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冷戰與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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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逸丟下顧靜,落荒而逃,等宿譽瀚追出來時,載著安逸的車子已經絕塵而去。

    宿譽瀚有預感,若是就這樣讓安逸走了,他與安逸就再無可能,他顧不得冷靜下來細想,直接發動車子追了上去。

    林韻菲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宿譽瀚驅車離開,她恨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眼中迸射出的怒火像是利箭,能把人射成篩子。

    顧靜出來得最晚,安逸和宿譽瀚早沒影了,她瞅了一眼氣得要原地爆炸的林韻菲,嘴角上揚,露出燦爛的笑,不枉費她千裏迢迢回國,這戲越來越精彩了。

    “逸少爺,後麵有車子跟著我們,”司機看了好幾次後視鏡,見那輛黑色的轎車一直緊緊跟在後麵,心一下提了起來,說話聲音都在微顫。

    “不用管,”安逸看也不看,便猜到是宿譽瀚,但他現在什麽解釋也不想聽,“加速,甩掉他。”

    司機得了命令,馬上加快車速,但是後麵跟著的車也加快了速度,依舊緊緊跟在後麵,像是牛皮糖黏糊得很。

    這樣被人跟著,就連司機也覺得火大,故意在信號燈前減速,做出要停下的架勢,卻又在綠燈變紅燈的一瞬間,一腳油門卡著點過了十字路口。

    然而跟在後麵的車完全無視交規,不管紅燈已亮,不管不顧的闖過來,為了躲它,好幾輛車險些撞在一起,亂成一團。

    安逸從後視鏡裏看到這驚險的一幕,驚得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稍有差池便會車毀人亡,宿譽瀚怎麽敢這樣做!

    若是宿譽瀚就在他跟前,安逸一定會狠狠責罵他,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就算了,也應該顧及別人的死活。

    正這樣想著,砰的一聲,一股巨大的力道從後襲來,安逸被推得猛地往前栽去,一頭重重撞在了椅背上,撞得頭暈眼花,耳鳴陣陣,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視線模糊到無法聚焦,安逸緩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他坐的車被人蠻橫地從後方撞擊,車失控一頭撞上了隔離帶,卡住灌木叢裏。

    “逸少爺,您沒事吧?”司機係著安全帶,沒受什麽傷,他緊張地回頭查看。

    “沒事,”安逸摸了摸火辣辣疼著的額頭,摸到了一個鼓起的大包,疼得齜牙咧嘴、眼泛淚光,還得嘴硬地說沒事。

    司機鬆了一口氣,馬上又火大地解開了安全帶,下車去跟人好好理論。

    安逸皺了皺眉,覺得事情有哪裏不對,他原以為追在後麵的是宿譽瀚,可宿譽瀚絕對不會用這樣危險的辦法逼迫他停車,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樣做,難道是……

    安逸還沒想明白,就看到過去理論的司機被從人一拳揍翻在地,他顧不得再想,趕緊下車,一邊快步走過去,一邊高聲喊道,“住手!”

    圍毆司機的幾個壯漢看到安逸,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向安逸逼近,還堵住了安逸逃跑的路線。

    安逸心裏咯噔一聲,已經明白過來,這些人就是衝著他來的,他緊張到出了一手心的汗,他竭力讓自己冷靜,但是眼神中還是流露出了幾分慌亂。

    怎麽辦,他要怎麽辦?!

    安逸可不認為自己可以一對五,搞定五個壯漢,別說是五個了,就算是一個,他也搞不定。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安逸一邊色厲內荏地威脅,一邊往後退,尋找著逃跑的機會。

    “上!”幾個壯漢並不打算與安逸廢話,幹脆利落地就衝了上去。

    安逸悲憤欲哭,還講不講江湖道義,人多欺負人少啊!

    就在安逸以為這次要完了的時候,伴隨著一陣尖銳刺耳的刹車聲,一輛車停在了他麵前。

    “宿譽瀚!”雖然還在生宿譽瀚的氣,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看到他,安逸激動得熱淚盈眶,甚至想衝上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過來,”宿譽瀚一邊招呼安逸到他身邊,一邊解襯衫的袖扣。

    安逸一路小跑跑到宿譽瀚身後,宰相肚裏能撐船的摒棄前嫌,與宿譽瀚站在同一陣線。

    “上!”幾個壯漢連句場麵話也沒有,就揮舞著拳頭衝向兩人。

    安逸緊張得直咽口水,怕得不敢看,閉著眼睛一通胡亂揮拳,口中還嗷嗚怪叫著,氣勢如虹。

    宿譽瀚臨危不亂,靈活地躲閃,適時出拳,一拳一個,毫不拖泥帶水,光速就幹翻了五人。

    “沒事了,”宿譽瀚對安逸說道。

    安逸睜開眼,見到躺了一地的人,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想跟宿譽瀚道歉,可是腦海中又出現了林韻菲的臉,他愣了一下,一聲不吭走向司機,把宿譽瀚當做空氣看待。

    “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宿譽瀚一把抓住安逸的手,皺著眉頭,有些不滿。

    安逸掙紮了一下,沒能掙開宿譽瀚的手,他怒氣衝衝看向他,“我可沒有要你救我,想英雄救美,你還是找別人吧。”

    “可我隻想救你,”宿譽瀚立馬接著安逸的話說道。

    安逸心中微動,但是他馬上就想到了剛才的事,心裏就像是被紮了一根魚刺一樣難受,他垂下眼簾,悶悶道:“可我不想被你救。”

    “就算要判我死刑,也該給我解釋的機會吧,”宿譽瀚歎了一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可奈何的意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一切隻是巧合而已。”

    安逸冷笑兩聲,用力甩開了宿譽瀚的手,定定直視他,“宿譽瀚,我在你心裏是傻瓜嗎,天底下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你覺得我會信?!”

    “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我喜歡的隻有你,”話到嘴邊打了個轉,宿譽瀚還是沒有說出口,而是換了別的說辭。

    安逸退後一步,和宿譽瀚保持陌生人間的距離,目光冷得不帶半點溫度,“你喜歡誰,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要如何說服自己去相信呢,心中鯁的刺拔不出來,隻會越刺越深,直到變成一道足以撕裂心髒的巨大傷口。

    明明已是初夏,然而此刻吹在身上的風,竟讓安逸感受到了寒冬刺骨的寒冷。(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