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麽？隻要你和媽媽一條心，我們母女合力，對了，再把你哥哥也爭取過來，我們三個人合力，要是還不能奈何那狐狸精母女，還不能把那狐狸精母女給趕出方家，那我們就太菜了！“

    說話間，林芳菲自己都覺得自己義薄雲天，接著往下憧憬：“”到時候我回去方家坐鎮，媽媽給你撐腰！你爸他看在我麵子上，肯定不會為難你！＂林芳菲語氣肯定地說。

    興許這樣子的主意給了她無盡的希望，她的眼睛中閃著狂熱的光，似乎勝利馬上就唾手可得。

    ＂媽，你好像忘了，那個狐狸精還有個兒子。＂方曄華很無語地提醒林芳菲。這麽重要的人物忘記了，有曄傑在，方曄華幾乎可以肯定，爸爸怎麽舍得把安亦心趕出方家？

    開玩笑！除非方衛國的腦子秀逗了！自己先動手把自己的家給拆了！

    說到兒子，方曄華並不認為，方曄霖會站在母親這一邊。不過她也不想說出來，免得傷了母親的心。

    林芳菲則愣了愣：＂那有什麽，那個小屁孩，能跟著他媽走是最好，不走的話我們有的是辦法弄死他！＂

    方曄華再看著媽媽那模樣，心裏都暗暗搖頭。父親巴之不得對她下黑手報當年的仇呢，她就敢這麽把自己送上門去！問題是還抱著自信無比的心，就不怕穿幫嗎？

    方曄華的目光落在母親身上，隻見林芳菲發質枯黃，頭發蓬鬆著，那模樣在腦袋上就像頂了一頂假發似的，哪裏有什麽美貌可言！

    那樣的頭發，一看顯然就是營養不良，而且還缺乏保養。

    至於林芳菲的膚色就更沒法說了，粗糙起皮，臉頰上已經起了些斑點，暗黃晦暗。臉上的魚尾紋和法令紋，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雖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方曄華並不嫌棄，可是她不得不承認，此刻的林芳菲，已經老態畢現。

    如果林芳菲同安亦心一比，安亦心那一副嬌滴滴、皮膚吹彈可破，還有眉目如畫的模樣，簡直是立馬就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男人不是都是視覺動物嗎？從這個角度來說，方衛國會向著誰，結果簡直是顯而易見！

    方曄華沒有想打擊林芳菲的積極性，隻是嗯了一聲，但對她的熱心提議顯然並不很積極。

    林芳菲顯然也意識到了方曄華的不支持：“曄華，你不幫幫媽媽的忙嗎？媽媽現在風餐露宿的生活難道你也看得下去？或者說，你現在已經覺得家裏的那個女人比我還好？”她受傷地看著女兒，這孩子雖然後來她離開了，畢竟也是她親生的，親自帶到了那麽大！就這麽一點情麵都不給她嗎？

    同安亦心相比，方曄華當然更喜歡自己的母親能生活在自己跟前。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林芳菲又憑什麽回到方家呢？

    現在方衛國對她恨之入骨，口口聲聲說當初她看重了其他人更有錢，拋棄了他，放棄了這個家！男人被帶綠帽本來就是奇恥大辱了，再被嫌棄沒本事，這種夫妻感情想修複簡直是難以上青天！方衛國怎麽可能會原諒林芳菲！

    方曄華平常就算腦子不太靈光，可是此刻都能清醒地意識到這點。

    當然，對於方衛國來說，如果林芳菲還有美色尚在，能讓他想起年輕時候的那些美好時光，戀點舊的話，那林芳菲尚有些希望。可是現在

    方曄華看著母親的臉，感覺這希望也沒了。

    隻是她不知道該怎麽樣來說服自己的母親，不要這樣雞蛋碰石頭，自不量力。

    “媽，你就別打這些主意了，等我有了錢，我給你買點房子，你好好地生活，別想那麽些不著邊的事情。”方曄華勸母親。

    林芳菲不以為然：“什麽叫做不著邊！你太小看你媽我了！想當年，你媽我可是我們村的村花！你爸為了追我，整整在我家門前跪了一晚上！有多癡情你知道吧？當初離開他是我腦袋糊塗了，現在，我好好哄哄他，他一定會原諒我的！”

    “呃”方曄華斟酌著自己用詞：“媽，這些事情先不想，你好好養養身體，到時候用最好的狀態，做什麽不好？”

    林芳菲恍然間，從一旁的玻璃中看到了自己隱隱綽綽的身影：“也對哦，你看我的身材，都開始臃腫了，要先減減肥，等苗條些再說！女兒，你真是媽的好女兒！你提醒我了！我一定好好美容健身，漂漂亮亮的才行！”

    方曄華籲了一口氣，總算把母親想分分鍾殺回方家的念頭給壓下了。這個多事的冬天，她自己自身都難保，實在不想母親不切實際的想法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媽，我爸警告我不能來見你，我這都是大著膽子來的，我爸要是知道了，估計根本就不可能放過我！

    所以，媽，你也要收斂著點，要是我爸知道了，我會死得很難看的，你不會什麽都還沒開始，就自己把自己的幫手折騰沒了吧？”方曄華看著林芳菲，目光灼灼。

    林芳菲被點醒了：“那是自然，放心，媽媽隻是想你了，想看看你，以後會盡量減少和你的見麵的，你要是有錢，可以微信上轉賬給我就成。”

    方曄華剛呷了口咖啡，前麵的話還聽得挺順耳的，可是後一句一聽到耳中，立馬就把一口的黑咖啡噴到了林芳菲臉上。

    林芳菲一頭一臉的黑咖啡。手忙腳亂地用紙去擦拭，嘴裏抱怨著：“你就不能穩重點嗎，你這個樣子以後怎麽找個好婆家？”

    這林芳菲的樣子，如果不是自己的親媽媽，方曄霖真懷疑自己遇到了一個訛上了她的難纏之人！

    她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媽，你好了沒，我們走吧。”

    既然這樣，曄華尋思著還是做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免得夜長夢多。

    林芳菲剛聊到了女兒的終身大事，哪裏肯就如此罷休！

    “別急，阿華，和媽媽說說，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了？”林芳菲上心起來。

    方曄華低下了頭，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林芳菲以為她害羞：“怕什麽，說呀！我是你親媽啊！難不成我還會害你不成！

    這話也對，雖然年幼的時候拋下她和哥哥跑了，不過從她那悔恨的模樣看來，理論上更會重視哥哥和自己的事情，應該更不會再發生那種事情了。

    方曄華如是想。

    既然如此，那說一說也無妨。她嘴唇微啟：“媽，是有個人選沒錯，不過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林芳菲來了精神，朝方曄華的方向湊了湊，眼睛定定地看著女兒：“是個什麽人？說說看！媽媽給你把關！”

    說實話，安亦心就算進了安家的門多年，待孩子們也不錯，不過，方曄華有種感覺，她的這個小媽，其實看似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似乎很關心大家的生活。可是，實際中仔細一看，明顯地看似親近，實則疏離。

    沒有人有方曄華有這麽深刻的體會了，安亦心這媽當得是無可挑剔，可是方曄華卻感覺從來沒有真正進駐過她的心，連關心都是公事公辦的。當然，這種感覺估計隻有她有，爸爸和哥哥作為男人，未必能體會得到她的心情。

    可是，和林芳菲在一起，方曄華的感覺就不同多了，對她來說，林芳菲接地氣多了。比如說此刻這熱切的小眼神看著她，明明顯顯地就是一個母親對孩子幸福生活的各種期望，那關切是實打實的一點都不敷衍。

    方曄華本來不想再說的，可卻被林芳菲此刻的眼神給打動了。換句話說，方曄華其實蠻缺愛的，尤其是母愛。這一缺吧，就來事了不是？

    她隻有繼續往下說：“我哥哥給我介紹的，是他的好朋友，也算是同事，是個軍人。”

    “軍人？”林芳菲很滿意：“軍人好啊！現在軍人嘴吃香，就算退伍了，那待遇也是好著呢！”

    方曄華心裏鄙視母親的視野，也就局限於待遇好這一點，她帶了些驕傲：“他已經是大校軍銜了，是他們那裏的一把手，退伍這種事情，想來和他是沒什麽關係的，他也就等著退休罷了。”

    沒想到居然有這麽高的身份，林芳菲的滿意又多增加了幾分，隻是說到退休，她忽然想到了一點：“阿華啊，那這男的多大？”按照她的想法，這麽高的軍銜，想來也怕是個老頭子了。

    方曄華也不清楚傅沛璟究竟是多大年紀，猶豫了一下：“估計和哥哥差不多！”

    林芳菲先高興了一會，又憂心忡忡起來：“這麽年輕就這麽高的軍銜，這小夥子一定是要不家裏窮，要不就很醜吧？媽媽和你說，這兩樣隻要沾了一樣，我肯定不會同意你跟著這樣的男人！”

    方曄華無語，記憶中的母親溫柔可愛，那時候小，她不知道什麽是內涵，現在看來，當時的林芳菲應該是很有內涵的人吧？

    現在，時隔多年後見到林芳菲，林芳菲的舉手投足之間，說不出的市儈和俗氣。

    方曄華終於還是沒忍住：“媽，你怎麽說話呢，他不窮！很富！而且人家那模樣，就算是去當明星都綽綽有餘！”說話間，方曄華眼前浮現出傅沛璟那玉樹臨風瀟灑萬分的模樣，心裏不由得一甜，想來這樣一個男人要是成為了自己的丈夫，光想想都讓她美滋滋的。

    林芳菲一聽，艾瑪，這麽十全十美的人，沒得挑啊！自己的女兒還算沒隨了自己，是個有福氣的人！她臉上麵露欣慰之色：“那感情好啊！隻要你過得好，媽媽吃什麽樣的苦都行！”

    方曄華聽到這話，沒有絲毫的感動，反而很不是滋味：什麽叫做吃什麽苦都行？要真這樣，當初幹嘛嫌棄父親沒錢，拋下兩個尚在未成年的孩子，自個跟著別的男人跑了？那時候怎麽什麽苦都吃不得了？

    林芳菲敏感地看到了女兒那一閃而過的不屑神色，她垂下眼眸，抹起眼淚來：“媽知道過去對不起你和你哥，不過我以後會補償你們的！現在看到你們都過得好，我終於放下心來了，否則在外漂泊著，最擔心的事情就是你們被你爸後來找的女人虐待”

    看著林芳菲哭的模樣，方曄華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媽，別哭了，我們這不是都好好的嗎，哥哥也是。沒人虐待我們！隻是你”

    她停住了話頭看向方曄華，成功地在方曄華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不忍。

    林芳菲覺得似乎希望在冒曙光了，她哭得更慘了些，眼淚劈裏啪啦地掉下來，哽咽著：“孩子，你們還小的時候我不說，現在你也大了，也能承受了，我覺得可以說出來了，其實媽媽離開家，是有隱情的！”

    不是說嫌方衛國窮，所以跟著別的人跑了嗎？現在怎麽又有隱情了？方曄華探尋地看著林芳菲。

    ——我是轉換的那啥——

    方子期像是做賊一般，悄悄地溜回了課堂，盡量降低存在感地把文件交給老魏，然後巴之不得自己像是個壁虎一般，貼著牆往後溜。

    好容易回到位置上，偏偏胡春妮一點都不省心啊：“子期，你怎麽了，發燒了嗎？臉怎麽那麽紅？”聲音雖然不夠大，不過足夠讓所喲雙人都聽見。

    全體人齊刷刷地往回看。

    胡春妮下意識地捂住嘴，滿臉的懊惱，抱歉地看著方子期。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真的不是她的本意，她也是一時沒控製好聲音的大小

    李子方坐在方子期的側麵，聞聲，他也扭頭朝方子期看去，此刻的方子期，的確是臉色發紅，而且，不止如此，人還是那個人，可神態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眼睛亮得駭人不說，而且臉上的嫵媚之色掩都掩不住，眼睛沒有鉤子可就像是帶了鉤子似的，看得一貫都走磐石路線不動搖的李子方都有瞬間的失神。

    就這麽一眼，看得李子方心浮氣躁起來，他下意識手指翻飛，轉動著手上的筆。一次又一次，手法非常熟練。上學的時候，大多喜歡用這種方式把筆在手上轉得飛快。好多人都喜歡這動作。

    鐵核桃坐在李子方身旁的位置上，無意中看到了李子方看方子期的眼神，偷笑。

    李子方回過神來，棱了他一眼。

    鐵核桃趕緊賠笑，湊近了李子方些，壓低了聲音，肥著膽子地說道：“李老大，承認吧，你喜歡她！”

    說這話的時候，鐵核桃用的可是肯定語氣，壓根就沒有問詢的意思。

    李子方手上的筆，吧嗒一聲落下，撞到桌角，直接掉到了地上。李子方難得地有些失態地躬身去撿筆。

    艾瑪，反應這麽大，看來還真是！天核桃暗暗想。腦海中自動腦補了李子方和方子期成為一對的模樣。

    不錯不錯，其實這兩位蠻般配的，而且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有“子方”兩個字，而另一個人有“方子”兩個字，這緣分簡直是妙不可言啊！鐵核桃覺得自己喜歡兩個人這樣的組合！

    鐵核桃那未成形的撮合李子方和方子期想法，分分鍾就被李子方另一側的醬汁魚給打擊得破碎。

    就算鐵核桃壓低了聲音，可顯然醬汁魚還是聽到了他的話。醬汁魚那叫做一點兒都不給鐵核桃留麵子：“可我聽說了，那可是老大的女人。”

    李子方和鐵核桃都齊刷刷地看向醬汁魚，兩個人臉上的神色各異。

    鐵核桃捏著嗓子，用責備的目光瞪了醬汁魚一眼：“李老大不就是老大？”那目光看得，就像是在鄙視醬汁魚幾千年不懂時事似的。

    李子方的反應顯然就和鐵核桃大不相同了，眉間微微皺了起來。至少有一點他心裏很清楚，這個醬汁魚口中的“老大”，說的肯定不是他。

    醬汁魚勇敢地繼續補刀：“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位老大應該就是那位！”說完話後，目光看向台上。

    三個人在一起嘰嘰咕咕，胡春妮已經忍了好久，雖然三人壓低了聲音，可是在教室裏不管怎麽說，也是一種近乎騷擾的存在。

    胡春妮用目光淩遲著那三人，興許是她的目光太毒了，那三人居然全部收聲，還真的齊齊看向講台上，神色專注，似乎真解決了個大問題似的。

    胡春妮也下意識地隨著三人的目光看去，艾瑪！這傅沛璟是什麽時候來的？此刻站在台上的模樣，難道說是這期學員開盤來訓下話？

    胡春妮身旁的方子期也被台上出現的人給驚著了。尼瑪，早知道傅沛璟要來，那老魏還巴巴地派她去取什麽文件？這位老大自己過來的時候就順路帶過來了嘛！難道耍著她玩很好玩嗎？

    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鼓起了腮幫子，定定地看著台上，心裏的那些活動完完全全地寫在臉上，也落到台上某人的眼中。

    “方子期！”傅沛璟在台上，直接叫了她一聲。

    艾瑪，難道說這位先生過來，是有未盡事宜要和她交代？當著大家的麵？方子期差點被傅沛璟的此番舉動給嚇暈過去，隻知道木木地站了起來，呆呆地看著台上的傅沛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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