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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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林皺緊的眉頭久久沒有鬆開,他沉思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溪寧……你母親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知道她病得很突然,走得也很突然,前後不過幾個月。”

    安逸聽著,疑心更重,忍不住插嘴問道:“方叔叔,那你知道有誰可能知情嗎?”

    “你母親的主治醫生,若這其中有端倪,我想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方林說得篤定。

    安逸眼前一亮,是他疏忽了,要說知情,那必然是主治醫生最清楚。

    “隻是十幾年過去了,不知道這位主治醫生現在人在哪裏,”人海茫茫,物是人非,想找怕是沒有那麽容易。

    “這你倒不用擔心,”方林露出了些許笑意,“威爾森醫生是心內科的權威,在國際上享有盛譽,我與他有些交情,可以介紹你認識他。”

    安逸喜不自勝,連連向方林道謝,“謝謝方叔叔。”

    “我會盡快安排,定了時間地點再告訴你。”

    安逸再次謝過方林便告辭了,知道還有知情人,他心裏大定,無論給他留紙條的人到底是什麽用意,他都不會陷入被動中。

    這事安逸自然不會瞞著宿譽瀚,在討論後,決定由宿譽瀚陪著安逸一起去見那個要用一百萬交換秘密的人。

    寒風冷冽,就連愛跳廣場舞的大媽也躲在家裏不出門,五月廣場上空空蕩蕩,沒幾個人。

    安逸等了一會兒,凍得直打寒戰,臉都白了。

    宿譽瀚看得心疼,要脫下外套給他,但宿譽瀚穿的也不多,安逸哪裏肯要,兩人正互相推讓,一個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湊到了兩人跟前。

    “錢帶來了嗎?”這人壓低聲音,語速很快,還不時東張西望,一副時刻要逃跑的模樣。

    安逸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那紙條是你留下的?”

    昨晚天色太黑了,他就看到一個人影,高矮胖瘦都沒看清楚。

    “是我,”這人爽快承認,著急地催促,“快把錢給我。”

    “錢可以給你,但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安逸雖然懷疑安溪寧的死不單純,但他也不是隨便誰說什麽都相信的。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來人愈加著急,音調也拔高了幾度,“你還想不想知道了?!”

    安逸神色頓時變得嚴肅,“我當然想知道,不過,連真麵目都不敢示人,你的話,我不信。”

    這人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就要跑,那必須沒有跑掉,不僅沒跑掉,而且還摔了個狗吃屎。

    宿譽瀚瞅準時機,一腳將人踹倒,不等人爬起來,一早埋伏在四周的保鏢就將人控製住了。

    “摘掉他的圍巾、帽子。”

    保鏢粗魯地拽掉了這人包住臉的圍巾和帽子,露出一張年輕但是猥瑣的臉。

    “放開我!放開我!”這人大聲叫著,不住扭動身體,想掙脫束縛,但抓住他的兩人可是專業人士,往某處一捏,就疼得他連站著的力氣也沒有,更別提逃跑了。

    “換個地方再問吧,”宿譽瀚側身,替安逸擋著風,怕他凍著,便說道。

    安逸也不想在寒風中問話,風吹得他腦門涼颼颼的,連意識都要被凍住一樣。

    冬天就是這樣,降溫不打一點招呼,讓人沒有防備。

    等進了室內,又喝了幾口熱茶,安逸煞白的臉色這才恢複紅潤,身體裏有暖流在流動,驅散了冷意。

    “好點了嗎?”宿譽瀚握住安逸的手,覺得還有些冷,便沒有放開。

    安逸有些不好意思,但到底沒有甩開宿譽瀚的手。

    被按坐在椅子上的侯三,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看著兩人,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心裏有了盤算。

    “叫什麽名字?”安逸問道,過了把警察的癮。

    “侯富貴,大家都叫我侯三,”侯三一臉諂媚的笑,老實回答,十分配合。

    安逸噗地笑出了聲,這個名字可真是包含了質樸無華的願望啊。

    侯三一臉茫然,不知道哪裏好笑。

    安逸笑得停不下來,眼中泛著水光,因為他腦補了一下用東北話叫這個名字,感覺莫名喜感。

    “哎呦呦,肚子疼,”安逸樂極生悲,捧著父子笑不出來了。

    宿譽瀚沉著臉,一邊給安逸揉肚子,一邊給了侯三一記眼刀。

    侯三縮了縮脖子,覺得自己可無辜。

    安逸終於緩過來,不再胡思亂想,正兒八經地審問侯三,“你知道我母親的死因?”

    “知道,”侯三爽快道,眼中卻藏了幾分算計,“我要的不多,你給我一百萬,不,五十萬,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這又不是菜市場買菜,居然還能討價還價。

    “你的命或者老實交代,選一個,”宿譽瀚冷冷道。

    侯三有點怕麵無表情的宿譽瀚,但想到錢,又有了勇氣,腆著臉道,“五十萬對你們不算什麽吧,隻要你們給我,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五十萬對於我們來說,的確不算什麽,但是我討厭有人威脅我,尤其是這件事,”安逸說到後麵,語氣冷得堪比今天的天氣,凍得侯三打了個哆嗦。

    “你是自己說,還是我找人讓你說,”安逸給了保鏢一個眼神,壯得像是一座小山的保鏢上前,襯得侯三愈加矮小瘦弱。

    侯三瞳孔劇烈一縮,臉上流露出些許懼怕的神色,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真沒說錯,侯三怕歸怕,嘴卻很硬,堅持用錢換消息。

    安逸對侯三這個選擇表示惋惜和遺憾,給了保鏢一個眼神,示意他動手。

    身為保鏢,那自然不是長得人高馬大就可以了,而是經過諸多培訓才上崗的,自然清楚人體什麽部位疼又不會受傷。

    在保鏢的手下,侯三發出了宛如殺豬的慘叫,硬氣不過三秒就妥協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都說了。

    真正的知情人,並不是侯三,是侯三已經過世的母親。老太太有老年癡呆,很多事和人都不記得了,偏偏記得照顧安溪寧時候的事。

    老太太年輕時候做過安溪寧的護工,安溪寧生病期間就是她在照顧,會知道點什麽也不奇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