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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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8怕得要死

    不過,同方子期相處了這麽久,李子方早就見識過麵前這姑娘的實力了。她有的行為看似是挺胡鬧的,可是最後都證明了,她其實比誰都拎得清!她的那些做法,看似亂,其實都是亂中有序,而且一切的看似不可思議,其實都是直奔目的而去的。

    李子方經過了那麽多的事情,早就深刻地認識到了這一點,而且完全認同了方子期。

    所以,李子方對方子期的這個提議,是下意識地就同意了。

    在他的意識裏,方子期決定的事情,其實他照做就好,他是絕對地信任這姑娘。

    兩人倒是暫時擱置他們之間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齊心起來。

    方子期打著電筒,在前方照著路,來過一次畢竟是不一樣的,她顯然比李子方對這個島熟悉多了。

    暴雨後的小島,還有風在呼呼地刮著,不時還有雨絲飄到臉上,涼颼颼的,天空都是黑黝黝的。

    作為路盲,方子期不是靠方向感,而是憑著自己超強的記憶力,硬是繞來繞去把李子方帶到了那幢建築前。

    那幢建築前,就是大門前一盞亮得耀眼的明燈,和周圍的環境簡直是格格不入,把從黑暗中忽然來到這裏的兩個人,給照得很是不適應。

    方子期看了看那道大門,想起來了,上次,她就是從這裏翻牆進去的。事後她有些明白了,其實,當時,她走正門應該也是可以的。

    現在,事過境遷。不過,這次,她要換個進去的辦法了。

    對方子期這麽不管不顧地就上門的做法,李子方的吃驚是顯而易見的。

    方子期此舉,還真有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意思,本來他們到島上來,島上的人不來找他們的麻煩就不錯了,怎麽這方子期居然還主動上門?他有些琢磨不透,這姑娘到底是在打什麽主意。

    “別擔心,沒事!”方子期就算是在黑暗中,也像是能看到李子方的神情一般,居然開口安慰他。

    李子方沒吭聲。他不是會胡亂擔心的主,反而向來有勇往直前的氣質。隻不過對於沒把握的事情,還是持謹慎觀望

    哦,不!李子方才一走神,就看到方子期根本就不多想,伸手直接就開始敲門!

    不對,也不算是敲門,那力度,應該算是直接就是砸門!

    李子方就算是有想攔住方子期的心,可那門的響聲砰砰砰地早傳開了去,此刻他出手攔根本就都是白搭啊1

    還好李子方這人性格比較冷漠,淡定得很。他內心想什麽還真看不出來,何況夜太黑。否則,他肯定還是有瞬間慌了神的。

    似乎過了很久的時間,門後一直沒有動靜。站在門前的兩個人,都有種被人窺視了的感覺。

    李子方後背陣陣發涼。這種把自己置身在聚光燈下,而別人在黑暗中窺探的感覺,真的相當不好。

    毫無疑問,有人在通過監控在看著他們。

    一直沒有人回應,但是門後顯然有人。那模樣,就像是有人在審視評估什麽似的。

    過程還真的是讓人有些難熬。

    那時間持續並不長,可對等待的人來說,算是很久了。久得李子方更加不安起來。要知道,他們此刻的做派,完完全全就是把自己送上了門的靶子!

    隻是方子期那閑閑的樣子,看起來就成竹在胸。

    終於,有人來開門了。

    大門拉開,眼前更是一亮,比門外的那盞明燈又更亮了好幾個度。

    一時半會還真不適應這種燈火輝煌的場景,李子方和方子期齊齊眯了眯眼。

    此刻,門前,站著一個身著迷彩服的戰士。

    那戰士,比他們兩個來敲門的人都還要惶恐,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還沒等兩人開口,就搶先一步說話:“你們要幹什麽?”

    那防備的樣子,就像是兩人當即會給他好看似的。而且方子期有種錯覺,這位戰士剛才恍惚中居然差點做了一個動作!那就是雙手抱在胸前!

    艾瑪,這動作明明白白地讓人想歪了,就像她和李子方是什麽洪水猛獸一般,不止如此,似乎下一步他們就會非禮他一般,莫名地讓人覺得很好笑。

    李子方就是看著方子期行動的,見她不說話,也和她一樣保持沉默。

    都以為方子期要回答一下這個問題的,哪裏知道,她的手抬起——不是去調戲那位戰士,而是熟練地用手擋了那攔住門的戰士一下,人也幹淨利落地擠了進去。

    那戰士和李子方是一樣的吃驚,這方子期是要搞事情啊!完完全全就不把人家放在眼裏啊!

    那戰士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說的話都結結巴巴:“你!你!你!”

    半天都說不出點實質性的內容來。可那模樣擺明了也不敢去攔方子期。

    這就比較詭異了。李子方淡定地靜觀其變。

    方子期進了房,四處環顧。還是和上次來的一樣的陳設,隻是她上次隻是路過,都沒有這麽仔細地打量過四周。現在倒是有了種觀光客的感覺了。

    她大咧咧地在沙發上坐下:“怎麽?這麽大的房子就你一個人?”

    李子方看到,那位戰士的嘴角抽了抽,明顯地帶著種敢怒又不敢言的神情看著方子期。

    那模樣,倒像是方子期就是個入室強盜似的。

    雖然,他們是敲,哦不,是砸了門進來的,不過想想倒是真有點強盜的架勢。

    李子方有些理解這位小戰士了。

    那位小戰士憋著一口氣,不回答。

    方子期笑了,看到李子方眼中,那笑顏,真的有瞬間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感覺,他慌亂地錯開了目光。

    “你就算不回答,我也知道,沒幾個人。”方子期篤定地說到。

    小戰士不吭氣。臉上是不服氣可卻得壓製著神色。

    “這樣,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的快艇沒油了,外麵的天氣也漸漸好轉了,要是方便的話,想找你們借點油。”方子期還真不客氣,闖到人家地盤上,把“搶”說得文明得不行。

    “沒油,不借!”小戰士像是鼓足了萬分勇氣一般,終於憋出一句。說了這話以後,還後退了幾步,就像是方子期立馬就會上來打他一樣。

    那模樣真有點像是一個明知自己不是對方對手的人,卻偏偏還硬著頭皮去挑戰一般。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李子方倒是好奇起來,方子期看起來也是個嬌滴滴的柔弱模樣,怎麽看也是人畜無害的,至少在不知道她有那徒手摔大漢的功夫之前,是會這麽認為的。

    可那小戰士臉上那畏懼的神色,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難道說,方子期的威名已經傳到了這遙遠的小島了麽?

    事情肯定不是外表看起來的那麽簡單。李子方樂得清閑,倒是也坐到沙發上,抱起手看起熱鬧來。

    “沒油我也理解,畢竟你這也不是原油產地。既然原油借不成,那我就借船吧。”方子期笑容可掬地說。

    艾瑪,這話一出口,本來同為一條船上的螞蚱,理論上是要同仇敵愾的李子方都覺得,方子期有點欺人太甚了。

    至少,他們待在沙灘上,人家這島上的人也沒來為難他們,他們借住一宿也就算了,還找上門來反客為主地提要求來了!

    是有點過了。哦不,是很過分。

    一件令李子方吃驚的事情是,那小戰士似乎被方子期提出的要求給驚了一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沒有那種李子方覺得“過分”的意思。

    李子方甚至覺得,這小戰士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船,我們要用的,不不借!”

    艾瑪,真的是很怕了。

    李子方來了興趣,這麽大的一個島,就派了個抖抖索索的士兵守著,說不過去啊!

    沒想到,方子期也和他想到一塊去了,不過她想的,顯然比他要更具體多了:“好吧,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還有一個小夥伴我是認識的吧,我也不為難你,叫他出來吧,我和他聊聊。”

    那戰士更是被嚇壞了:“沒!沒!沒!我們這裏沒你說的人!”

    估計是覺得這話沒有說服力,又加了一句:“我們這裏就我一個人!”說這話的時候,嗓音大了不少,虛張聲勢得很。

    方子期笑得更無害:“怎麽可能!據我所知”

    “就我一個人,什麽都沒有!”那戰士打斷了她的話。興許是被剛才自己邁出勇敢的一步鼓舞到了,小戰士這次的態度強硬了不少。

    “哦?”方子期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和某人待久了,這肢體語言和表情,她可是依葫蘆畫瓢學得是有模有樣。

    小戰士剛才鼓起的勇氣在她這神色麵前,瞬間崩塌,聲音都矮下去了幾分:“就就我一個!”

    “那感情好啊,你一個人守著這麽大個島,真是辛苦了!還有,這裏不是有隻叫什麽來著,哦,對了,那貨!那貨那隻狗呢?”方子期先是肯定了那人一把,話題一轉,轉到狗身上去了。

    戰士直接啞巴了,臉上的神色掙紮。

    方子期笑得更歡實:“你確定隻是你一個人?”

    戰士妥協了:“嗯,對,還有那貨。”

    “那太好了!”方子期笑眯眯地扭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側的李子方。

    李子方會意,瞬間上前,就想控製住那個小戰士。

    那小夥子在方子期麵前露怯是一回事,可是在李子方麵前,那絕對不是慫貨。

    兩人還真是勢均力敵,直接就在客廳開戰起來。

    沒幾把刷子,還真成不了傅沛璟手下的兵,李子方費了好大的力氣,這才控製住那小夥子。全程打得是乒乒砰砰的,可也沒人出來製止。

    方子期全程旁觀,笑眯眯的,就像是看兩個在演練的戰友在玩著鬧似的。

    那小戰士被李子方控製住後,真有點惱了:“我說你們,我好心讓你們進門,你們還這樣!”

    “放心,沒你什麽事,你隻需要把我那熟人叫出來,你就可以去忙你的事情去了。”方子期閑閑地在那位被李子方扭住胳膊,半跪在地上的小戰士麵前跪下,悠悠地說到。

    小戰士把頭扭向一邊,這回是真的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我說沒有就沒有!我自己把你們放進來,我承擔後果,和別人無關!”

    “嗯,我看看這有什麽後果來著?值守不力?還是濫用職權?”方子期一副努力想的樣子,還滿臉的遺憾之色。

    那戰士臉色一變,不過還是沒搭腔。

    “本來我想,大家都是戰友,我們現在又是落難,你這麽幫我們的恩情,我們是要一直記著的,可是”

    方子期咂咂嘴。

    這話好像是觸動了那位小戰士,他沒說話,不過卻是低下了頭。

    方子期趁熱打鐵:“我也就是見一見”

    那戰士沒吭聲,不過卻是極快地抬頭,目光朝樓上看了一眼。

    這一切都落到了李子方和方子期的眼中。兩人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色。

    方子期已經悄然無聲地朝樓上摸了上去。

    那姿態真的像是一隻悄然無聲優雅的貓,李子方忍不住在內心讚了聲,果然,“夜貓”這個代號,實在是太適合她了。

    瞧著方子期消失在樓上。李子方收回了視線。卻與自己反剪雙手的“俘虜”視線對了個正著。

    就像是被撞破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似的,李子方有片刻的慌亂,趕緊虛張聲勢地來了一句:“老實點!”

    那戰士似乎並不怕他,還笑了笑:“你全身都濕了,要不要換身衣服?”

    剛才李子方就這麽坐在那布藝沙發上,看得出衣褲都是濕的,當時就看得這處女座的小戰士一陣子強迫症冒頭。

    現在好容易有提出來的機會,那是一吐為快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個腦轉折,李子方一愣,足足有三秒才:“不用。”

    就這麽一來二去的一句對話,兩人之間那劍拔弩張的敵對勢頭畫風突轉。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這人是被他反剪著手,單膝跪在地上,那姿勢肯定是很酸爽的。他借力壓迫著人家,自己的姿態顯然也是詭異的。

    何況,本是同根生

    “你放了我吧,一會那姑娘也會叫你放了我。”

    那小戰士喋喋不休起來。

    李子方本來不是那麽八卦的人,不過這事情的走向著實有些詭異,實在是讓人好奇心大增。

    所以這位冰山難得地回了一句:“何以見得?”

    那小戰士見機會來了,一掃剛才在方子期麵前抖抖索索的模樣:“那上麵還真有你們——哦,不是,估計是那姑娘的熟人。”

    李子方直通炮一般:“誰?”

    小戰士好為難,答案提示也隻能到這步了,否則,那是誰答的題?

    隻好很含糊地說:“你見了就知道了。”

    李子方哪裏是別人幾句話就放棄自己想法的人,何況這說服還含糊其辭,完全沒有說服力。

    他反而還在手上用了點力:“別給我耍花樣,好好呆著!”

    小戰士覺得是無比的冤枉:“我說的是真的,不過我也不能說太多。”

    聽到這話,李子方倒是想起來了,從這戰士剛才和自己對打的狀況來看,人家也不是貪生怕死的慫貨啊,而且還挺能打的,可幹嘛卻讓他有種很明顯的感覺,這孩子怎麽會那麽怕方子期?”

    這問題也算是困擾了他很久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算處於受製於人和製人的對立麵,可也不妨礙兩人好好聊天。

    於是李子方問道:“你幹嘛那麽怕我們?”

    那小戰士也是不畏強權,居然很不怕死地糾正:“不是怕你們,我是怕那姑娘。”

    艾瑪,果然,方子期的威名還是傳到了島上,李子方暗想。接著繼續:“你怕她什麽?”

    那小戰士奇了:“你不怕?我看你也挺怕她的。”

    李子方有種瞬間無語凝塞的感覺。

    既然有共同語言,瞬間不想壓迫人了,李子方鬆了手,嘴上還是很酷:“我哪裏怕了?”

    那孩子剛才被這姿態古怪地扭跪在地上,也是悲催了。那李子方的力道可是一點都不輕。這下他終於解放,活動著手腳,臉上齜牙咧嘴的,想來還是疼的:“你不怕她那你還看她的眼色行事?”

    艾瑪,竟然無言以對。

    看得出這位戰士,還真的是對方子期存有畏懼情緒。現在方子期沒在,他立馬就有點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意思了,人也放鬆了不少。

    他看出李子方很無語了,居然得寸進尺起來:“那你說,你怕她哪裏了?”

    囂張得很。

    李子方橫了那小戰士一眼:“我先問你的!”

    小戰士撓撓頭,想來內心還是很認同先來後到這個規則的,有些不好意思:“艾瑪,怕這姑娘的人多了去了,樓上那個也怕!其實吧,我本來也不會怕什麽人的,隻是樓上的那個實在是怕狠了,我見那位先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第一次見他這麽怕一個人,想來是有些道理的,所以我也沒來由地怕。”

    這話說得相當繞口,不過,李子方卻是一字不漏地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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