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後事我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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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鈺坐在亦歡旁邊,好死不死的將電話裏的聲音,連帶著她臉上驚慌的表情全部看在了眼裏。
“你就這麽關心這件事?”祈鈺冷冷的問。
“我現在忙,沒時間跟你說這些。”亦歡眉頭緊鎖。
透過窗戶看了看往外麵的夕陽,時間不早了,她必須現在去確認,起身便走。
才剛從邁出兩步就被祈鈺捉住了手腕。
“你確定現在要從我身邊離開?”
亦歡略茫然的看著他,一時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祈鈺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他,等著她的回答。
現在已經是五月,天氣逐漸暖起來,但是透過她的衣袖,亦歡還是感覺到了涼。
那是他指尖的溫度。
見他凝重的表情,亦歡:“你到底是有什麽事情,如果沒事,我現在馬上要走”
祈鈺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但是眼裏隱隱有些薄涼,眼裏還有些……失望?
亦或是被拋棄?
亦歡也不遲疑,抽出手來轉身下樓。
上了電梯,亦歡莫名覺得被他捏過的手腕隱隱發燙,心裏也跟著浮躁不安。
可現在明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疾步走到酒店門口,卻到了一個熟人。
裴宇澤。
他就站在門口,倚靠在車門上,暖暖的對她笑。
真是要什麽來什麽。
“學長你怎麽在這裏,能不能送我去趟醫院。”
酒店頂層。
祈鈺點燃一支煙,呼出一口濁氣,視線落在手機上。
臉上默然的看著那張在飯桌上的合照,照片上他正在強吻她。
但是能看出女孩兒的嬌羞,和男人的堅定。
祈鈺嘴角勾出一個冷淩的弧度。
點開自己的微博,在那張照片上的配文——“我的她”。
將煙頭掐滅,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刪除掉。
當刪除照片的時候,係統提示是否保存草稿,祈鈺點了否。
然後整個人往後一趟,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目光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祈鈺翻身起來。
老子今天非要問問,她是要那個死人還是我。
祈鈺走了vip通道,到了一樓的時候。
正巧看到一個男人給她開了後座的車門,那是裴宇澤。
兩人距離很近,亦歡的頭都快要靠在他肩上了。
車門關上,開走了。
祈鈺站在那裏,直到車子的尾燈消失在車流。
原來沒有那個死人還有裴宇澤。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就這麽站在。
將他和亦歡,站成了兩個世界。
“祁先生,您定做的戒指現在送來了,需要交代廚房放在冰淇淋裏嗎?”
佐藤看著自家boss臉色不大對,但是又想不出哪裏不對,隻能硬著頭皮問。
“扔了。”祈鈺麵無表情的吩咐。
“可是……可是這是您找遍了整個非洲才找到的最大的血鑽,扔……扔掉嗎?”佐藤膽戰心驚的問。
“需要我說第二遍?”祈鈺整個人氣壓低了幾分。
“是,祁先生,我這就去辦”佐藤捏著手裏的盒子,心裏盤算著怎麽把這件事告訴張麗,他一個老實人實在是處理不過來,這亦秘書又怎麽祁先生了,唉。
佐藤歎了一口氣。
祈鈺轉身上車。
溫柔,名分,驚喜,全都準備了,還是不成。
他到底是進不去她心裏了。
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祈鈺在心中暗暗發誓,他要是再這麽犯賤,他就不姓祈!
去醫院的路上,亦歡坐在後座。
“學長,你怎麽來了?感覺像在等我一樣。”亦歡問旁邊的裴宇澤。
“你們這個殺青宴,藝人有一半都是我公司的,我怎麽能不知道,而且你一個女孩子過來參加,不太安全,又怕你不懂圈子裏的規則,同意了別的男士送,所以我就來了,打算上去接你,沒想到你倒是自己下來了。”
“我哪有那麽傻啦。”亦歡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心裏還是高興的,知道她這個哥哥是關心她。
“去醫院做什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是啦,我去看個人。”
說話間,車子到了醫院門口。
“我陪你吧。”
“不用啦,學長你忙自己的去吧,我一會自己打車。”說完,見裴宇澤臉上是不讚同的表情,亦歡補了一句:“給我自己一點空間啦,哥”
聽到這一聲哥,裴宇澤直接繳械投降,摸摸她的頭:“有事要給我打電話。”
找到慕向南的病房。
已經是空無一人了。
亦歡詢問了工作人員,最終在醫院的特殊地區找到了慕向南的屍體和司徒雪本人。
司徒雪轉過來看她的時候,亦歡嚇得後退兩步。
雙頰凹陷的不成樣子,整個人似乎在這段時間裏,蒼老了十歲,頭發幹枯,哪裏還有當初趾高氣昂的模樣。
這是……司徒雪?
“你來看他?”嗓音倒是沒什麽變化。
“嗯,我來看他。”亦歡皺眉,朝著慕向南的屍體走去。
“你倒是不怕。”
“我為什麽要怕,小時候,我也和屍體睡過好多天的,那段時間,可天天都是雷雨天,你忘了?還是你把我關起來的。”
司徒雪扯扯臉上的肌肉,深陷的眼眶,突兀的閃過一絲光彩:“你要是不說,我倒是真忘了。”
“你以為你這麽守在他身邊,跟他道歉,訴說你的後悔,下輩子慕向南就會原諒你?”
“難道不能?我都這樣了。”司徒雪睜圓了眼睛看著亦歡,像是看著個陌生人。
“他這輩子都在責怪你,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司徒雪,你心理扭曲的不成樣子,你一點感覺也沒有,你想得到什麽,就算是毀掉了,揉碎了,也要得到。”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我這些年都在想著怎麽補償他,可是沒想到他最後連命都搭在了你手上。”
“是嗎?那好,既然慕向南已經死了,又是我害死的,那你不用管他的後事了,人死了,你的補償也到此結束了。”
“你!”司徒雪猛吸一口氣,神情頹喪又憤怒。
亦歡拉開凳子,隨意坐下:“不用裝成這樣痛心疾首的樣子,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不過是因為想得到他的心,但是從沒得到,所以才這麽多年騙自己說是愛,現在人死了,你這輩子都得不到他的愛了,你可以走了。”
亦歡說完,拿過桌上的文件,在家屬那一欄上簽字。
“後事我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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