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星悅的猜測，Iris也是一時間陷入恐慌，她自然是知道注意事項的，當初在跟櫻井自我介紹時，她就考慮過，是不是應該換個名字，不過，後來轉念一想，《加油吧！練習生》這檔綜藝又不是全球同步直播，理論上日本這邊應該不知道才對，便如實相告。

    而櫻井的反應，也證明了Iris的猜想，以至於剛剛清卓在自我介紹時，她都已經忘記暴露身份要退賽這茬，才沒來得及阻攔。

    可是……國人的話……刷優酷的習慣……一向保持的很好……

    即使出了國……也是如此……

    這……

    看著星悅那個震驚的神情，Iris簡直尷尬到哭笑不得，

    她們，不會因為這麽一出湊巧的萍水相逢，而被迫退賽了吧？！

    “哈哈，不過不可能的吧，如果你們是練習生，怎麽可能千裏迢迢跑到日本，現在應該還在錄製才對。”

    “而且，你們長得……好像跟綜藝裏也不太一樣……不過，好像真人確實跟電視裏會有區別？哎呀，不可能啦，不可能啦～”

    “不好意思啊，我最近實在是太迷這個綜藝了，雖然隻播出了第一期，但是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

    “啊……抱歉抱歉，我一直在自說自話，不好意思啊……”

    星悅突然間打開了話匣子，卻在落眼清卓和Iris不尷不尬的神情之後，急忙打住，摸了摸鼻尖，

    “那個……你們要下山嗎？要不要……？”

    星悅表示邀請的“一起”二字還未說完，一直盯著星悅的清卓，突然間意識到先前自己的熟悉感從而何來，她望著星悅，頗為驚異：

    “你叫……葉星悅？”

    “嗯？”

    星悅一愣，目瞪口呆，怎麽了？這名字怎麽了嗎？

    “是……那個作家？寫《人間地獄》的那個？”

    “《人間地獄》？那是什麽？”

    星悅秒變問號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啊……那可能是重名吧……嗬嗬，忽略我的疑問……”

    見著星悅的這個狀態，覺得自己八成是認錯人的清卓，尷尬地揮了揮手，示意無事。

    “葉星悅……是個作家？”

    而就在這時，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葉行智，卻突然插了一句話，看似有些吃驚。

    “嗯，我知道一個叫這個名字的作家，還蠻喜歡她的，不過，應該是認錯人了吧。”

    “哦。”

    聽到清卓的回複，行智緩緩點了點頭，眼底卻仿佛在沉思什麽，再未接茬。

    而星悅，似乎有些驚訝小智會接話，看了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麽，反而轉向清卓，語笑嫣然：

    “哎，對了，清卓，你們為什麽知道我們是從中國來的遊客？”

    “嗯？”

    “因為，清卓你一開始給我打的招呼，’你好，我們也是從中國來的遊客’，’也’這個字，不就是說明了你們知道我們的身份嗎？”

    “這個啊……”

    清卓啞然失笑，與Iris對視一眼，坦誠相告，

    “因為我們剛剛不小心聽到你們講的話了。”

    一瞬間，星悅的臉紅到了耳後根，突然結巴，唇齒抖動：

    “聽聽聽聽……聽到了？聽到了多少……聽到了什麽……？？”

    啊，好羞恥……為什麽那麽羞恥的對話被聽到了？

    “呃？”

    清卓目瞪口呆，星悅為什麽要臉紅？剛剛的對話不是很正常嗎？

    “就聽到了你們說要找人什麽的……”

    “啊……這樣啊……”

    星悅鬆了一口氣，摸了摸鼻尖，嘿嘿傻笑，見狀，清卓有些好奇，星悅不想被人聽到的是什麽？是之前發的那個願嗎？那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雖然清卓也沒太聽懂她說的啥……

    不過，算了，就這一次萍水相逢，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瞎尋思什麽呢。

    “那，你們接下來是……”

    “我們還想上去看看，你們是要下山嗎？”

    “嗯呢，我們來這兒是為了找人，不能再耽誤了。”

    “好吧，那咱們有緣再見咯～”

    “嗯，好的，拜拜～”

    與星悅和小智道別之後，清卓和Iris繼續上山，一路上，清卓都有幾分後怕，尋思著，突然間戳了一下Iris的脊梁骨：

    “小I啊，咱們是不是該換個名字了？”

    新世紀影視基地，月牙山居，詩畫舫。

    “間諜……竟然是……一線女星？”

    往往有什麽不宜外人知曉的秘密，Twilight都會在詩畫舫中說與晨星，而這一次，也一向如此，他靜靜地看著晨星翻閱著手中資料，和那副不可思議的模樣，Twilight捧起手中茗盞，淡然開口：

    “說是間諜，其實也沒有很過分，沒什麽軍事方麵的涉密資料，無非是一些八卦醜聞，也沒什麽大人物的，其他的，也就涉及一些經濟內幕罷了。”

    “可是，從國內販賣關鍵信息去敵國，這種行為也太過分了吧。”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更何況，一旦一件事涉及政治，就遠沒有那麽簡單了。”

    “怨不得，我一直聽說，娛樂圈也好，學術圈也好，總會有外人費盡心思想要收買大V詆毀中國、偷取關鍵資料，我以前還不信，現在……唉……”

    瞅著晨星那個頹敗的眼神，Twilight啞然失笑，一個念頭陡然而生，Twilight好笑開口：

    “如果有人收買你做這事……”

    “我特麽不打死他！好讓他知道中國功夫不是鬧著玩的！”

    “晨星，殺人是犯法的，中國是一個法治國家。”

    “……”

    晨星刹那語塞，半晌，喟然長歎，更何況，以往在與Twilight鬥嘴的過程中，晨星從未占過上風，而在這一個聽起來就令人心生絕望的話題下，晨星更是有些不知該從何處開口。

    “晨星啊，你知道為什麽無論上麵製定什麽政策，總會有人不滿嗎？”

    “？”

    晨星愕然抬眸，望向Twilight，此時的後者，雙眸失神，不知在想些什麽，急轉的話題，令晨星更加雲裏霧裏。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句話，除了提醒人們不要越俎代庖之外，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如果你不在那個位置上，你永遠不可能知道，在位者做出當前這個決定的所有思慮。”

    “人們習慣了隻盯著眼前利益、隻盯著自己利益，一旦受到侵犯、受到不公，總需要有一個埋怨的對象。”

    “這是無妄之災，卻也是必須承受的重量和痛苦。”

    “顧全大局，這件事，往往聯結著最難的決定。”

    “更何況，上傳下達，信息總有失真，再加上執行力的缺失、理解能力的差異，層層遞推下去，原本好的初衷，總歸變了幾分味道。”

    “所以，我們選擇的是法治，而非主觀色彩影響濃重的人治，即使並未事事如意，相比以往，早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可惜啊，人都貪婪，欲無止境，自古至今，從未變過。”

    Twilight的聲線裏，多了幾分滄桑和迷離，仿佛悟透了眾生，卻又始終囿於一點，超脫，未脫，出離，未離，最終化成了一聲長歎，不知該以怎樣作結。

    “那……我們又能怎麽辦？”

    晨星胸腔沉悶，好像憋了一口氣在其中，卻不知如何舒緩，本能問出，以求答案。

    “……”

    Twilight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起來，欣然起身，走向詩畫舫門口：

    “咱媽們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是什麽來著？”

    “‘窮則獨善其身，達才兼濟天下’。”

    “先管好你自己吧！”

    “哦，對了。”

    Twilight尚未走遠，突然想到了什麽，又折身反了回來，立於晨星麵前，湊近他的眉睫，笑得放肆，

    “忘了告訴你，有人在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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