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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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樓作為最高等的一類青樓,樓中女子相對於一些低等的地方來說,其中的藝伎可謂是多的多了。
因此樓內的節目也多為吟詩誦詞、彈琴唱曲或是陪酒跳舞等,須得碰到情投意合的郎君,才會共赴巫山雲雨。當然,也不排除有個別女子愛做這些生意。
而明月樓的消費,也是極為昂貴,不是一般的百姓去的起的,普通人也進不來。因此能來的都是些達官貴人、富家子弟、文人大夫、江湖豪客等。他們的地位相對來說較高,除了個別人外,大都有著良好的個人修養,寄情於自己的紅粉知己,安樂地享受溫香軟玉。
更有些人就是純粹閑著沒事做,進去點一壺茶,吃點點心聽聽小曲,放鬆一番便離開了。
比如此刻的墨君一行人便是打算這樣的。
踏進明月樓,便是一樓的大廳,兩旁擺滿了酒桌,中間是一方圓圓的高台,上麵皆是些藝伎在表演歌舞。這一樓的大廳,便是一般表演節目、招待些普通的客人用的,樓上便是普通的廂房,有些好點的地方也能直接看到一樓的歌舞。
“哎呦三娘,你可算是回來了!”樓內忙的焦頭爛額的老鴇見到梅三娘,眼睛放光,急忙趕了過來。
“有什麽急事嗎?”梅三娘好奇地眨眨眼,問道。
“今天還想說讓你好好休息一下,但是晚上這好多客人看不到你,不買賬啊!”老鴇擺了擺手,哀歎道:“這不,又來了幾個貴客,宇文公子和那三皇子都來了,嚷嚷著要見你。”
梅三娘似乎怔了怔,隨後對墨君等人報以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奴家可能要失陪片刻了。”
葉聞柳連忙擺手,表示自己幾個人隨便逛逛就行了。
梅三娘吩咐老鴇幫他們安排個好點的位置後,便匆忙離開了,葉聞柳看著她的背影一陣出神。
“別看了!眼珠子都瞪掉了,梅姐姐可是我家公子的夫人!”
葉聞柳訕笑一聲,搖頭感歎道:“都說那江南水鄉盛產美女,我看這京都才是百花齊放,更勝一籌啊!本公子平生就沒見過三娘這麽美的女子。”
“那是你孤陋寡聞了,我跟大將軍都見過。”司空望不屑的笑道。
“誰?”
“那小公主微生喬,不輸梅三娘,而還有一人,淩駕在這二人之上,天下間無人可出其右。”
聞言,就連李慕君也豎起了耳朵。司空望的稱讚先不談,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世上居然還有人能得到自家公子的認可。
“望,你是不是被她揍了一頓後迷上人家了?”墨君眼神促狹,調侃道。
司空望臉皮厚,倒是毫不在意,並且更加堅定自己的立場:“你認不認可本公子說的話嘛。”
墨君呡了一口茶,默默地點了點頭。
“到底是誰呀?”李慕君急了,抓著墨君的衣袖就是一頓狂搖,暗罵一聲這兩人怎麽在這時候賣起了關子。
“降三世明王。”墨君與司空望異口同聲道。
葉聞柳一口茶噴了出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
“我看是你們兩個被她揍了一頓後,迷上人家了吧!”李慕君有些氣不過。
這個名字她聽過,墨君告訴她那晚天心宗囚犯便是被這人劫走,而這個幾乎從不誇人的公子,居然還順口稱讚了一下那降三世明王的美貌,但她也沒當一回事。李慕君依舊堅定不移地站在梅三娘這邊。
“等你什麽時候有機會見到她,你就懂了。”
李慕君陰沉著臉,她覺得這件事不簡單,自己一定要好好地跟梅姐姐說說才行,讓她管管墨君。
四人又坐了一會,司空望打了個哈欠,起身便往內廳走去。
“你去哪?”
“茶喝多了。”司空望沒好氣地回了聲。
明月樓大廳往裏走便是一個大庭院,院中草木蟲魚、花鳥樓閣,亭台水榭一應俱全,姑娘們那華貴雅致、青磚青瓦的閣房便在這裏。
司空望漫不經心地轉了一圈,忽感背脊一陣發涼,像是有人在盯著他一般。嚇得他猛一回頭,卻隻看到那一排排掛著昏暗紅燈籠的閣樓,聽到些樓中傳來的歡聲笑語。
月色迷人。
“喲,這不是司空公子嗎?怎麽有空來這明月樓玩?”一陣放肆的笑聲傳來,司空望循聲看去,隻見宇文宏穿著一身華貴的長衫,搖著折扇漫步而來。隻是他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麽地不懷好意。
“宇文公子不也是。”司空望拱了拱手,打了聲招呼。
宇文宏眯起了眼睛,笑意更甚:“非也非也,在下是陪著三殿下來的,前些日子還有那二殿下,都對這花魁梅三娘掛念的緊。咱們這當臣子的嘛,就得跟皇室搞好關係,您說對不對?”
司空望一愣,聽得他話中帶刺,微微低下了頭。
“聽聞太傅大人告病在家,不參朝政;令弟也隻是個在皇宮看門的麒麟衛;而司空兄滿腹才華,文武雙全,居然連個官職都沒有,在下實在是為司空一門感到可惜啊。”
宇文宏頓了頓,見司空望垂著頭不答話,臉上掠過一絲獰笑,步步緊逼:“在下近來又聽到皇宮中有些說法,道是陛下打算賜婚,將小公主嫁給大將軍……”
司空望捏緊了拳頭,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在下實在是替司空兄感到不值。司空兄文韜武略,完全不在大將軍之下,風姿則是更勝一籌,卻因為……”
“你關心的太寬了!”
“是在下失言,失言!”宇文宏連忙舉起手投降,但卻笑意不減。
司空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司空兄慢走~”宇文宏扯起嗓子喊了一聲,待他的身影消失後,“啪”地一聲收回了折扇,臉色也隨之陰沉了下來。
“這家夥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身後,一道倩影閃了出來,梅三娘緊咬著嘴唇看著這一幕。
“本公子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沒被他看到吧?”宇文宏回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梅三娘搖搖頭,但不知她想說沒聽到,還是不知道。
“哼!”宇文宏不懷好意地瞪著她,眼中滿是威脅之色:“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而後者,嬌軀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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