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你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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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的是即便他這樣對待她,容零零依舊無法說服自己放棄他,不愛他。
她愛他,這件事就像是刻進骨子裏靈魂裏似的。
所以她心甘情願替他頂罪。
就在樓下,她差點就要開口質問他為什麽要那麽對她了,還好最後還是忍住了。
四年,一個女人有多少個四年?但是為了他她願意,比起自己,他有更多的事要做。
終審下來後,兩人最後一次見麵,容零零現在還記得應楚看她的眼神,那麽……薄涼,無悲無喜,卻又複雜深邃得可怕。
那時候她在想,難道他一點都不為自己擔心嗎?
“出來我娶你。”
容零零不知道他是在什麽樣的心理下許下這個承諾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還在跳躍,因對方一句不知道會不會兌現,或者什麽時候兌現的承諾……而活了。
漫長的四年,她都是依靠著這句話堅持下來,日複一日枯燥乏味的生活差點把她逼瘋,可一想到外麵有個人在等她,所有的酸楚一下子變得不那麽難以忍受。
終於,她等到了那天。
出來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他,那個她放在心底心心念念想著的人。
可是迎接她的並不是多麽美好的未來,反而是對方無情的一句:“我要結婚了。”
可笑至極,她花了四年認清了一個男人,以至此孤苦無依為代價,失去了唯一的親人,才徹底放下了一個男人。
代價是沉重的。
容零零接受了,同時心也死了。
容零零睜開眼,才恍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已淚流滿麵。
臥室溫和的燈光孤孤單單地照射著,像一個孤獨的老者,而背靠房門抱腿坐著的她是唯一能傾聽的對象。
容零零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想起身,奈何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腿腳發麻,剛一動就又軟倒在地,索性地板上鋪著厚厚的一層毛毯,趴在上麵也不覺得難受。
容零零就著這個姿勢等血液流通了,才起來。
洗漱完,從浴室裏出來,容零零沒有看見應楚,她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鍾,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
按照以往的作息,這個時間應楚就算有再多的事情沒處理完,也會準時洗漱睡覺。
容零零想到應楚看她的那個眼神,心像是猛地被紮了一下似的,絲絲縷縷的疼痛漸漸將她包裹起來。
容零零自嘲一笑,原來她的心竟然還是會因那人而跳動。
還是不夠無情?
從被救回來那天開始,她能感覺到應楚對她的與眾不同和溫和,她還沒有傻到分不清做戲和認真,正是這樣的轉變讓她不知不覺燃起了一份希望。
容零零搖搖頭,頂著一頭尚在滴水的頭發就出去了。
走廊十分安靜,隻餘下幾盞燈依舊不辭辛苦默默閃亮著,以往這個時候下人也都正常睡了,容零零那如同蒙了一層薄紗的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凝視著轉角處,好似下一秒就會出現某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就這樣盯了近五分鍾,她有些煩悶地背靠在冷冰冰的牆壁上,想著要不要偷偷過去瞧瞧?
可心思一轉又放棄了,如果過去恰好碰上那人過來,那該多尷尬!
容零零鬱悶地拿頭撞牆,過了一會兒,她猛地轉過身瞪著前方,眼睛裏燃燒起了火光,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算了算了,死就死吧,他還能吃了她不成?
吃……
容零零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目光閃了閃,耳根染上了一片好看的紅暈。
今晚不弄清真相,她肯定睡不著。
從走廊盡頭的窗子外吹來一陣夜風,將容零零灼熱的臉蛋吹得十分舒服,她咬了咬下唇,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亮晶晶。
容零零穿著棉拖鞋故意放輕步子,小心翼翼向拐角處書房的位置靠近。
還沒有走到門口,房間裏的異樣的聲音便傳到了容零零的耳朵裏。
那是很特別的聲音,有點像女人動情的喘息嗚咽聲,聽起來十分魅惑,容零零修剪得圓潤的指甲猛地嵌進肉裏,瞳孔驟然緊縮。
內心像是壓抑著什麽,憋屈得讓人想怒吼,努力瞪大的眼珠子不受控製一般酸楚地泛起了淚花。
容零零挪動僵硬的步子靠近門口,房門沒有禁閉,微微露出一點縫隙,那聲音就是這樣一點點傳到她的耳朵裏。
離得近了,聽得也更真切的,容零零咬住自己的手臂,眼睛將房間裏的一切盡收眼底。
應楚背對著門口,俯下身似乎在拉扯躺在書桌上的女人的衣領,從容零零這個方向看去,她能看見那個女人潮紅的臉頰和微眯的眼睛,卻看不清應楚的表情。
雖然就一眼,容零零還是認清了女人正是家裏的一個家政,長得很漂亮,一股剛出校園清純女大學生的氣質。
容零零根本沒有勇氣衝進去質問他,她還記得自己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個被包養的陪酒女,她根本沒有資格對自己‘金主’的私生活做出任何評判。
因此,她慫了。
容零零跌跌撞撞地轉身就朝臥室跑去,陷入混亂的她這會兒壓根忘了放輕腳步,走廊傳來的腳步聲很快地引起了書房裏應楚的注意。
他鬆開手,端起桌上冷掉的咖啡朝女人臉上潑去,然後急匆匆往門口奔去,打開門,走廊卻已空無一物。
應楚站在門口,手還握著門把手,眉頭緊鎖,視線諱莫如深地凝視著拐角。
到底是沒有過去,應楚退回書房,地板上的那一灘水跡反射著燈光,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應楚視線在那水跡上停頓了幾秒,才關上門。
關門聲在這寂靜的黑夜被放大數十倍,容零零捂著嘴仰頭背靠牆壁,最終無力地滑落在地,淚水嘩啦啦從指縫裏流出來。
書房裏。
應楚冷著臉看著地上一臉狼狽惶恐的女人,手裏端著的高腳杯輕輕晃蕩了幾下,猩紅的液體反射著燈光,浮光掠影一般的美麗。
他垂眸看了眼手裏的東西,語氣如同含了冰碴子似的:“這麽喜歡下藥,不如就把這杯紅酒喝完吧。”
說著毫不憐惜地拽起女人的長發,就往她嘴裏灌。
沒有被灌進去的酒液打濕了女人胸前裸露的肌膚和衣襟,那女人劇烈咳嗽著:“我錯了……咳咳咳咳我……總裁我錯了……”
應楚:“你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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