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唇槍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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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那日發生在伊家宴會上的事情一字不落得出現在一片網絡熱帖中,id名為唇亡齒寒的網友,字字珠璣抨擊了早上的頭條新聞,為伊唇討了公道,嗬斥堂堂百年家族的伊家不作為,暫時扳回一局。
伊遠翔的事情再次陷入僵局,紫檀花園事件有了進展,人民大眾紛紛討伐,公安局抵不住輿論的狂熱,隻得把伊遠翔扣押的時間延長,公安廳下達命令,一星期之內務必破案,於是,正在無聊刷著手機的伊唇,便被敲門聲斷了興致。
李長義和伊澈還有一個警察走進來,伊唇並不感到詫異,看了三人一眼“三位自己找地坐著吧,我有傷在身,就不特意招呼了。”
李長義率先坐到床邊的椅子上,伊澈站在床尾,另一個年輕警察站在了李長義的背後,李長義先是關切慰問一番,“你這傷得挺重的,傷害你的人我們還在通緝中,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伊唇笑了一下,語氣客氣疏離“李局長真是客氣,我不過是幫人擋了一遭,說起來算是自找的,何須你們公安局給我公道。”
李長義苦笑,“你這丫頭,真是見外,說起來你還應該叫我一聲姐夫呢?”
伊唇一聽,頓時笑靨如花,眸光中的意味深長毫不掩飾“姐夫?李局長不說,我都快忘了伊晴很早就嫁給你了。說起來姐姐出嫁的時候我還沒出生,這麽些年伊唇狼心狗肺了些,也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姐姐呢。”
李長義被伊唇一噎,動了動嘴,還是沒說話。自從伊晴二十歲嫁給他以後,因為工作關係,這麽多年也就陪著伊晴去過三次伊家,而且伊唇早已被送走,伊晴本就和伊唇沒什麽感情,這麽多年也都是當沒有這個妹妹,從不過問。
伊唇看著李長義的表情變化,笑著開口,“李局長,咱們還是開門見山把。”
李長義衝身後的警察使了個眼色,那個年輕警察便開口說道:“四小姐,我是劉騰,我們今天是就你指控你父親的事情來問一些情況,還請你配合一下。”
伊唇看了一眼劉騰點了一下頭,把視線移到李長義身上在劉騰開口之前先說道:“伊家宴會的時候,李局長可是在的,想必我那天說的夠清楚了,而且我父親也沒有辯駁,如此你們還想了解什麽?”
李長義幹咳兩聲,“那天的話我確實聽見了,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你父親並沒有直接認罪,想必伊澈也和你說過了,現在還需要證據,而且你之前確實在醫院有精神病史的備案,所以,你恐怕不能作為人證。”
伊唇掃了伊澈一眼,嘴角帶上涼薄的笑:“紫檀花園的兩具骸骨你們已經確認了是方建斌和胡嬌,伊家北院你們也挖出了我母親的屍骨,我提供了當年bhc的失敗品,瞿姨也出麵作了證,你現在跟我說證據不足?”伊唇眯起眼睛,眼裏寒光乍現,看著李長義冷聲問道“難道說李局長想包庇罪犯?”
劉騰聽見伊唇的話,臉上帶了憤怒,不高興道,“四小姐,可不要隨意汙蔑執法人員。”
“執法人員?既然是執法人員,那你們告訴我,蓄意謀殺、研究非法藥物、非法持槍、拐賣兒童,哪一條可以避重就輕?還是說,事情過了十多年,你們刑警隊無能無力,無法破案,所以想借此草草結案?”
劉騰臉紅的爭辯,“你也知道事情過了十多年,沒有人證物證怎麽破案?”
“嗬”,伊唇冷笑,“你們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需要我來教你們怎麽破案嗎?找不到證據就開始推脫,試圖從我這裏避重就輕,這就是你們警察的辦案宗旨嗎?還是說你們懼怕伊家的實力,欺軟怕硬不敢破案?”
伊澈蹙眉,看著伊唇咄咄逼人,沒有說話。
李長義此刻臉上也帶了怒氣,聲音也重了幾分“當年知情人就你一個人,既然你拿不出來證據,我們警察辦案講究證據,哪能憑你一麵說辭就隨便給人定罪?”
“方建斌和胡嬌的屍首成了一頓白骨,我媽的屍首也成了一具白骨,你們說無從查起;花芬死於非命,有瞿姨作證你們說沒有物證;春街口曾是拐賣兒童團夥的中轉站,宮沫和南宮沛兒都牽涉其中,你們說無處可查;伊遠翔私自研究非法藥物找活人做試驗,我提供了樣品和證據,你們說我有精神病史,不足以為證;我給了你們藥物研究地點,城西孤兒院連夜被人遷移,你們說找不到證據;伊家宴會,我指證罪魁禍首,替人擋槍,你們說凶手在逃,正在通緝;你們口口聲聲說沒有證據,不能查,無法查,試問,你們哪一件事情能查?什麽才叫證據?”伊唇帶著冷笑,語氣嘲諷,“還是說這是事情都走不了刑事案件,不歸你們刑警大隊管轄,那你們就找能辦事的人來。”
李長義和劉騰都啞口無言,實在無法辯駁伊唇的話。警察辦案確實講究證據,可是伊唇雖言之鑿鑿,伊遠翔也沒有否認,時隔十多年查起來確實麻煩,隻要用心哪能不破案,隻是其中的利害關係,牽連甚廣,又如何是一個刑警大隊能扛得住的。
“你說你手裏有證據?是什麽?”伊澈看著伊唇,麵色沉靜,絲毫每受伊唇的影響。
伊唇冷眼看著伊澈,冷哼一聲,“證據?你們如此官商相護,推諉辦案,證據給了你們,你們又說證據不足,我該如何自處?四哥,我敬你是兄長,才把事情始末都告知於你,可是你,辜負了我的信任。”
“警察辦案講究證據的同時,也得根據法律定案,如今你的情況被人大肆宣揚,對方緊咬你有精神病不放,瞿姨自己做事也不幹淨,目前的證據供詞沒法百分百就能敲定你父親的犯罪事實。”伊澈冷聲解釋道。
伊唇氣的紅了臉,嗓音也變得尖利憤怒,“所以呢?你們要我怎麽辦?我僅僅是指證伊遠翔的犯罪事實,就遭了槍傷,那如果我大搖大擺出去,是不是非得等我哪天橫屍街頭,你們才覺得有了線索,順騰摸瓜才能破案嗎?那要不要我給你當誘餌,來一招引蛇出洞,讓所有人乖乖站出來,自供犯罪事實?我十三年前跑到警察局報案,當年警察說我胡言亂語,童言無忌,將我趕出來,如今你們還想要故技重施嗎?”
李長義歎了一口氣,“我們不是要推脫責任,而是如今的情況複雜,案情進展不順利,畢竟時隔這麽多年,取證已經過了最佳時期,得需要你配合,事情由你而引發,如今你配合警察辦案是情理之中也是必須。”
伊唇氣急反笑“需要我配合?怎麽配合?”
劉騰立馬接話,“如今你父親被公安局拘留,方建斌、胡嬌和你母親三人的屍首已經是一堆白骨,沒有任何可用物證,宮沫和南宮沛兒的證詞也隻是片麵,瞿姨自身存在汙點,她的證詞也不能完全指證你父親殺了花芬,這幾起案子的關鍵人物都是你,所以還需要你配合找到當年的證人和物證。”
“怎麽?刑警大隊人手不夠,拿我當槍使還是免費苦力?”伊唇冷著臉,眯著眼打量李長義,此刻的伊唇和當初在南宮家,南宮陌說他來者不拒,當北九星是泛泛之輩,無足輕重時一樣的表情,不屑中帶著惱意。
李長義也沒了好脾氣,惱怒道:“配合警方調查,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伊唇反唇相譏,“破案也是每個警察應盡的義務,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有精神病,我的話不足為信,那為何還要我相助?李局長真是好大的魄力,覺得紅口白牙一碰就能讓我伊唇知難而退了?我告訴你,不可能,當年阮盛林如何假死逃走,今天他伊遠翔就能故技重施,李局長,奉勸你一句,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李長義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子,因為用力過猛,椅子被推開歪了角度,他指著伊唇虛空點了點,“你真是冥頑不靈,紈絝不化,你以為這單單是蓄意謀殺,拐賣兒童的事情嗎?你父親在南都市舉足輕重這麽多年,無論政界商場,都有不少牽扯,前段時間上級嚴令徹查作奸犯科,隻懲治了寥寥數人便再無後續,這樣的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後果是你一個小孩子能承擔的起的嗎?”
伊澈聽出了伊唇的話外音,再加上李長義的這番說辭,心裏疑惑李長義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伊唇手裏,才會如此急躁不顧形象大動肝火。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李局長不懂這個道理?”伊唇笑了,笑得無比豔麗,眉眼清淡,語氣輕蔑,“難道你會因為有人吃飯噎死了,而讓天下人都不吃飯嗎?你會因為要割掉身上的一處腐肉而必須切掉它周圍的好肉的時候,選擇不作為等腐肉潰爛全身等死嗎?”
李長義眸光深了深,看著伊唇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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