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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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南都市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也不是一無是處啊,我之前還不服你伊三有什麽能耐敢和你家老爺子叫板,如今看來,你比你家老爺子精明太多了,怪不得江北的慕容梟也對你是誇讚有餘啊,佩服。”司韶笑著打趣伊沉。

    “滾蛋。”伊沉沒好氣的輕嗤,眉開眼笑的看著司韶,抓起櫃子上放的蘋果衝司韶砸過去,司韶笑著偏頭躲過伸手接住,臉色沉下來認真的問:“如果,嚴淑找了凡邇市的時勳,到時候這趟水可不是越來越渾那麽簡單了。”

    “嗬,時勳對嚴淑那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如果嚴敏找上他,那淩老大和時勳會聯手將y組織連根拔起,毛都不會留一根給她。”伊沉嘲諷輕蔑,連帶著眼神也變得戲謔冷冽無比,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陰笑。

    司韶離開醫院病房的時候,囑咐守在病房門口的人,要是再有人來探望一定要打電話給他,得到他的允許才放人進入,如果正如他們所計劃的發展,那麽嚴正肯定已經進入南都市了,也一定會對南宮陌和伊沉中槍的事情存疑,自然會派人混進來查探虛實,到時候如果打草驚蛇了,那可就真的功虧一簣了,嚴正是屬幽靈的,永遠都在黑暗陰森的角落伺機而動,要引出他,太耗費心神了。

    所以,這一次放過嚴淑,就不能放過嚴正。

    第二日,伊覺的靈堂設在紫檀路伊家老宅的主院,前來吊唁的人均是手持白花,身穿黑色服飾,麵色*肅穆,眼波流轉間,或悲痛,或平淡,或隱忍。童佳倩由傭人扶著,哭的隱忍,眼眶通紅,麵色悲戚。伊遠仁和李芳麵色低沉,沉浸在悲痛中。伊明赫和樂砂臉色平靜,眉宇間縈繞著散不開的愁緒,伊澈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看著家裏的傭人哭成一團。

    李長義和伊晴也來了,伊遠仁的兩個女兒也來了,三個孫女均是撲倒在伊覺的靈堂前哭的泣不成聲,聲嘶力竭。伊絨年紀小,盡管對伊覺有怨言,可到底從小叫了一聲爺爺,如今人走茶涼,心裏也是湧起心酸和悲痛,紅了眼眶,聽著堂姐們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是流了眼淚,趴到樂砂的肩膀上悶悶的說了一句:“媽,心裏有點難受。”

    樂砂憐愛的拍了拍伊絨的頭,輕聲歎氣,看了一眼一臉愁容的伊明赫。

    伊朗從東院慢悠悠的走到主院靈堂前,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長袖衛衣,所以的上了一炷香轉身便要走,被胡麗嗬斥住:“伊朗,你要去哪?你趕緊給你爺爺下跪磕頭。”

    伊朗嘴角噙著笑,回身看著胡麗怒目而睜的臉,心裏嘲諷,這是怕自己一走了之,連帶伊遠翔的百分十的股份也打了水漂把?麵前這個所謂的母親從小可是半點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伊朗麵上雖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心裏也是計較的。

    伊朗譏笑一下,轉身又要走,伊澈先一步攔住了伊朗的身子,沉聲道:“留下來吧,別給外人留下話柄。”

    伊朗就真的點頭,和伊澈站到一邊去了,懶散的身子靠著牆壁,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南宮家眾人隨著南宮洵前來吊唁,將手裏的白花投進火爐,小一輩的都上了香鞠了躬。麥莉衝童佳倩安慰道:“人生不能複生,節哀順變。”童佳倩紅著眼眶,眼淚滾出眼眶,任由傭人扶著衝麥莉微微頷首,哽咽道:“謝老夫人前來吊唁。”麥莉歎了口氣拍了拍童佳倩的肩膀,舒詩過來攙著麥莉走到另一邊去。

    上官家那邊也來了人,上官侯和章之美走在最前麵,莫悅和上官署跟在後麵,上官雲爵和莫紈緊隨其後,也都是上了香,走了吊唁的流程。章之美同樣和伊家的眾人說著節哀順變的話,莫悅冷眼看著哭泣的三個人走到舒詩身邊站定,壓低聲音問了一句:“陌兒怎麽樣了?”

    “還在昏迷當中,索性生命無礙了。”舒詩同樣低聲回答,臉上露出哀傷。

    南宮昀同上官署都是找伊明赫說話去了,上官侯和南宮洵站在伊覺的靈堂前感歎,上官侯道:“這伊覺拚了大半輩子,算計了大半輩子,臨了也不過是一壇骨灰,帶不走毫厘分毫,還弄得一個家四分五裂,真是可悲啊。”

    南宮洵神色動容,接話道:“是啊,當年若他若是聽勸,從政壇退了也就罷了,非要和嚴老頭整個高低輸贏,最後兩個人誰都沒贏,徒留後代解不開散不去的恩怨,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這人呐,老了才知道什麽都不如一家人身體康健重要,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爭的個頭破血流也不過是一口氣罷了,這口氣在,那就是風光無限,這口氣要是不再了,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南宮洵不再說話,看著伊覺的遺像出神。

    上官雲爵站在伊澈和伊朗的身邊,衝伊澈安慰道:“四哥,節哀順變。”說著又看著伊朗,伊朗微微站直了身子,視線不離上官雲爵,聽見他說:“伊二哥,你也節哀順變。”

    伊朗看著上官雲爵嗤笑道:“你半點沒學到淩老大的正義淩然,倒是把你陌二哥和三哥那套場麵功夫學了個十足。你那點看見我悲傷難過了?需要節哀順變嗎?”

    “既然知道是場麵功夫,你接這話做什麽?”司韶沉著臉走過來,和伊朗相對而立,足交帶著譏誚繼續道:“這麽多年,你伊朗不做場麵功夫,也還是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伊朗冷笑,不接話,視線越過司韶看向主院進來的人,眼眸眯起來,麵色有些隱忍的訝異和難以置信。伊澈看見來人也是臉色沉了沉,眸光中席卷起難以抑製的壓抑。

    伊明西身穿一件黑色的襯衣,扣子全數扣著整整齊齊,外麵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裹著的腿大步朝伊覺的靈堂走進來,利落的黑發打理的一絲不苟,眼神犀利沉穩,麵色嚴肅*。

    前來吊唁的人大部分都認識伊明西,隻有小部分不認識,認識的都在竊竊私語伊明西怎麽這時候出現了,難道是來爭奪伊家財產的?不認識的也在竊竊私語,來人是誰,值得讓伊家眾人屏氣凜神,麵露驚愕和慌張。

    伊明西旁若無人的走到伊覺的靈堂前點了一炷香,站著鞠了三個躬,這才把手裏的香插進香爐裏麵,轉臉看著南宮洵和上官侯叫了一聲:“南宮叔叔,上官叔叔。”

    上官侯和南宮洵相視一眼,臉色並沒有緩和,當年伊明西悄無聲息失蹤,如今又悄無聲息回來,失蹤的時候還是那個性情乖張頑逆的二十歲小夥子,如今回來卻是一個沉穩冷靜,渾身散發懾人氣場的三十五歲的男人,伊明西回來幹什麽呢?

    伊明西見南宮洵和上官侯均是不說話,微*他們頷首,轉身朝伊明赫方向走過去,看著伊明赫和樂砂勾唇親昵的喊了一聲:“哥,嫂子,我回來了。”伊明西的潛台詞是,我回來了,別人就不能欺負你們了,上一次童佳倩妄想迫使伊明赫擔了非法挪用資金的罪名也該算賬了。

    “明西,真的是你?”伊明赫顫著手,問了一句,一向冷靜自持的人此時也是紅了眼眶,望著消失了十多年的弟弟難掩心裏彭勇而出的激動。

    伊明西自然握住伊明赫的手,點頭回了一句:“哥,是我,我回來了。”

    樂砂在一邊也是落了淚,歎息般的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伊絨睜大眼睛看著伊明西,臉上是一臉茫然,當年伊明西走的時候伊絨還是個奶娃娃,並不記事,這麽多年,自己的父親被大房二房爭對算計為難,她想的最多的是就是如果小叔在的話,是不是他爸爸就不會這麽辛苦了。

    伊絨癟嘴,哇的一聲就哭出來,撲進伊明西的懷裏:“小叔,你終於回來了,別人老是欺負我們。”

    伊明西抱著伊絨,怕了拍伊絨的腦袋,安慰道:“絨絨不哭,等小叔幫你把他們都打跑好不好。”伊絨不理,躲在伊明西懷裏嚎啕大哭。

    伊遠仁走過來,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伊明西,你怎麽回來了?”

    伊遠仁的話剛落下,李芳跟著過來指著伊明西控訴道:“這麽多年你都不回來,現在爸死了你就回來了,你回來幹什麽?回來爭家產嗎?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李芳這話一落下,旁邊的人均是對伊明西開始指指點點,臉上不少露出鄙夷不屑的表情,胡麗也走到李芳身邊,雖然不想像李芳一樣沒腦子,但是說出的話也是很模棱兩可,她道:“你當初失蹤,爸派出去人找尋無果,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慘遭不幸。這麽多年,既然你還活著,為什麽不回家來,爸他成天日盼夜盼都是想你回來看他一眼,如今”胡麗說著一滴眼淚滑落,聲音悲戚繼續道:“爸,他已經去了,你現在來有什麽用呢?活著的時候沒見到一麵,死了他九泉之下也是不得安息的,你為什麽不早點回來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