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顧不得其他，容零零猛地用力推搡。

    男人看著身強體壯，竟然也被她這軟綿無力的一下推得倒退好幾步。

    容零零怔愣的目光對上了同樣怔愣的應楚。

    容零零泛白的唇瓣輕輕顫抖著，她想說什麽，還麽來得及開口就被男人猛地撲倒在沙發上。

    沙發很軟乎，容零零撞上後腦袋卻還是一陣暈顫，眩暈過後第一反應就是護著肚子。

    男人可沒給她機會，一隻手抓著女人纖瘦的手腕固定在頭頂，低頭就往那從剛才就一直在誘惑自己的唇瓣上吻去。

    容零零隻覺得身上這個男人像一隻發狂的猛獸，仿佛下一刻就要將她撕裂吞進肚子裏。

    “唔唔唔……應……”

    男人完全不想聽她說話，就算是意識不太清醒，他也還記得這張嘴曾經吐出多麽傷人的話來，他緊緊堵住後便突破牙關強勢闖入，然後一陣掃蕩，掠奪空氣和唾液。

    嘴裏空氣越來越少，容零零竟然也忘了用鼻子呼吸，直到男人感覺到女人越來越微弱的反抗才鬆開桎梏。

    重新獲得呼吸的自由，容零零猛地吸了好幾口氣，氣喘籲籲地咳嗽。

    這會兒她也聞到了空氣裏濃重的酒氣。

    原來這就是對方失控的原因，竟然是喝醉了。

    容零零瞅著頭頂近乎冷漠的眼神，居然完全看不出喝醉之人的迷茫，她險些以為對方還保持著清醒。

    “你……你喝醉了！”

    顯然喝醉的人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應楚對她說的話完全沒有反應，就好像對外界的感官都隨著酒精的麻痹而減弱了。

    他眸色沉沉地凝視著身下仿佛剛經曆過什麽的女人，眼底暈染開一些看不清的東西。

    “徐瑤……”

    女人身子一震，心也隨著男人的那聲呢喃冷到了極點，仿佛置身冰川雪地，整個人從內而外散發著寒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容零零猛地掙紮起來。

    應楚本就喝醉了，反應有些慢，迷迷糊糊事情又發生得突然，這一下沒攔住就被她掙脫了。

    容零零雙手拽著男人黑色的襯衫的衣領，幾乎是怒吼出聲：“你他媽看清楚！我是容零零！”

    眼底血絲一片。

    應楚看著她，眼神卻好像透過她看別人，容零零沒想到自己會這麽難以忍受對方眼睛裏沒有自己的身影。

    “我告訴你應楚，膽敢再在我的床上叫別的女人的名字，我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你！”

    容零零看不見此刻自己的狼狽模樣，應楚卻能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瞳孔眸色漸漸加深，刹那間像是吸進了整片宇宙，連同容零零都陷入了他的眼睛中。

    男人的薄唇輕言：“容零零……”

    容零零忽然安靜下來。

    應楚低頭輕輕吻幹她眼角的淚珠，十分珍惜虔誠，一瞬間容零零以為對方愛她愛到能為她死。

    她眼睛不適地眨了眨，苦澀一笑，笑容裏多了些疲倦。

    “我不想……”

    不想這樣下去，自欺欺人。

    因為那人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甚至一句話而變得完全不像自己。

    “應楚，我不愛你。”

    她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告訴男人。

    應楚卻因為對方的一句話徹底瘋狂，他眼底似乎隱隱有瘋狂之意，腮幫子能看出因牙齦用力而鼓起的肌肉。

    容零零看著，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想跑，還沒起身就被男人重新束縛住了手腳。

    男人滾燙粗糲的喘氣聲在耳畔響起，一下一下噴在她的脖頸上，讓她瞬間軟了身子。

    容零零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男人以一種醉酒之人完全不可能擁有的力氣撕開了她的衣物……

    團團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但是看著那個氣勢強橫的男人壓在“媽媽”身上欺負她，立馬“噔噔噔”上前咬住男人的褲腳撕扯，一邊從喉頭發出隱含憤怒意味的聲音。

    應楚沒有停下動作，騰出一隻手不費絲毫力氣地將小狗崽子塞進了沙發的縫隙裏。

    團團睜著怒氣滿滿的眼睛，卻完全不能挪動。

    容零零開始還有力氣掙紮反抗，到後麵絲毫力氣也沒有了，絕望地感受著男人帶給她的一切，瞪大的眼睛裏一片死寂，呆呆看著天花板。

    我的孩子……

    一夜無眠。

    容零零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失去意識時唯一記得的就是男人深邃無垠的黑眸，以及身上穿來的無時無刻不在彰顯存在感的疼痛。

    再睜開眼，身邊沒有了那人的身影。

    雪白被褥上露出的那隻胳膊青紫痕跡斑駁遍布，讓人能想象到昨晚激烈的狀況。

    容零零縮了縮，將自己完全裹在被子裏，腦袋也一同蒙在裏頭，她手指顫抖著撫摸上自己的肚皮，似乎在感受什麽。

    好像……沒有那麽疼。

    到底還在不在？

    她不知道孩子有沒有事，昨晚後半夜的事情幾乎沒有什麽記憶了。

    容零零深吸了口氣，閉眼，再掙開眼時也掀開了被子。

    雪白的肌膚上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地方，眼睛酸疼似的眨了眨，被子上好像也沒有血跡。

    像是鬆了口氣，容零零放任自己融入被褥裏，閉上眼睛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做，靜靜的。

    應楚端著食物推開門時，女人還沒有睜眼，他以為對方還沒醒來，在門口站了會兒，剛想掉頭離開，那邊“沒醒”的容零零忽然開口了：“我恨你……”

    他身子一頓。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像一片柳絮，又像是即將逝去的生命，虧得房間安靜，那點聲音一點不落地被應楚收進耳朵裏。

    他輕輕回了句：“嗯。”

    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恨你……”

    “嗯。”

    “我恨你！”

    “……我知道。”

    聲音依舊冷漠。

    “放我走吧……”

    “不可能。”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應楚側身看著床上的鼓包，眼底醞釀的風暴被他好好的隱藏在內。

    他將餐食輕輕放在床頭櫃上，轉身帶上門離開了。

    容零零機械似的轉過頭顱，眼底再也沒有了生氣，她看著冒著熱氣的碗碟，忽然伸手一股腦掃落到地上。

    隨即就是“劈裏啪啦”碎裂的聲音。

    “啊——”

    應楚背靠牆壁，聽著房裏傳來的女人發泄的聲音，眼底黑沉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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