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堯進去時，林雅琳正跟一個助理站在汪濤的屍體旁邊，緊鑼密鼓的工作著。

    “琳姐，怎麽樣？查出死因了沒？”旭堯開口問道。

    “大概可以證實是被勒死的。”

    旭堯佩戴手套，並問“確定不是自殺？”

    “進行進一步檢驗，證明不可能是自殺。”林雅琳邊說邊指著汪濤的頸部說道。

    “死者顏麵青紫腫脹，皮膚出血點多。眼結合膜出血點發生率高，數量多，有時相互融合成斑片狀，結膜有時見水腫。外耳道和鼻出血亦較常見，有時口鼻有泡沫性液體。

    這些現象都可以推斷他是窒息而亡。不過……”

    “不過什麽？”旭堯焦急的問。

    林雅琳說“通常從後麵用繩索勒殺死者，現場常會有搏鬥和動亂跡象。因被害人掙紮抵抗，在被害者頭麵部及肢體有掙紮抵抗傷，以擦傷和皮下出血較多見。在仰麵被勒的屍體背麵，常見肩胛部位的表皮剝脫和皮下、肌層出血。

    但是奇怪的是，汪濤身上沒有半點掙紮的痕跡。”

    “那會不會是其他死因，比如毒殺？”旭堯道。

    “我們也做過毒理鑒定，查了二百多種毒素，可都顯示沒有中毒。”林雅琳隻能將她從屍體上呈現出來的線索記錄下來，至於矛盾的地方就交給警方破解了。

    旭堯點點頭，開始查看起從案發現場帶回來的所有物證。因為教堂內平日日常的維護做得非常的整潔，證據並不是很多。

    他走到證物台前，開始觀察起汪濤死時穿的一套毛線和灰色的棉衣。

    旭堯注意到棉衣上麵挨著口袋處有兩三個燒出來的小洞。他拿起棉衣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很濃烈的尼古丁味道鑽進鼻孔。

    這引起了旭堯的注意，他又將手伸進棉衣口袋，手上粘上了煙灰。

    旭堯喃喃自語道“這不應該呀。在以前調查當中，汪濤他並不抽煙。

    他望著汪濤那蒼白的臉，雙目緊閉，靜靜的躺在那一動不動。可旭堯卻仿佛能從他臉上看出了什麽，拉上拉鎖，掉頭就跑了出去。

    他剛從法醫室衝出來，莫小晴打來電話匯報工作。

    旭堯直接了斷的在電話裏說，“莫小晴，立馬來停車場，帶你出警。”

    ——

    柳苑路教堂門口，仍然拉著警戒線，但是旭堯並沒進去而是直奔管理處，向負責人打聽案發當天負責打掃教堂的清潔工。

    沒多久，兩位50上下的女清潔工忐忑不安的站到旭堯麵前。

    莫小晴連忙上前，安撫了她們一會兒，盡量將姿態放的很低，畢竟平常老百姓麵對警察時，總會謹慎又害怕。

    旭堯可沒那麽多閑工夫，過了三分鍾後，立馬問起來

    “昨天你們教堂死了一個人，你們應該清楚吧？請問你們打掃時，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兩位保潔員邊搖頭邊說，“不是很清楚，我們做清潔的隻負責將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

    “那今早上你們在打掃時，教堂裏都有一些什麽垃圾？”旭堯繼續問。

    這時，另外一個清潔工說，“哦，我又想起來了，昨天在第一排座椅下掃出很多煙頭。我們教堂很多來禮拜的都很清楚，不會亂扔紙屑煙頭。

    我還在跟李姐一直抱怨，怎麽會有人如此沒有公德心，在教堂裏吸煙。

    旭堯的表情輕鬆了下來，清潔工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有多少煙頭？很多嗎？”

    “那倒沒注意。”

    “你們都掃走了？”

    兩名清潔阿姨的眼神很是詫異，他們自然不懂警察為什麽會對煙頭如此感興趣，回答的聲音有點不耐煩，

    “你們這群警察同誌問的就奇怪了，煙頭不少走，難道還等著被罵嗎？”

    該問的也問完了，旭堯讓兩名清潔工退下，還不忘說了聲謝謝！

    他跟莫小晴從管理處出來後，又緩緩的穿過一條石板路，走過林蔭大道，繼續往前走。

    他們來到了教堂前麵，旭堯望著被拉起的警戒線，再抬頭仰頭望了望天空，喃喃自語道

    “想必，這裏麵應該可以給我答案。”

    拉開教堂，緊閉的大門發出沉悶的響聲。

    跟在後麵的莫小晴其實也一直疑惑不解，忍不住問道“旭隊，煙頭跟這個案子有什麽關係？”

    旭堯不緊不慢的回答“我能問你，一個從來不抽煙的人卻發現他的大衣上麵有被煙燒出來的小洞，衣兜裏還有少數煙灰，衣服上也沾有尼古丁的味道。

    而且汪濤死亡的教堂裏，在案發的時間在木椅下麵發現很多煙頭。

    那說明什麽？”

    莫小晴靈機一動，突然想明白，“旭隊的意思是汪濤曾經在這裏見過一個人，並且還跟對方說了一會話，那個人還抽煙，煙癮很重。”

    旭堯慢慢的走到第一排坐下，抬頭望著正前方。

    “汪濤突然選擇從警方的視線裏逃走，然後再拿走他放在朋友家裏的監控錄像，逃到這裏。

    可是從警方手裏逃脫沒到兩天，卻被發現死在教堂裏。

    那麽那個人很早就開始計劃，可能在汪濤被關在刑警隊時，一定有人來找過他！”

    旭堯說完立馬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劉小波，“小劉，現在立馬查一下，汪濤被關的那段時間，哪些人跟他有過聯係，要快！”

    莫小晴提出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旭隊，我覺得能使汪濤放棄借減少三四年刑期而選擇來教堂跟這個人見麵，條件一定很誘人，或許是錢財的驅動。

    汪濤一直對錢財有執著的念想，倘若監控錄像裏的主人公得知他手裏的監控對他很不利，會找機會接近汪濤……”

    旭堯接著莫小晴的話頭，“所以汪濤撒了個謊，說要用監控錄像換自由。其實這隻是一個幌子，難怪當時他執意要自己親自去取，不過是想找機會逃走罷了。”

    “對，汪濤以為對方真的會信守承若，但他卻忘記了他自個也看過那段監控，對方一定不會放過他，所以被殺了。”

    旭堯想到了什麽，立馬起身，“我們現在回警隊。”

    剛回到刑警樓辦公室，旭堯立馬命令，莫小晴召集所有相關警員一起開會。

    20分鍾，所有人員全部到齊，會議正式開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