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住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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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零零沒想到應楚竟然能找到這裏,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裝了定位器了,不然為何前腳她剛進屋,後腳他就跟了上來。
想是這麽想,容零零倒不會傻得說出口。
見應楚一雙眼睛隻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便揚起頭,問他:“有事?”
表情放肆且無所畏懼。
應楚麵上帶笑,微抿的嘴角可以說得上是非常溫和了,然而容零零卻半點兒不覺得放鬆她隻感覺這個男人心思也太深沉了,臉上情緒都看不出。
她也不是當真一點不害怕,隻是不想讓應楚抓住把柄來威脅,不敢明麵上表現一點心虛。
應楚抬手伸向容零零,嚇得容零零趕緊後跳了兩步,躲在了沙發背後,一雙眼睛黑咕嚕似的往應楚身上瞅,似乎在確認他是否具有危險性。
應楚修長白皙的手掌在半空凝滯許久,空氣都似乎染上了尷尬之色,偏偏這當事人沒有半點不愉快的神色,反而加深笑容安慰容零零。
“別怕,我不是要打你。”
容零零:“……”為什麽她覺得更不可信了呢?
蘇媚三兩步走上前,擋在了兩人之間,軟的硬的都來一套。
先對應楚說:“應總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又轉過身拽著容零零的手腕囑咐:“應總也不是壞人,肯定不會對女人動手的,你要是覺得害怕,那就躲我身後好了。”
她說這話沒有壓低聲音,仗著轉身的視角,應楚看不見自己的表情,邊說還邊對容零零使眼色。
容零零是個聰明的,很快領會了其中的意思。
忙點頭:“嗯嗯!”
然後‘顫抖’著躲到蘇媚身後去了,這下應楚要真想對她做什麽,不可能跨過蘇媚的。
應楚放下手,沒有為自己的動作解釋什麽。
自顧跨步走到沙發邊坐下,經過容零零身邊時趁她一時不防伸手撩了下發絲,並且從頭發上取下一片枯黃的樹葉。
容零零反應過來之時,看著那指尖豎著的葉子,尷尬臉紅。
還好應楚沒有調侃兩句,拿著葉子坐下,氣息沉穩地開口說:“要在這住幾天?”
一場有計劃有預謀的逃跑就這麽輕飄飄地被他定義成住幾天,容零零不知道該生氣好還是順著他的話頭應下好。
一時空氣安靜極了。
蘇媚見氣氛有些不對勁,連忙笑嗬嗬開口說:“這次不住個一兩個月我是不會放人回去的,應總你再說好話都沒用。”
應楚抽空瞥了她一眼,僅僅是一眼,卻把蘇媚震得整個人都要豎起倒刺了。
可能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蘇媚覺得他那一眼飽含著無盡的殺氣和警告,直把人看得生不起一丁點兒的逃跑的心思,隻能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一兩個月……”
他垂眸瞧著自己的手掌,似乎在沉思,又好像在施加無形的壓力,空氣都仿佛充斥著沉重的氣息。
“有點太長了,我可不能離開你太久。”
說著,側頭盯著容零零的眼睛,深情而又癡情,看得容零零忍不住一縮,感覺那眼神裏都是心機。
這個男人在她這裏已經徹底被打上了心機boy的標簽了。
“一個星期就好。”
這是個肯定句,應楚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下決定。
容零零沒有再開口。
其實隻要不被第一時間帶回別墅,她就有機會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離開那個占有欲強悍的男人,離開這個帶給她無盡悲傷的城市。
現下最重要的是要降低應楚的警惕心。
容零零聽見自己說:“好。”
應楚頓時笑了,那種咧開嘴角露出牙齒發自內心的笑容,雖然容零零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兒戳中他的笑點了。
臨走之時,應楚沒有征得容零零的同意就抱了她一下,動作很快,等容零零反應過來後,那人已經走出門口了。
人走了,容零零卻仿佛還沒有收回那顆凋零的心。
蘇媚瞧她心神恍惚,便問:“心裏還有他?”
容零零立馬回過神,狠狠搖頭:“當然不是,隻是……”
她猶猶豫豫不開口,蘇媚卻是越發好奇了,掐著她的臉蛋逼問:“是什麽?”
容零零看了她一眼,低下頭迅速道出自己的疑問:“蘇姐,我感覺你好像有些情緒低落,發生什麽事了嗎?”
蘇媚一噎,沒想到對方矯情著到現在不是因為她自己的事情,而是因為她,一時是欣慰又為難,也不知該不該跟她說。
“不是什麽大事。”
到底不想對方掛念,蘇媚輕輕訴說近幾日發生的事情。
“他,哦就是我那沒有什麽血緣關係的弟弟,不是一直對我有種莫名其妙的防備,前些天甚至說服了我養父母簽下一份遺囑……我倒不是惦記著那份財產,隻是對他的做法有些心寒。”
容零零知道她的狀況,很理解,安慰的話似乎太輕了,不足以表現她的誠意。
容零零拍著她的肩膀,又給了她一個擁抱,語氣幽然道:“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你可以失去他,也可以擁有你的養父母。”
蘇媚沒想到這個平日裏看上去開朗活潑的小丫頭,居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頓時老臉一紅。
“小丫頭片子,懂啥……”
“嘻嘻,我什麽都懂啊。”
“這麽懂事怎麽就在這事上這麽糊塗呢?那個應楚是個好人嗎?維尚倒了,你難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容零零鬆開抱著她的手,情緒忽然有些低沉,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我知道,應維國是他親爸……但是那又如何?”
她抬頭看向蘇媚,眼神認真:“我也有個親爸,可是我寧願從來沒有過。所以我理解他的行為,他肯定有不得已的原因必須這麽做。”
“當然,我跟他也不可能,我記得這個問題我已經重複了很多遍了。”
容零零像是看開了,臉色也紅潤了許多,看上去倒沒了先前的憂鬱氣質,看得人欣慰又心疼。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她還能說什麽。蘇媚歎了口氣,看容零零的眼神就像在看辛苦撫養長大的閨女被豬拱了一樣,最關鍵的是拱了以後,閨女還離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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