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幹脆出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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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兩鹿圍在明樂雪身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麵前的鍋。
    為了行動更方便,千翎又變回了小鹿的模樣,此時它正伸長脖子,用力吸著香味。從沒想過,除了高階靈草之外,居然還有食物能散發出如此誘人的香味,真想直接把腦袋埋進去吃個夠。
    剛開始它隻是好奇,這位人族少女挖了很多記憶傳承中顯示“口味一般”的植物,姐姐和千沫看著都很期待的樣子,就想著是不是真有這麽神奇,煮過後就會變得好吃,真沒想到不多時就散發出了如此好聞的味道。
    看了會,千翎忍不住問道:“千沫,你跟著姐姐是不是天天有這麽好吃的東西吃啊。”
    千沫:“……”
    不,是天天差點被做成這麽好吃的東西。
    沒等到它的回答,千翎自顧自說著:“早知道我就該膽大點,直接和姐姐表明身份,沒想到姐姐的朋友這麽厲害,好羨慕你啊。”它真的有點後悔,本來能搶在千沫前頭的。
    千沫抽抽嘴角,心裏嘀咕著:你還沒體會到她更厲害的地方。這邊又說道:“……不必羨慕,你很快也就能體會到了。”
    “快好了嗎?快好了嗎?”千翎沒有聽出它語氣裏的複雜,繞著明樂雪焦急地蹦著。
    “馬上就好了。”見它如此捧場,明樂雪有點高興,從儲物鐲裏掏出幾隻碗,往其中一隻裏盛了一點放到千翎麵前,“你先嚐嚐,小心燙。”
    千翎低下頭,香味撲鼻而來,它用力吹了幾口氣,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小口,霎時間,一種難以形容的美味充斥了口腔。
    “哇!這種平平無奇的普通植物,被你煮成湯後,居然這麽好吃。”它忽然想到了一個好點子,忍不住飛快地戳了戳地麵,掉出幾株靈草來,“把這個也加進去吧,肯定會更好吃的。”
    唐梨看它一下子丟出了幾株中品二階的靈草,心情十分複雜,有點想回家。
    千沫頭疼地說道:“千翎,快住手,不是什麽都能往裏麵加的。”
    千翎不服氣了:“可是這幾株靈草都很好吃啊,加到裏麵,湯一定會變得更好吃的。”
    千沫強硬地說道:“不會,收起來,不要隨便把靈草丟出來。”千翎這是以為把所有好吃的東西混在一起就會變得更好吃嗎?以後就算化形了也不能讓它進廚房,不然肯定會出現姐姐說的黑暗料理。
    “怕什麽,你和姐姐都在這裏。”話雖這麽說,千翎還是默默把靈草收了回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跑到唐梨麵前,戳戳地麵,“嘩啦”落出一一堆靈草,各種品階的都有,“姐姐,你不是喜歡吃難吃的靈草嗎?這些都給你。”
    唐梨:“……”
    她什麽時候說了喜歡吃難吃的靈草了?隻不過是說為了能早日化形,就算是難吃的靈草也得吃而已。
    看到千沫因為千翎這句話,露出一種震驚又恍然大悟的表情,唐梨忽然覺得,是該好好跟弟弟妹妹聊一聊了。
    ☆☆☆
    覺察到身後的視線,肖辰轉過頭,見陳嵐羽已經回來了,正看著自己欲言又止。
    “怎麽了?有事就說。”
    回來的路上,陳嵐羽就已經想好要從哪裏開始問,聽他出聲,他便問道:“我們分頭後,你是不是又見過,那個妖族?”
    肖辰不答反問:“你是想問我這三年來的事?”
    陳嵐羽忽然覺得他語氣好像有點不太對勁:“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沒有什麽不方便的,恰好我也想問你同樣的問題,這三年你在做什麽?當初在永元,為什麽不辭而別。”
    “……”明明是他先問的。
    見他沒回應,肖辰朝唐梨那邊看了一眼:“若是不想告訴我,那我可以換人來問。”
    隨著他的目光移動,看到他所看之人後,陳嵐羽傳音過來:“那天,我看到有位魂師的死狀,跟我爹和我形容的一模一樣,他是和我生父以及幾位同門一樣,死於同樣的靈術。”
    當然,這消息不是崔道澤告訴他的,崔道澤根本就不希望他接觸這件事,是陳嵐羽想了法子從他那邊竊取到的。
    “我本想告知你一聲,可是當時你的情況不算好,也不知道要何時才能清醒,我就想著自己想去探查一番,結果發現了點線索,實在是等不及,沒料這一去好久沒能找到機會脫身,最近才找到機會。”
    肖辰看著他。
    除了細節外,大致發展和唐梨猜測得差不多,但很顯然,他還隱瞞了一些。
    “你見到施術者了?”
    陳嵐羽輕點了下頭:“見到了。”
    “那你還準備再去?”
    陳嵐羽再次點了下頭。
    “什麽時候?”
    “……時機成熟的時候。”說罷,他又添了句,“你不要告訴唐梨。”
    肖辰覺得他這個要求有些好笑,問道:“怕她阻止你?”
    陳嵐羽搖頭:“也不是。”
    其實肖辰知道陳嵐羽是什麽心思,換做是他,他自然也不會放棄殺父之仇,若是唐梨知道了,以她的性子不一定會阻止他們報仇,但肯定會瞎參與。
    隻要陳嵐羽願意,他可以幫他,但唐梨絕對不能參與進來。
    “知道了,我不會主動提起,但若是她問起,我便實話實說。”
    陳嵐羽同意了,又問:“那,我問的問題。”
    肖辰回道:“沒錯,他們所知的,我的確也是知道了一些,甚至三年來還試過,有些事倒是真成真了。”
    聞言,陳嵐羽神色微微一變:“你是說他們的顧慮並非是假的?那我和唐梨呢?我們做了什麽?為什麽他們會如此針對我們?”
    “唐梨她……”就算是沒有發生的事,肖辰還是不太想把那事說出口,光是把語言組織起來,他就十分不愉快。
    被株易派的長老抹除契約,隨鍾雲錫離開,再次見麵時,已和鍾雲錫締結了靈契,一身戾氣盡數除去,唯獨麵對他時,殺意肆虐,這畫麵真的讓他很不愉快。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唐梨朝他們這邊跑來,正想開口喚她的名字,忽然覺得背上一沉,她竟是直接撲倒了他背上,清脆的聲音直入耳畔。
    “你們在聊什麽?加我一個。”
    肖辰輕眨了眼睛,感覺到她在背上亂蹭,無奈地把她拉下來:“在聊夢境的事。”
    一提到“夢境”二字,唐梨立刻就懂了,她的表情明顯僵了僵,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你告訴嵐羽了?”
    “還沒說。”
    “要不我來說?我也有話要問他。”
    雖說她說得小聲,可陳嵐羽還是清清楚楚聽到了,不必猜就知道她想問什麽:“……剛剛肖辰問過了。”
    “他是他,我是我。”其實唐梨這會想問的並不是他三年裏的行蹤,聽得出他誤會了,卻也不想解釋,直接問肖辰,“我知道的都可以說嗎?”
    肖辰微微頷首表示同意,正好他也不想開口說這件事。
    “那你先去吃東西吧,我已經吃完一碗了,我先和嵐羽談談,消化一下,又能吃一碗,記得讓明樂雪留我和嵐羽的份。”
    見肖辰起身離開,唐梨拍拍地麵:“來,坐好,其實我著急想找你了,想聽聽你對這事的看法。”
    陳嵐羽依言坐下,便聽唐梨開口了。
    “我先跟你說他們的記憶是從哪裏的吧,據說有一種靈術,從亡者的魂元裏抽出的執念,執念蘇醒後,他們就會記起前世的事。”
    陳嵐羽略一回憶:“我從未,在書裏,看到過這種靈術。”
    “是吧,我聽到的時候也很吃驚,聽肖辰說,這是從魔域傳過來的,根據他們的說法,以後我會和肖辰分道揚鑣,與鍾雲錫會締結靈契,而你也會和鍾雲錫成為好朋友。”
    “和鍾雲錫?”聽到“魔域”,陳嵐羽本想發問,結果聽到後頭,他像是想起了什麽,若有所思,“難怪……”
    唐梨急忙問:“難怪什麽?你想到了什麽?”
    陳嵐羽稍稍一頓,開口道:“四年前在秘境,得知我和鍾雲錫,已經認識之後,你對我說過,說肖辰和你,才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是因為,你早知道了這事?知道我和鍾雲錫,會成為朋友?”
    聞言,唐梨頓時一驚。
    陳嵐羽也太厲害了,當初無意中提的一句,他居然能這麽快聯係起來。
    她急忙朝肖辰所在的方向看了眼,見他沒注意到這邊後,她穩了穩情緒,直接否認:“當然不是,那隻是對朋友的……怎麽說呢?算是一種占有欲吧?”應該也算,現在想想,根本就是一種特別幼稚的心理。
    陳嵐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困惑:“對朋友的,占有欲?”
    唐梨說得頭頭是道:“是啊,因為鍾雲錫是很優秀的魂師,你也很優秀,你們以後見麵的機會肯定不少,一來二去說不定就很熟了,明明是我和肖辰先認識你的,結果你跟鍾雲錫感情反而更好,我們當然會不高興。”
    陳嵐羽:“……”
    好像不是很懂,又好像稍稍懂了。
    唐梨急忙繼續先前的話題:“嵐羽,其實肖辰身上也有這所謂的執念,我暫時也想不到解決的法子,所以想聽聽你的主意?”
    肖辰也有執念這個消息,陳嵐羽其實不意外,藍笙煙他們如此執著於肖辰,那說明他大有可能是他們的同伴,估計還是很重要的一員。
    肖辰那種傳承,被八大門派所敵視,進而站在了他們對立麵,這種局麵根本不難想象,甚至可以說很容易會發生。
    “……讓我先想想。”陳嵐羽輕蹙起眉。
    這完全沒有聽說過的靈術,他也根本無從下手處理。若是能夠親眼看見,接觸一番,或許能找到突破點,另外,魔域這個詞他好像也在哪看見過。
    ☆☆☆
    “退房了?”鄭遠難以置信地再次詢問了一遍。
    “對對。”店小二反複點頭,“退了,半天前就退了。”
    鄭遠鬱悶地撓撓頭,這麽群家夥也太過分了,怎麽不說一聲就走了呢?難道跟前不久的騷動有關?看著過於混亂他就沒敢去湊熱鬧,失算了失算了,感覺到有人在使用風係靈術的時候就該進一步觀察的,變異係的魂元又不多。
    所以剛剛跑到蕭啟門弟子之中大鬧一場的真是梁燁?可他怎麽看也不像是會和蕭啟門發生衝突的那種人,他們幾人中就屬他比較穩得住。
    抱著一絲僥幸,鄭遠問道:“那他們有沒有留什麽話給我?”
    “沒有,直接走的,走得還很急。”
    鄭遠:“……”
    他這是直接被忘了的節奏嗎?!
    這時,他看到兩位蕭啟門的弟子帶著一頭靈獸走了進來,像是在搜什麽,見他們過來,鄭遠很自然地繞開他們,結果那頭靈獸居然湊到他麵前,用力嗅了嗅,隨後直接發出低吼聲。
    鄭遠不由得停下腳步,不解地看著它:“??”
    怎麽了?
    疑惑間,那兩位蕭啟門的弟子便一前一後堵住了他,其中一位說道:“小哥,跟我們走一趟吧。”
    鄭遠警惕地問:“什麽事?”
    “你身上有凶手的氣味。”
    鄭遠:“……”
    凶手的氣味???
    什麽東西?他隻不過是離開了一下下而已,怎麽就被卷入案件裏?蕭啟門什麽時候還攬這種活?
    隻不過暗暗吐槽了幾句,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看來在前頭大鬧了一場的的確是梁燁,他和他同行了這麽久,身上會沾染一點氣味很正常。
    怎麽辦?要想辦法逃走嗎?
    他瞥了一眼門外,發現路上也有不少弟子在巡查,這要能逃得出去就有鬼了。
    真是……太過分了!
    自己惹下麻煩,直接撤走了,就留他一個在這裏?直接把他丟在了這裏?
    要不幹脆出賣他算了。
    麵對來勢洶洶的兩位弟子,鄭遠瞪大眼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什麽凶手?冤枉,我可什麽都沒做啊!我就是個路過的。”
    蕭啟門的弟子撫摸著靈獸的毛,開口道:“沒說你是凶手,先跟我們走。”
    “哦。”鄭遠想了想,認真問道,“那你們包飯嗎?我還沒吃午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