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聲東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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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鍾後,年輕警察回來,身後跟著一個身穿黑色警察製服的中年男人,他步履匆匆,身上的雨衣因為他的動作有些變了形,他看見徐恒的時候盡管做了心理準備,還是步子僵了一下,這才走近。

    “徐老大,您怎麽來這案發現場了,按理說這破案的事情可和你們l組織沒有什麽關係呐。”中年男人假笑的看著徐恒道了一句,眼裏的警惕害怕顯而易見。

    “劉副局長,我們想進去看看,你看安排一下吧,我們保證不破壞案發現場了。”徐恒似笑非笑的看著麵前的中年男人,嘴角勾起譏誚。

    麵前的男人叫劉開福,因為親戚的裙帶關係坐上了城西公安分局的副局長,平日裏沒少幹些欺上瞞下,挑撥離間的事。劉開福沒有多大的理想抱負,就想守著分局副局長這碗飯混吃等死,兩年前無意間犯事落到徐恒手裏,被徐恒嚇的尿了褲子。

    之後每一次徐恒要行方便的時候都會找他,如果劉開福不買徐恒的帳,徐恒就會整他的哭爹喊娘,有一次還差點飯碗不保,從此劉開福看見徐恒就發怵,心裏咒罵徐恒這個瘟神,老是陰魂不散。

    劉開福有些為難的看著徐恒,打著商量道:“徐老大,您看今天這事上頭重視著呢,不能有什麽差錯,我不是不相信你們,主要是出了岔子,我擔不起這個責任呐。”

    “今天這事確實棘手,不過你們這上頭的意思應該是南都市公安總局那邊主要偵查,你們其他分局從旁協助吧,我也知道劉副局長為難,無關人員不能進入案發現場,不過我們也算是相關人員,這廢工廠是我半個月前政府競標弄到手的,你說這出了問題,我是不是有權利進去看看情況到底怎麽樣?我可比不得你們吃官家飯的,凡事總要預估一下風險好早做打算,不然我手底下人全跟著我喝西北風,失了業那餓的可是全家呀,政府部門想管也管不過來是不是?”

    劉開福訕訕的笑著,雙手握在麵前不停揉搓,眼珠子不敢去看徐恒的眼睛,隨處亂轉,一臉難色。

    徐恒笑了笑,往前走一步伸手拍了拍劉開福的肩膀,劉開福的身子便顫了幾下,苦笑的看著徐恒,聽他說道:“我這良好市民有心給政府部門排憂解難,劉副局長應該不會阻止我把?畢竟,我手底下人都是些莽漢,沒讀過什麽書,到時候鬧起來,我可招架不住啊。”

    劉開福臉上尷尬的笑容帶著一點不痛快,可是麵前的人是徐恒他不敢多說什麽。平日裏他並不看財經新聞,也不看娛樂報紙,自然對南宮陌完全不認識,他想了想徐恒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如果他再拒絕指不定徐恒就直接闖進去了,大不了被治一個幹擾警務人員辦案的罪名,他徐恒又不是沒幹過。

    劉開福衝徐恒笑著道:“您進去是可以,可千萬別破壞現場,總局那邊的人還沒到呢。”說著視線偏向徐恒旁邊的南宮陌,為難的繼續道:“您這位朋友可不能進去。”

    徐恒剛要反駁,南宮陌先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說道:“你進去,我在這裏等你。”

    徐恒感覺腿肚子有點軟,他哪裏敢讓南宮陌等他?正要說些什麽,南宮陌已經轉身走到一旁去了,徐恒隻得作罷,算了,死就死吧,把南宮陌交代的事情辦好了,也就問心無愧了。

    徐恒進去半小時後出來,南都市公安總局那邊的人也已經到了,徐恒視線搜尋四周並沒有看見南宮陌的身影,南都市總局來的人是新上任的公安局局長,徐恒並不認識,之前也沒有見過。

    公安局局長是一個三十五六的男人,一張國字臉很是嚴肅,一身正氣。他若有所思打量徐恒幾眼,麵無表情的彎腰鑽過警戒線往現場裏麵走,徐恒看著那個公安局局長的背影眉頭皺了皺眉,轉身找南宮陌去了。

    徐恒找到南宮陌的時候,南宮陌撐著黑傘正在一個偏僻的臭水溝麵前蹲著,雨水順著傘蜿蜒而下濕了他的背,南宮陌眉頭緊皺的看著臭水溝裏的一個簡易/炸/彈/的殘骸,徐恒走近,為了避免他撐的傘聚集的水會濕了南宮陌的衣服,特意又退後了一些,站定之後喊了一聲:“陌爺。”

    南宮陌站起身來,越過徐恒往回走,邊走邊問:“發現什麽了?”

    徐恒立馬跟上去,邊走邊答:“現場被大雨衝刷的很幹淨,什麽線索都沒有,我懷疑有人在爆炸之後清理過現場,而且我發現有一處廢墟很奇怪,像是有人特意刨出來的一個坑,裏麵隻有一條糊掉的蛇。”

    “蛇?”南宮陌眉頭一挑,想到了什麽,停頓了一下,又重新往前走,繼續問:“雲家現在是誰當家?”

    “雲奇遠失散多年的私生子雲修,拿著雲奇遠的遺囑不費一兵一卒順利接手了雲氏。”

    “雲修?查過他嗎?”

    “查過,隻查到他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從出生到他入學麻省理工這段時間一無所獲,他的資料不是被人保護起來了,就是被人抹掉了。”

    “留意一下這個人。”南宮陌徑自走到自己的車子邊,回身衝徐恒吩咐道:“你和你的人在這兒守著,有什麽異常隨時匯報,我去高架橋那邊看看。”

    徐恒點頭,目送南宮陌的車子離開,順手給司韶打了個電話,告知司韶南宮陌的去向。

    司韶在高架橋/爆/炸/現場和南宮陌匯合,借著伊澈的關係,他和司韶跟著伊澈進入案發現場查探,高架橋中間大概一百米的路段被炸毀,炸毀的橋麵全都跌落南都江裏麵,站在斷裂口,呼嘯的風襲擊著每一個人的臉,伴隨著呼嘯的風而來的還有抵擋不住的大雨連綿。

    南宮陌視線始終停留在對麵橋麵斷裂的水泥上麵,斷口很是整齊,幾乎沒什麽參差不齊的裂口,如果說要炸毀一個橋麵,能把/炸/藥/配的如此精確,且不波及其他分毫,南宮陌隻能想到一個人,那就是伊唇。

    從祁龍蒼伊唇房間裏拿走的/炸/藥/配方精確計算了每一種/炸/藥/的配置,詳細記錄了整個過程,可是伊唇明明遇害了,怎麽可能回來炸毀高架橋?這似乎是某人刻意這麽做借此來警示著什麽。

    南宮陌的思緒被司韶的喊叫聲拉回,伊澈穿著雨衣看著對麵斷裂的橋麵開口道:“今年黎城有人來南都市參加高考,這高架橋毀的毫無意義,雖然這是從黎城到南都市最近的,可是並不是唯一的。”

    “報案的人問過了嗎?”南宮陌偏頭看著伊澈問。

    “問過了,就是剛從黎城過來的一個商人,他的車子剛過中間那段橋不過五分鍾,橋炸毀了。”伊澈冷聲回答。

    “*?”司韶疑惑出聲,“嚴正沒理由這麽做,據我們查到的消息,來接應他的人剛到黎城,他不可能毀了自己的後路。”

    “置之死地而後生,嚴正這個人,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揣摩他的想法。”伊澈搖了搖頭,有些不讚同,“如今南都市的警備力量全部出動,政府又高度緊張,整個南都市都進入了一種壓抑的備戰狀態。這個時間又鄰近全國高考,嚴正想毀掉的不隻是他的肉中刺,他想摧毀的是南都那些無辜人的精神。

    一個人一旦麵臨精神崩潰的處境,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也能殺死一個巨人,更何況我們並不知道嚴正是否真的研製出來能夠通過生活中常見的媒介控製人類大腦意識的東西,所以,我們必須時刻警醒。”

    “楚瑩沒說實話?”南宮陌挑眉。

    “阮羨被嚴正派出去執行任務,至今沒有下落,楚瑩她隻能咬緊牙關,等著阮盛林把她救出去,如果她一旦鬆口,死的不光是阮盛林和阮羨,很有可能楚家人一個也逃不了,嚴正的喪心病狂沒人敢挑釁。”伊澈冷哧一聲,邊說便往回走。

    南宮陌和司韶相視一眼,轉身跟著伊澈走下橋去。

    南宮陌站在高架橋下,看著不遠處的江麵升起一片白色的霧氣,握著傘柄的手因為大雨的衝擊險些沒握牢,偏了偏,如刀子一般的淩冽的雨注直接砸在他臉上,火辣辣的疼,頭發也濕了一半。

    司韶站在他身後,一言不發,眉眼沉思,低著頭。

    半小時後,司韶見南宮陌並沒有要走的打算,不由得上前和南宮陌並排而立,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大哥。”

    南宮陌置若罔聞,不接話。

    司韶見南宮陌冷硬的側臉,猜不透他的想法,索性也沉默下來。身旁有人上前來把司韶叫到一邊去,跟司韶匯報今晚的情況。司韶聽完回報以後眉頭緊緊皺起衝手底下人擺了手,那人退回去,司韶這才重新走到南宮陌身邊站定,語氣微冷道:“大哥,童佳倩死了。”

    南宮陌劍眉微抬,轉身麵無表情的看著司韶冷聲問:“死了?”

    司韶點頭,陰沉的臉上而並沒有緩和,語氣隱忍憤怒:“童佳倩十分鍾前被發現死在了媽的花店裏,媽她已經被警察帶走了,爸先過去了解情況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