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堯讓劉小波按照賣腎廣告撥去電話，那邊很快就接起來。

    劉小波聲稱：在麗路區的青園街道上的電線杆上看到了賣腎廣告，謊稱自己是在校學大學生，最近交了個女朋友用錢用的大的很，家裏貧所以不敢跟家裏人要。聽人說摘掉一個腎髒對身體不會產生壞的影響，所以想拿一個腎來換錢。

    果然老貓上了鉤。

    老貓問，“你現在具體在哪？需要見個麵好好的詳談一番。”

    劉小波報出了現在所處的位置，對方讓他在原地等，會派人來接。

    一小時後，果然來了台破舊的麵包來接他們，旭堯早就將領帶取了下來，頭發故意撥亂，還蹭了點灰塵在外套上。

    他謊稱自己是劉小波的表哥，不放心他，跟著一起來了。

    車裏的人簡單的詢問了一下情況，看著他們倆衣著樸素，也就沒起疑。開車帶著他們故意兜了幾個圈子，才停到一棟破舊的居民區。

    旭堯命劉曉波將自己的手槍藏好，也亦步亦趨地跟在接他們的那人後麵，踏上了昏暗的樓梯。

    這房子真夠破舊的，很多雜物堆在過道上，從樓梯上爬上去，還能聽到幾聲狗吠聲。

    一個不經意，劉曉波一腳踩到狗屎，罵罵咧咧的。沒想到那人並沒有將他們送到5樓，而上告訴他們房間號，讓他們自己敲門進去。

    畢恭畢敬的送走這人後，旭堯到了頂層5樓時，並不急著進門，而是從樓道通道天台上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沒想到這老貓心思還夠慎密的，旭堯伸出頭從上往下看，老貓的房間外連著鐵架子搭成的樓梯。

    如果出現異常情況，他可以及時的從後麵的鐵梯逃跑。

    敲了三次門，裏麵一個沙啞的男性聲音傳出來，“等一下，就來開門！”

    門並沒有就此而開，最先開的是門上的小洞，裏麵有雙眼睛從洞口處向他們打量。

    隻聽門咯嚓一聲，開了一條小縫，房間裏有個中年男子探出頭來，亂糟糟的頭發裏混雜著幾根白發，布滿血絲的眼角夾滿了眼屎，顯然昨晚沒睡好。

    房間裏烏煙瘴氣，煙霧繚繞，牌桌上有幾個都紅了眼的小痞子們正在吆五喝六的擺弄著手上的紙牌。

    一個光頭大概是牌運不佳，一麵罵著上家打出的牌太臭，一麵擼起袖子，翹起屁股，把手伸到桌上摸牌。

    開了門的中年人又一次回到了牌桌上，叼著煙，抬眼跟他們說了聲，

    “你們先進屋坐一坐，上麵有表格，填好了我就過來。”

    旭堯心裏思忖，那些來換腎的人多半是半推半就的答應了下來。

    想必任何人進入這個房間，有著一幫凶神惡煞的痞子們在，應該沒有他們，說不的權利吧。

    外麵的吆喝聲四起，劉曉波環顧了一下房間裏並沒有裝攝像頭，便問旭隊，“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旭堯坐在房間裏，用餘光瞟著客廳裏那一群打牌的惡霸們，道：“先不急，我們隻有兩個人，跟客廳這群人打起來，我們不會占上風。

    一直裝下去，不到萬不得已時，千萬不能暴露我們警察身份。”

    劉小波點了點頭，看著桌上的申請表，開始填起來。

    一輪牌局過後，旭庶總算弄明白，剛才給他們開門的那個中年男子就是老貓。

    外麵隻聽他們罵罵咧咧的，“老大不講義氣呀，你贏了我們這麽多錢，說不打就不打了。”

    “我去。沒看到我現在有客人嗎？你們要是呆不住就先滾出房間，行嗎？”老貓說完後，便慢吞吞的踱進了裏屋來。

    他撿起桌麵上的表格認真看了起來，然後又盯著劉曉波，打量了很久，疑惑的問了句，

    “你果真是缺錢？”

    “大哥，真的！我是貧困山村出來的大學生，女朋友最近讓我一定要給她買一個名牌包呢。”

    老貓沒再多問，從客廳叫了一位婦女給他抽血，說是要拿他的血去化驗，合格後還要進行心電圖、尿常規、B超、乙肝五項檢查，通過後才能能為一個合格的供體。

    劉小波試著套話：“賣個腎，多少錢？”

    老貓回答：“三萬五。”

    劉小波又問：“腎就值這點錢呀？我們人體還有哪些器官比這更值錢，聽人說這器官移植，器官被割取後不能在外麵存放太久，是嗎？”

    “就算知道有器官比腎值錢，那也沒用。除非你不想活了，我倒是可以將你身體裏的器官都割下來，賣錢。那收入確實可觀！”老貓冷哼了一聲說道。

    劉小波繼續打聽：“可是我聽說器官交易是犯法的吧？好像我們國家明文禁止的。”

    老貓的語氣明顯不悅，“我們生意可是很火暴的，而且交易都是自願的，你要是不想賣就滾，別耽誤老子時間。”

    旭堯連忙也來打圓場，“抱歉呀，我表弟人就是這樣，比外麵的一切事物都覺得好奇。我們可沒說不願意賣的！”

    這時，客廳裏的那一群痞子看這樁生意，差不多能成功了，便有人大喊：“既然貓哥家裏有正事兒，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下次我們繼續賭得大的。”

    隨後哐當一聲，門關了。

    旭堯心裏一喜，房間裏此時就隻剩下老貓一人，是時候亮出他們的真正身份。

    他身手敏捷的伸手將老貓製服，將他的手反到後背，按在木桌上。

    “不許動，警察！現在問你幾個問題，老老實實的給我回答。

    跛子是你老大，對嗎？

    你一直在他手下從事腎髒黑市買賣，對不對？”

    老貓發現自己怎麽用力都掙脫不開，這才慌了，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調，“警察同誌，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我不過也就是一跑腿的。”

    劉小波加了句：“你這還跑腿了，完全是一條龍服務。給你們提供器官的下限有沒有一個叫陳小石的？”

    老貓的的聲音有點顫抖，都帶了哭腔，“警察同誌，我真不清楚呀，平時我們交易就隻使用代號跟密語。我們都蒙著麵，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說用密語交易，旭堯是相信的。

    倘若陳小石真的無數次將器官賣個他們這條黑線，他覺得不相信老貓不認識陳小石。

    旭堯命令劉曉波將陳小石的照片狠狠地戳在老貓的眼前，看仔細了。

    他的聲音大了好幾個分貝，差不多用吼的，“這個人就叫陳小石，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究竟有沒有見過他？”（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