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隔岸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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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千熙在白道上鬥不過我,而我在黑道上稍遜他一籌,可是如果牧炎動了他的奶酪,他還有心思找我算賬嗎?等他和覬覦者大戰三百回合之後,我會送他一份大禮,他自然會全盤接下。”
“伊三對你受傷的事情可是耿耿於懷,怒發衝冠呐,你要不要......”躲躲兩個字司韶還沒有說出來,病房的門就被人大力踹開,門板撞上牆壁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司韶扭頭就看見了一臉怒容的伊沉,嘴角衝了衝,衝南宮陌丟過去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南宮陌視線落到伊沉身上,見他大力把門摔上三兩步走過來,語氣悠閑的問:“伊氏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還有什麽事能把你氣成這樣?”
伊沉沒好氣的冷哼一身,沉著臉站在南宮陌床尾的位置,雙手揣在褲兜裏眯著眼睛看著南宮陌嗤笑道:“南宮陌,你還有臉說啊?我要是你看見我就應該找找有沒有地縫趕緊鑽進去,省得被我揍得滿地找牙。你可真會挑時候,事情白熱化的時候裝死,現在事情解決了,你就清醒了?故意的吧你。”
“伊三,我大哥身上還有傷,你揍他的時候可悠著點,別弄出人命來,麻煩!”司韶從椅子上站起來煞有其事的提醒了一句,還很貼心的站遠了一些,絲毫不理會南宮陌幽怨的眼神。
伊沉回頭看著司韶站在床邊一臉看戲的表情,沒好氣的罵道:“你是看戲不嫌站台高是吧?你大哥是病患,你司韶可沒缺胳膊少腿”
司韶伸出雙手握*叉使出全力擋在自己的胸前,還是被伊沉猝不及防橫踢過來的腿蹬開,踉蹌的後退了三步,剛站穩就看見伊沉緊接著一拳砸過來,眼疾手快伸手一擋,側開身子推開兩步遠,南宮陌一臉興致盎然的看著司韶欲哭無淚的臉,嘴角勾起愉悅。
“伊三,你不是應該找我大哥出氣的嗎?是他算計了你。”司韶無奈的喊出一聲,伸手擋了伊沉的一記踢腿。
伊沉最近也是心情鬱結的厲害,要是不有一根弦繃著,恐怕早就倒下了,這幾天來伊沉幾乎是不吃不喝,腳不沾地的處理各種麻煩,實施各種計劃,應對各種措手不及,又擔心南宮陌的安全,加上伊唇的事情心裏壓抑的厲害,就像找個人打一架舒坦舒坦。
司韶最近也是和伊沉一起處理各種事情,除了在伊唇的事情上他倆沒有一樣成都的悲痛感,其他事情都是一起經曆過的,恐慌,忙亂,措手不及,坐立不安,愁悶煩躁。所以司韶很能理解伊沉此刻想要發泄的心情。
“兄債弟還,你沒聽過嗎?”伊沉沒好氣的吼出聲,對司韶使出渾身解數拳腳相加。
“明明是父債子還。再說了,我大哥可不止一個弟弟。”司韶反駁,展開拳腳和伊沉打起來。
“我先找你找補一點回來,阿澤就少受點苦。”伊沉回。
南宮陌看著兩人在病房裏拳腳相加,你來我往打的不亦樂乎,臉上的溫潤更是明顯,嘴角的愉悅加大了弧度。大病初愈的南宮陌臉色還有些慘白,頭發軟糯的耷拉在額頭前,看上去少了一些淩厲沉穩和疏離,多了一些陽光朝氣的親和力。
門外右弼開門進來,南宮陌偏頭便看見右弼和承原並排站在門口一臉錯愕的看著病房裏打鬥的兩人,聽著他們幼稚又沒有營養的對話。
司韶說:“伊三,我要是在你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落下一拳,你的那些鶯鶯燕燕就該哭死了,從此和你伊三人床分離。”
伊沉回:“司韶,我要是在你那欠揍的臉上踢了一腳,回了家,你爹媽都不認識你。”
司韶繼續道:“伊三,你就這點本事,把你伊家的兩儀四象喊出來一起啊,人多熱鬧。”
伊沉嗤笑回:“怎麽,打群架啊,有種把你南宮家的北九星叫過來。”
司韶回擊:“我們北九星九個人,你們兩儀四象六個人,我怕人家說我們仗勢欺人。是吧,右弼。”
站在門口的右弼抽了抽嘴角,無辜中槍的他簡直是無話可接啊。
伊沉衝門口的承原喊道:“承原,告訴他,你們六個人一樣把他們九個人收拾的妥妥的。”
承原看了右弼一眼,右弼一臉威脅的看著他,承原心裏暗自腹誹:三少,你這麽坑人真的好嗎?咱們六個人還真打不過人家九個人,那可是多了三分之一,個個都是拳腳功夫的好手,雖然他們也不弱。
“行了,你倆打夠了,就聽聽右弼和承原怎麽說,再打下去,南都可就翻天覆地了。”南宮陌你以為然的衝司韶伊沉開口,果然兩人均是收手,一番打鬥均是沒有傷到對方半根頭發,伊沉三兩步走到南宮陌床邊抓起床頭櫃的透明玻璃水杯,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司韶走過來喉嚨滾動一下,眼巴巴看著伊沉一杯接一杯跟不要錢似的往嘴裏灌。
司韶伸手去拿水壺,伊沉側身避開,一副‘我就不給你喝,渴死你’的模樣,惹得司韶哭笑不得,隻得無奈的衝右弼揚了揚下巴示意,右弼轉身吩咐門外的人替司韶去買水回來。
右弼和承原進來,關上了門,臉色有些不好。
伊沉把杯子握在手裏,順勢坐到病床上南宮陌腰間的位置,看著承原挑眉道:“出什麽事了?”
承原看著伊沉雲淡風輕的臉,臉色稍稍緩和,斂眉說道:“今天早上南都市公安局接到數起報案,均是小孩走失。”
“走失?”伊沉挑眉,隨即嗤笑道:“到底是走失還是綁架啊?”
“目前還不清楚,我們懷疑是嚴正的手筆。”右弼看了一眼承原接話說道,“現在南都市各個關卡都被我們的人和三少的人嚴防死守,嚴正要想離開必然要找護身符。”
司韶臉上笑逐顏開,揶揄道:“既然人家報了案,那是公安局的事情,我們要是管了那可是越俎代庖,吃力不討好。”
右弼看了一眼司韶,又繼續道:“今天下午一點的時候,經貿局的楊誌建被人殺害,屍體在他的家裏被發現。半小時後,經貿局的周美娟從銀行回單位的路上被人槍殺,當場死亡。”
“這刑事案件那是刑警隊該頭痛的時候,李長義伏法,孫然順利做了大隊長,理該他拿出點成績來。”伊沉慢悠悠的把手裏的杯子放到床頭櫃上,站起身走到窗戶邊,雙手自然的揣在褲子兜裏看著窗外譏笑道:“嚴正這是狗急跳牆了,楊誌建和周美娟他養了這麽久的兩個間諜棋子,都舍得棄了,看來他要出境是指日可待了。宮少寒那邊可以加點油,讓這把火燒得旺盛一些,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喘口氣了。”
“宮少寒可不傻,這個節骨眼跳出來落井下石,別說趙國平時刻想抓他的小辮子,國稅局上上下下多少人等著看他的笑話呢?他父親宮郢,也是能把他抽落一層皮,此時他最樂意的就是隔岸觀火,坐山觀虎鬥,等著別人兩敗俱傷之後,提個一百塊的花籃去慰問一番人家,還不忘讓人家好好休息。不動聲色膈應人的活,他宮少寒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南宮陌適時出聲,聲音清冷溫潤還帶著點沾沾自喜的誇讚,惹得伊沉回頭白了他一眼。
“切,說得好像你南宮陌多正直一樣,你和宮少寒兩個人,論起不動聲色膈應人,那是半斤八兩,平分秋色。”伊沉沒好氣的輕嗤一句,眉眼都帶了笑意。
“孫然是有大展身手的心,卻沒有大展身手的本事,這一次,他怕是要替伊澈做了嫁衣了。要我說你們伊家這一輩,除了你伊沉,就是伊澈和伊唇有點本事了。”司韶笑著接話,眸光中滿是唏噓。
“你們都以為伊朗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殊不知他是偽裝的好。李長義和李高陽能這麽快羅馬。李家能這麽快垮台,伊朗暗中可是出了不少力氣。”伊沉道。
“是嗎?”司韶訝異,“原來伊朗還有這等本事?”
“不然,你以為伊遠翔手裏百分之十的股份怎麽會在他的手裏?”伊沉輕笑。
“老大,我們現在怎麽做?嚴正已經出手了,難道我們要坐以待斃嗎?到時候牽連的無無辜人越多,政府出於趨利避害的考量,勢必會妥協放嚴正離開,到時候我們可就處於被動的局麵了,難道這一次我們又要放虎歸山嗎?”右弼看著南宮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的顧慮沒有錯。”南宮陌點頭,隨即臉上掛著神秘莫測的笑容,意味深長道:“那如果嚴正涉及盜取國家機密,驚動了京都那邊的高層呢?涉及到國家利益的事,可輪不到我們操心了。”
伊沉回身靠坐在窗棱上,衝右弼調侃道:“好好學學你老大,這一次又一次借刀殺人用的多嫻熟,血濺三尺白綾,他可是一點血腥都不沾,把商場攪得天翻地覆,現在又開始利用政府的勢力了。”伊沉說著煞有其事的看著南宮陌道:“陌二,你不去政壇謀個前程,窩在爾虞我詐的商場可真是屈才啊。”
“你怎麽知道我沒在政壇給自己謀個位置?”南宮陌挑眉,意味深長的看著伊沉慢條斯理的開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