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花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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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花孔雀
老蔣很恭敬地在給傅沛璟做著匯報。
“傅隊,那艘快艇往東邊駕駛去了,可是,方子期隸屬的那隻隊伍,此刻在卻在西邊。”他很簡潔地匯報。
這個方子期,使出了出了渾身的解數,拿到了她想拿的東西,跑了!結果卻是她的船前進的方向和想到達的目的地背道而馳,還真是方向不對,越努力離目標越遠。
該這麽說這小東西才好呢!唉,有些無力。
傅沛璟瞧著定位方子期的那個小紅點,移動得還蠻快的。
艾瑪,這個路盲!看著是離目標越來越遠了,這個姑娘!
這樣的結果,越是努力,離目標越遠。還真是讓人遺憾哪!老蔣默默地想。雖然他的人設和方子期那一組完全是對立的,可是這也不妨礙他在內心裏,對方子期此番作為的遺憾。
老蔣有老蔣的想法,可傅沛璟顯然也有自己的打算。此刻,他眉頭緊擰,看著屏幕上的紅點,果斷地就下了命令:“老魏,無人機到位了嗎?定點巡航,把紅外圖像傳回來。”傅沛璟下令。
老蔣一怔,這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公事公辦了,都快忘了傅隊長對這位女隊員那特殊的目光了。
“是!”老大語氣鏗鏘地答道,回答後,卻是麵露苦色。
“還有什麽問題,說!”傅沛璟這種明察秋毫的,立馬就發現了老蔣的不對勁。
“老大,無人機的航行範圍有限,不一定能緊跟著方子期。”老蔣這聲應答裏,滿是無奈。也有他們無能為力的時候啊!
“派出救援船隻!還有,讓救援船隻跟緊了,隨時做好救援的準備!”
“是!”老蔣應答著,心裏卻是在翻苦地暗想,艾瑪,他這把老骨頭,似乎都快要退休或者要有退休資格了。哪裏知道居然還能在一絲不苟的傅隊身上找到八卦!
真的是活久見了。
老蔣很快端正態度,心裏直嘀咕,看來這位姑娘是實打實的大嫂了!否則,傅沛璟怎麽可能給她那麽多的照顧!
老蔣輕咳了一聲,覺得放個馬後炮:“要不,我派人把她追回來?”
追回來?傅沛璟搖頭,要真那樣,那小妞怕是要抱怨死了,說她費勁了力氣,結果他卻濫用職權,把她追了回去,根本就不給她實現她自己打算的準備!她不會感謝他,反而會怪他!
她敢不感謝他,他不在乎,不過,能幫她達成心願,那一定是要幫的!
撇開公事不談,他還是很願意支持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所以,他也隻能加強監控,做好救援準備,恐怕這樣的選擇,一方麵符合這次演習的基調,一方麵也符合方子期此次的期望。
隻是,看著那離目的地越來越遠的小紅點,傅沛璟也真是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不管了,隻要沒有大風暴,大不了就隨著那小東西去吧。大不了沒油了派人去幫她把那小艇給拖回來不就結了?傅隊長暗想。
於是,對老蔣的提議,傅隊長隻是輕輕地擺了擺手。
他沒想到的是,風風火火地走了一段路的方子期,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這月亮升起的地方,是東邊,可她此刻拚命往背離著月亮的方向走,是不是有些不對啊?
方子期取出快艇上的照明燈,仔細拿地圖研究了一番,終於還是反轉船頭,終於朝正確的方向走了去。
傅沛璟早忙別的事情去了,一直都沒觀察在屏幕上的那些小點,可是就在這生死存亡的關口,忽然一旁的老蔣無意中抬頭一看,倒是大感意外:“傅隊,你看這姑娘。”
傅沛璟一看倒是樂了:“好啊,都知道撥亂反正了。”
心裏暗補了一句:“算你聰明!”否則她再這麽走下去,他還真隻有下令讓人把她拖回來了。
老蔣好像對前景也不怎麽樂觀,還有些憂心忡忡:“也不知道,這子期姑娘在海裏,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傅沛璟奇了,這老狐狸向來遇到了多大的事,都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這回倒是傷春悲秋起來了?
他微笑:“別擔心,這姑娘皮糙肉厚得很。”
老蔣笑得意味深長:“既然是傅隊說了,那我就信了,畢竟,傅隊最有發言權。”
看到傅沛璟瞪他,他倒是識趣:“您先忙,我先喂狗去了。”說罷,溜之大吉。空留傅隊長一人,停留在原地,看著屏幕上的紅點,那紅點慢吞吞地向前移動著,一點都不著急一樣。
——我是又回到了方家的分割線——
林芳菲還沒走到門口,就遇到了匆匆忙忙地趕過來的方曄華。
方曄華看到林芳菲,直接帶著邀功一般的神色,迎了上來:“媽,我哥呢?你們談得還好吧?”說話間自處打量著林芳菲的身邊。沒見到方曄霖,隻看到了那位喚做林嫂的人和那位年輕男子。
方曄華顯然並不認識這兩個人,神色漠然地掃過林嫂和那位年輕男子的臉,滿臉的疑惑。
林芳菲不好和她明說,隻有連連給女兒使眼色,可惜方曄華要不就是沉浸在了自家哥哥已經被爭取到了母親這一方的盲目樂觀裏,或者沒太注意,根本就沒有領會林芳菲給她的這個眼色。
林芳菲擠了半天的眼睛,可惜女兒根本就不理會,隻好想別的法子:“曄華啊,媽這妝都花了,你陪媽媽去洗手間一下好不好?”
方曄華不疑有他,還真的跟著林芳菲走向了洗手間。
她壓根就沒注意到緊跟著她們的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默契地分頭行動了,林嫂跟著兩人一起往洗手間走去,而那位年輕男子就守在了大門口。
這家店就這麽一個入口,那男子守在那裏,倒是有幾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意思。
林芳菲一看這架勢,艾瑪,自己那個傻女兒,恐怕是還沒理解到這事是咋回事,自己就會掛掉吧?
想想這悲涼的結果,林芳菲有些氣恨,當初也是懷這孩子的時候,是不是少吃核桃了?要不就是營養都讓方曄霖給占了去,這孩子那理解力和反應能力,那是怎麽著都比人家差了一截。
正常人恐怕早就注意到自己這個當媽的人的異常了,可那方曄華,沒感覺不說,還使勁地想把她給拉回到方衛國身邊!就算林芳菲對方衛國還是心存幻想,可看現在方衛國這麽決絕,那她唯一想做的就是逃得越遠越好啊!
可惜了,不知道她這個傻女兒,能不能幫上她。
方曄華興高采烈地跟著林芳菲走,嘴裏還不時地說著些她如何說服哥哥,讓哥哥來見林芳菲的事情,她那得意洋洋的模樣,擺明了是在給自己邀功呢。
林芳菲是暗暗叫苦,早知道方曄霖是要來和她談這些的,那她寧願像老鼠一般躲著,永遠都不見!
哪裏有什麽母慈子孝,不都是些赤裸裸的利益和厲害關係!包括她和那個做了那麽多年夫妻的丈夫!也是一樣的!
她也許還留了幾分真心,那個方衛國,那不還就是一切都是利益至上嗎?林芳菲其實內心一直很清楚這一點,隻是不相信,有自己親生兒女坐鎮,還有她和方衛國那麽多年的夫妻生活,方衛國就算是不看僧麵看佛麵吧?哪裏知道呢,人家看自己的心情,別的什麽都不看!
林嫂默不作聲地跟在兩人的身後,讓林芳菲終究還是有所忌憚,根本就不敢對方曄華說出實情。
方曄華就這麽一路被蒙在鼓裏,沉浸在自己將要和林芳菲暢談,讓林芳菲返回方家的下一步計劃呢,她這是拚命把話題往那個方向帶,而林芳菲也是拚命地把方曄華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結果,這母女倆,費了不少力氣,都沒有互相理解。
洗手間裏的香薰嫋嫋,還有一位服務員,那姿勢擺得和空姐一般,雙手微微抱在小腹前,見到兩人進來,訓練有素地朝幾人彎彎腰:“歡迎光臨!”然後端了熱毛巾,湊上前來問兩人需不需要。
林芳菲不知道是被這位服務員的謙恭給激發出了自己主人翁意識,還是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端起架子,回頭傲慢地朝林嫂示意:“你在外麵等。”
林嫂也不堅持,反而很順從,果然等在了洗手間外。
林芳菲見洗手間的門關上,也不管哪個服務員還在場了,也算終於尋得了和女兒說明的機會,那是趕緊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撿要緊的說了。
方曄華是大感意外,沒想到事情的走向,和自己預計的相差實在太遠。完全是兩個方向啊!
特別是林芳菲語氣懇切地說:“曄華,你要幫幫媽媽!我現在都不知道,你哥和你爸到底會把我送到什麽地方去!那種尼姑一般的生活,那可怎麽過啊!不對,那不是尼姑,那是監獄!你可一定要把媽媽搭救出來啊!”
方曄華在意外之餘,倒是難得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媽,他們幹嘛非要送你走?是因為你做了什麽事情嗎?”
她也就是直覺地一問,倒還沒對林芳菲起了什麽疑心。隻是這一問,讓心懷鬼胎的林芳菲心裏一哆嗦。
她當然不會說是因為自己的不檢點,才會讓前夫和兒子一起采取措施,把她給遣送去休養的。反而本末倒置,惡人先告狀,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猜測的安亦心覺得她擋了路,敗壞了她的名聲,然後讓方衛國和方曄霖誤會她,現在要把她給流放了的事說得是活靈活現,就如同她親眼所見一般!然後她又裝了把可憐,說她如何如何地不想讓女兒受委屈,所以也就認了
這般一番說明,方曄華開始還是有些疑惑的,畢竟安亦心看起來也不像是惹事的那種人。瞧著方曄華猶豫,林芳菲馬上就勸說女兒,看人不能看表麵,會叫的狗不咬人哪!
林芳菲一番洗腦後,方曄華被說得是義憤填膺,內心裏又覺得母親甘願為自己犧牲,心疼不已。
看著火候差不多了,林芳菲又添上一把火,說這人走茶涼就是這麽個理,隻要人在跟前,說得上話,那什麽都好說,人不在麵前,缺席審判的,那也就是隻有把苦果往肚子裏咽了,就是要吃啞巴虧了。
暗戳戳地暗示方曄華,讓她想辦法讓自己回到方家,那樣才說得上話,大家也才有好日子過。
方曄華直腸子一個,腦袋也沒有多餘的流量來繞彎,自然被林芳菲牽著走,到了最後已經是和林芳菲同仇敵愾,對安亦心滿是怨氣了。連帶這方子期都恨上了。
知道現在逃走也不現實,何況不是也需要做出自己是甘願犧牲的架勢嗎?所以林芳菲對女兒最後是千叮嚀萬交代,讓她在方家順著安亦心一些,對哥哥和爸爸也要用點策略,好好生活,至於她嘛,隻要自己的孩子平安幸福就好,她怎麽樣都可以。
硬是把一個慈母的形象,發揮到了高大偉岸的地步。
方曄華幾乎是流著淚和林芳菲告別的,看著車子離開,她心裏對安亦心,甚至是方子期的恨,像是大雨後的河水,漲得氣勢洶洶。
方子期怎麽也不會想到,她還駕駛著快艇在海上漂泊著呢,哪裏知道莫名其妙地就有人惦記上自己了,而且,還不是什麽好的惦記,是咬牙切齒的那種記恨。
她此刻是又累又餓,在略有月光的海上,獨自一人駕駛著一輛快艇,周圍是黑暗深不可測的大海,那種感覺真的是有些難以形容。
連方子期這種漢子,都有些覺得害怕。畢竟大海平靜的時候是很治愈,可是要發起怒來,方子期的這麽一條遊艇,恐怕被抖著渣渣都不夠,難說會命喪於此都說不定。
更讓人不確定的是,那黑黝黝的海麵,在月色下沒顯得浪漫,反而讓人心悸。
方子期在剛開始經曆了迷失方向,到後來識別了正確的方向,也摸索出了快艇上的導航裝置後,這才一切都步入了正軌。
老實說,方子期對海上航行,根本就沒有經驗,而且部隊裏也尚未開始這一塊的訓練。所以對她來說一切都是新鮮事物,一切都需要她來摸索著進行,包括把快艇開走,然後,如何定位她所想到達的島嶼等等等等,對方子期來說,都是問題。
她有種感覺,此刻她在海上,靠的不是裝備,也不是什麽技術,那靠的全是悟性啊!悟性!
看著目的地越來越近,天邊的色彩已經開始有些發白,天快亮了,新的一天也快要開始了。對方子期來說,也意味著更大的危險也向她走來了。
傅沛璟的作戰地圖,還真的幫了她大忙,上麵的標注很詳細,連這座島上山的高度都有標注,甚至於島上的建築也有提及。非常的詳盡。
紙上談兵雖然不可取,可在某種情況下,在紙上先獲取消息,這也是必經之路。比如說,方子期就根據島上山脈的走向,找了個快艇停靠的地點。
她隻有一個人,沒辦法偵查整個島嶼,隻有悄悄地把船拖上了岸,藏到了一個她自以為相對偏僻的角落。還弄了些殘枝敗葉給遮蓋上。要知道,如果被人發現了這條快艇,追查起來,她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好開展了。
才爬上坡,遮擋了視線的植物都在她的腳下,島上的建築,幾乎都是一覽無遺了。特別是那些建築裏的燈光,就像是指引人向前的明燈。方子期原來的通訊設備在跌入泳池的時候,進了水,後來也不知道去那哪兒了,她要聯係上她們這一組的兄弟們,難度是極大啊!
方子期找了個隱蔽性極好的地方,匍匐在山坡上,撥開樹枝仔細觀察著那幾幢建築裏的動靜。
天色漸漸地亮開去。那建築物裏的燈也快要無法識別了,方子期有些著急起來。現在,光是天時這條她就不占了,天一亮,她暴露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啊!
白天她這樣出去,無法隱藏不說,而且,像是掐了頭的蒼蠅,到底到什麽地方去找她的戰友啊!糟糕的是,她也算是從另一座島上逃出來的,取到密匙,就一心想著來和戰友們匯合,身上的裝備包括武器,她忙亂中也找了找,可都沒找到,也不知道傅沛璟藏哪裏去了!人家傅隊長鐵骨錚錚,綁是可以綁,不過就是不說,她也沒辦法。隻要拿了要緊的密匙趕緊飛速地逃離了。
不止如此,她身上的衣服也是不倫不類,都是她從衣櫃裏找到的,看樣子是當地人的衣服,像是民族服裝的樣子,花裏胡哨的,根本就不利於隱蔽啊!那一身披掛,像一隻正在求偶尋求關注的鳥羽,花裏胡哨得她從來都沒穿過!
她剛開始穿著來的軍服早就不翼而飛了,也隻有將就了。她現在的模樣從哪一方麵都不像是來上戰場的,倒像是個本地居民。
現在這個場景,真是讓人頭疼啊!穿得像是孔雀,還沒武器,天哪,能幹什麽呀!
難不成再去色誘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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