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二者不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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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彥華一口氣悶在心裏,雖然不滿南宮陌這種硬碰硬的做法,可是也無法反駁,就憑南宮陌今天代表整個國家安全部他也隻能聽命令,於是轉身和身邊的人吩咐:“讓特警隊長安排一下送這些孩子回去。”

    秘書點頭稱是,轉身找人去了。

    南宮陌自然是相信王彥華的,王彥華身手肯定不如他,但是那些孩子的事情作為一個公安廳廳長肯定能夠圓滿解決,南宮陌完全沒有後顧之憂,隻需要全身心對付嚴正就行了。

    南宮陌擺手,讓先下去的那個人上來,那人點頭,抓著麻繩弓著背,踩著崖壁幹脆利落往上,不一會兒就到了南宮陌身邊,身後有人走過來接了他一把。

    山洞裏有打鬥的聲響傳來,嚴正擰眉衝光著膀子的男人道:“阿彪,去看看怎麽回事。”

    阿彪點頭,惡狠狠的看了南宮陌一眼,往山洞裏麵走。

    一進去,便看見上官雲爵和陳岸和山洞裏守著的九個人激烈交鋒,兩個人出手都是穩準狠,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伊絨、莫紈和宮沫三人背靠背雙手在身後被捆綁,嘴上貼了透明膠帶,雙腳也是被麻繩捆著,動彈不得。

    伊絨臉色有些發白,眼眸中滿是害怕和驚慌。莫紈一臉沉靜,眼裏滿是憤恨。宮沫最為冷淡,表情和目光都是百無聊賴的漠然,似乎有些不以為意。

    山洞並不大,上官雲爵和陳岸施展不開,隻能和那些人扭打糾纏在一起。

    阿彪崩著臉,拉了槍栓,第一槍沒打中上官雲爵和陳岸,打中了自己人的腿,上官雲爵翻身躲過。阿彪又連著開了兩槍,一槍打中了洞壁,一槍打中了陳岸的胳膊,陳岸替上官雲爵擋了一遭。

    這個山洞往裏還有兩個洞口,但是並不知道通往哪裏,上官雲爵和陳岸就是從那裏突然冒出來的,這些人很警惕,上官雲爵和陳岸一出現他們就發現了不對勁。

    “你們再動一下,我就殺了你們。”阿彪冷眼看著上官雲爵和陳岸,威脅道。

    陳岸捂著傷口,衝上官雲爵搖了搖頭,他們都忽略了,嚴正留在洞裏麵的人比外麵多,他們也沒想到嚴正選的這個山洞很小,根本無法大顯身手,束手束腳的被人牽製。

    “把他們倆給我捆起來。”阿彪用槍指著上官雲爵和陳岸二人,冷聲開口。

    “阿彪,怎麽回事。”外麵的嚴正冷冽的聲音傳進來,阿彪見上官雲爵並不怕死的模樣,又一點都不配合,隻能退而求其次的冷哼一聲:“把他倆給我看好了。”

    阿彪出去之後朝嚴正走過去小聲匯報:“他們的人摸到洞裏麵了,我懷疑他們已經把我們的退路全都堵死了。”

    嚴正眉頭一挑擺手,阿彪退到嚴正身後抬眼看著南宮陌。

    嚴正笑中帶著譏誚,冷聲問南宮陌:“南宮陌,你想救人還是想抓人?”

    “人,我當然想救。你,我也想抓。”南宮陌坦然回答,舉起來的手早已經放下,左手托著右手拿著的槍反複打量,慢條斯理的開口。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魚我可以吃,熊掌可以放冰箱,隻要我有能耐,魚和熊掌如何不能兼得?”

    “你如此狂傲,小心月盈則虧,物極必反呐,年輕人,別那麽囂張。”嚴正看似好意的提醒,語氣卻充滿了輕蔑,臉色悵然感歎。

    和山下的霧氣一起升上來的,還有宮少寒和他身後跟著的十五個人。

    嚴正手底下的六個人舉著槍和摸上來的人對峙,嚴正好笑的掃了一圈圍著他們的人,勾唇道:“看來,你們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了。”

    嚴正說著又看著宮少寒,眼眸中閃過一抹驚豔笑道:“宮郢的兒子果然不能小覷,我還以為能從下麵峭壁上徒手爬上來的人會是伊沉那小子,沒想到會是你。”

    “您謬讚了,腿腳功夫還是跟我父親學了點,雖頂不起南都的天,但是也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宮少寒禮貌的回答,麵帶微笑,語氣平緩。

    石台下麵升起來的霧氣很稀薄,就算持續往上也還是能看得清人影,嚴正想要利用大霧升起趁亂逃走的計劃似乎並不可行,因為老天爺都不幫著他,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突然出現幾朵白雲,白雲散開,圓月高掛,將整個斷臂山照了一個透亮。

    嚴正轉身仰頭看著南宮陌冷聲問:“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離開,是不是?”

    “你從一開始也沒準備逃走,不是嗎?”南宮陌雲淡風輕的反問。

    “是嗎?”嚴正挑眉,突然變臉,轉身奪過阿彪手裏的一把槍握在手裏朝宮少寒麵前的地上打出一槍,又抬起手來指著宮少寒眯著眼睛問他:“你說,我敢不敢殺了你?”

    宮少寒被剛才的一槍著實嚇著了,他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嚴正會堂而皇之朝他開槍,並且毫無畏懼,和一個亡命之徒比狠,他宮少寒自認為比不過。

    “我覺得您不會開槍。”宮少寒穩了穩心神回答,周圍稀薄的霧氣籠罩在宮少寒周圍給他添了一份儒雅,少了一些無所謂的輕佻。

    嚴正當下舉起的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不說話,低頭看著半趴在地上的嚴淑冷笑道:“你兒子端了我的總部,你女兒斷了我的退路,你拖延了我出境時間,你說,這筆賬怎麽算?”

    “大哥,你什麽意思?”嚴淑蒼白的臉色染上憤怒,渙散的眼神逐漸犀利,語氣也是挑起嘲諷,有氣無力繼續道:“你想過河拆橋嗎難道?”

    “過河拆橋?”嚴正看了一眼嚴淑,臉色猙獰,蹲下身抓住嚴淑的頭發往下扯,迫使嚴淑抬頭看著他繼續道:“你背著我和顧欣合作,算計白楚天他們母子,你覺得我能放過你嗎?第一天我就跟你說過了,別跟我玩花樣。”

    “你如果不算計我,我也不會算計大哥你。”嚴淑倔強的回道,偏不肯認輸。

    嚴正本以為嚴淑落入南宮陌手裏不過是嚴淑的緩兵之計,沒想到嚴淑是心甘情願想把他耗死在南都,甚至不惜和南宮陌私下達成協議,導致了如今他無路可退,隻能有兩種結果,要麽束手就擒,要麽魚死網破。

    可是南宮陌手裏有底牌,他並不知道白楚天和嚴麗有沒有處境,也不能保證嚴麗和白楚天在南宮陌手裏,所以他隻能賭,賭白楚天和嚴麗已經離開南都市了。

    如果他今天走不了,他也絕對不接受被捕,他和華夏抗衡了這麽多年,不認錯不伏法律不坐牢,那是他最後的尊嚴,他不願意吃華夏的勞飯,也不遠被華夏的獄警終身監禁。

    所以,他就算逃不了選擇自行了結肯定也要拖幾個人當墊背的,白楚天再過十年也鬥不過南宮陌,所以當下要除掉的就是南宮陌,自始至終他想要的也隻有南宮家的人的命。

    “嚴淑,你太貪心了,你要是活著離開,就是白楚天母子最大的威脅。”嚴正肯定的回了一句,在嚴淑還沒來得及說話之前,手裏的槍口對準嚴淑的心髒開了三槍,嚴淑臨死前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嘴裏不停地往外冒出鮮血來,嚴正鬆了手站起身,嚴淑倒地,還抽搐了兩下,鮮血染紅了身下的石台,蔓延到伊雅西的身下。

    嚴正能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手著實讓人覺得令人發指般的寒心,可是,嚴正本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哪裏還有良知,他能對小孩子下手就足以證明他就是個畜生。

    嚴正站起身來,衝身邊的阿彪揮手道:“把人質給我帶出來。”

    阿彪衝洞裏麵的人喊:“山子,把人帶出來。”

    封住洞口的比人還高的草被人踩倒,齊刷刷的往前倒下,接著上官雲爵和陳岸就被四個人用槍指著出來,上官雲爵和陳岸身上都沾了青苔,在黑夜裏看的並不是很真切。

    起風了,原本應該是帶著涼意的風像是帶了薄刃,劃過人的皮膚便能感覺到辣乎乎的痛感,好生不痛快。

    南宮陌借著月光看見上官雲爵臉上的擦傷,還有陳岸指縫間的鮮血眉頭微動。

    宮少寒見到陳岸白著臉出來,鮮血順著他的他的指縫涓涓低落,臉色陰沉下來喊了一聲:“陌二。”

    南宮陌伸手,有人把新換了*的槍遞給南宮陌,南宮陌順手就丟給了宮少寒,宮少寒伸手接住拉了槍栓指著嚴正的眉心道:“誰傷了他?”

    阿彪同樣用槍指著宮少寒倨傲的回:“我傷的。”

    宮少寒毫不留情的扣動扳機一槍打在阿彪的肩膀上,又拿槍指著嚴正一言不發。

    阿彪扣動扳機之前南宮陌開了一槍,打在他拿槍的手腕上,嚴正視而不見一件戲謔,阿彪隻能忍氣吞聲,如狼似虎的盯著宮少寒,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別動他!”伴隨南宮陌開槍的同時還有他威脅警告的聲音。

    嚴正的威嚴已經被南宮陌抹的幹幹淨淨,他最不喜歡就是南宮陌溫水煮青蛙的手段,足夠耗盡一個人的隱忍偽裝,打亂一個人的思緒,瓦解掉一個人苦心預設的心理防線,顯然他沒了耐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