎麽找到我這兒來的?”
荀沉插著腰,好像還很自豪的樣子:“我妹那麽聰明,她能找到這兒來也不奇怪!”
許榭堂瞪了荀沉一眼,這人能不能要點臉?
“行了行了,你趕緊躲起來吧,否則讓你妹發現你人在我這兒,更麻煩!”許榭堂提醒了一句,看著荀沉躲起來,方才隨意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衣衫,衣袂飄飄地走了出去。
“荀芷小姐?”
荀萱才剛走到大門口,便瞧見裏麵走出來一個麵容俊逸、氣質儒雅的白衣書生。
此人,荀萱之前便與他有過一麵之緣,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
她本是想來許憶峰的府邸瞧瞧,看能不能察看一些與賬簿相關的線索,卻沒想到會見到此人。
“公子莫非就是許憶峰大人之子許榭堂許公子?”荀萱笑著走上前去,寒暄。
“荀芷小姐還真是聰慧,一猜就中,不知荀小姐突然來許府,是有何事?”許榭堂卻沒有急著請荀萱到府上坐坐,而是直接問了對方來意。
“有些問題,阿芷想要求個答案,便來了。”荀萱倒也不隱瞞。
許榭堂笑了笑,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荀小姐裏麵請。”
許府內因為沒有家仆,走起來空蕩蕩的,給人一種格外寂寥之感。
但是內院的花草卻被打理的井井有條,可見許榭堂本人是一個格外注重情致之人。
雖然許府落寞,但許榭堂出身官宦,自小研讀詩書,休養亦是極好,並沒有因為府上落魄,而對荀萱有絲毫的怠慢。
“小姐稍待片刻,在下去為小姐沏壺茶!”許榭堂謙恭地打了個招呼,拎起桌上的茶壺便轉身朝著裏屋走去。
露天的別院,花草樹木圍繞,石桌上放著書籍、棋盤,鳥兒從頭頂悄然掠過,人坐於其中,倒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來。
荀萱四處打量著這裏的一切,最後目光落在桌上放置的紗布和長劍上。
正在荀萱盯著長劍沉思的時候,許榭堂拎著茶壺又悠然地走了出來。
荀萱笑著站起身,接過茶杯:“真是有勞許公子了。”
“小姐突然造訪,不知有何事?”許榭堂坐下後,倒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我想問,毒蠱。”荀萱靜靜凝視著許榭堂,淡淡開口。
許榭堂怔了一下,臉上掠過一瞬間的慌亂,看來蠱毒之事是瞞不下去了,他開口:“沒錯,安盛害死我父親,毒蠱……是我用來複仇的第一步。”
荀萱垂了垂眸子,又看向桌上的那把劍,詢問:“那許公子和這把劍的主人,又是何關係?這把劍主人又在哪?”
許榭堂笑了笑,自認為掩飾的天衣無縫:“他隻是我的一個朋友,不方便在人前露麵罷了,荀小姐問的有些多了。”
荀萱沉吟了片刻,又道:“之前你說要與我合作之事,可還算數?”
許榭堂動作一頓,似乎意外荀萱會突然這話:“小姐若是回心轉意,自然隨時作數!”
“那好,我答應你的要求,前提是……讓我見見你的朋友。”直覺告訴她,昨晚那個黑衣人與她以及她背後的武國公府有著密切的聯係。
她必須要再見那人一麵。
許榭堂一怔,眸子閃爍了一下,立刻道:“若是時機成熟,自會相見。”
荀萱擰了擰眉,心底掠過一抹失落,然而臉上卻適時展開一抹明媚的笑容,將眼底的情緒盡數掩藏。
隻聽荀萱淡淡道了一句:“也好。”
許榭堂因為女子方才的那一抹笑,愣神了片刻,再次回過神來,卻感到某人刀子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芒在背,他隨即心虛地咳嗽了一聲,裝作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開口:“荀小姐還有別的話想說?”
“有,賬簿。”荀萱提醒道。
許榭堂眯了眯眼,心底下意識地生出一抹警惕,這個女人不簡單,居然已經查到這一步了。
“這個,我真不知道。”許榭堂直言道。
荀萱擰了擰眉,美眸凝目望著許榭堂,似乎有些不信。
“說實話,現在各方都在尋找這本賬簿,為求這本賬簿,綁架勒索什麽破事兒都找上了我,但我確實不知道這東西究竟在何處,我也在找。”許榭堂攤了攤手,看上去有些無奈。
荀萱見許榭堂說的這般言辭懇切,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這人說話還挺有趣,想必許榭堂因為賬簿之事也很頭疼,畢竟許憶峰死後,隻留下許榭堂一個人,各方人都死死盯著他不放,這也屬正常。
可偏偏許榭堂遊手好閑,整日裏除了看書就是下棋,各方就是再想抓他把柄,也是有心無力。
荀萱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看上去明眸皓齒、顧盼生輝。
“明年便是三年一次的科舉,公子這是在準備應試?”荀萱多問了一句。
“是啊,原先還能靠著府上混日子,可如今家中突逢變故,若是再不加把勁,這許府早晚得落入外人手中,”許榭堂輕輕歎了口氣,有些感慨,“畢竟這是家父唯一留下的東西,若我連這都守不住,那可真是不孝子孫了。”
“許公子天資聰穎,必能一舉高中。”荀萱道。
“別拿我尋開心了,科舉便猶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其中不乏大才之人。我也隻是去碰碰運氣,能不能中,還是要看天意啊!”許榭堂淡然道。
“許公子過謙了。”許榭堂的聰明才智,絕對屬於人中龍鳳,這一點……荀萱光是從桌上擺放的這盤棋局,便可看出,此人心有丘壑,他日上得朝堂,必然一展宏圖。
“我見荀小姐從方才一直在看我的棋局,可是有興趣與我對弈一番?”許榭堂觀察力過人,看出來荀萱的心思。
棋逢對手,總會技癢想要對弈一番,這是愛棋之人的習慣。
“如此,倒也不錯。”
一盤棋下了足有半個時辰,卻仍是難分勝負,荀萱心裏惦記著和傅苧蓉在一品齋約見的時辰,最後一盤棋沒能下完便匆匆離開了。
荀萱前腳剛走,荀沉後腳便從屋裏衝出來,怒氣衝衝:“許榭堂!你什麽意思?明知道我在梁上吊著,你居然還拉著我妹妹下這麽久的棋?”
“你愛著吊著就吊著唄,又沒人攔著你。”許榭堂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看上去毫無愧疚之心。
“你……”荀沉氣的抓耳撓腮,“我警告你,離我妹妹遠一點,她還小!”
“明年就到了及笄的年紀,不小了。”許榭堂笑的肆意,臉上帶著一抹不懷好意,笑的荀沉想打他。
……
荀萱和傅苧蓉約定的時間,是在酉時。
荀萱趕到的時候,傅苧蓉還沒來得及到,偏偏上樓的時候,和正準備下來的祝子磬撞了個正著。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喲,這不是京師第一才女荀芷小姐嗎?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在這兒都能碰到!”祝子磬嬉皮笑臉地湊到荀萱跟前。
荀萱眯著眼望著祝子磬,眼中全是冰冷:“祝公子,小女子和你不熟,還請公子自重!”
“怎就不熟?詩會那日,我不是還和小姐把酒言歡的嗎?怎麽荀小姐這麽快就忘了嗎?”祝子磬厚著臉皮往前湊。
“荀芷小姐不僅人長得美,還很有才,祝兄,你的眼光可真是毒啊!”一旁祝子磬的狐朋狗友們歡騰地起哄。
“荀小姐,不如進到裏屋,咱們坐下來喝兩杯如何?”祝子磬說著說著,便開始動手動腳,要來扯荀萱的手。
荀萱敏捷地躲閃到了一邊,與祝子磬保持著明顯的距離感,口中諷刺:“皇上賜給公子的二十大板,公子享用的如何?這麽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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