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米拉微微點點頭，腦裏再把這幾天自己收集到的資料好好的思考了一遍。

    “我懷疑你在永安大廈被柯正瑞趕出來的監控視頻也是柯正瑞自己提供給媒體的。”

    米拉眼睛一亮，緩緩的點著頭說：“沒錯，還真有這種可能，那天我還懷疑是安娜買通的記者一直在偷拍柯正瑞的生活呢。現在看來很有可能不是。”

    “瑩瑩，那你說說看，柯正瑞縱容緋聞事件升級的動機是什麽？他一個生意人完全沒有必要用這樣的負麵消息炒作自己啊。難道是他失戀了，想用這種方法刺激他的暗戀對象或者隱秘女友？”

    “切，你以為這是在演狗血電視劇呢。”趙瑩瑩不屑的說：“人家是商人，他的行為肯定關係著某種利益。”

    “利益？他都成了性騷擾者，都形象崩塌了，還能得到什麽利益？”

    “這個嘛？以我一個職業記者的眼光來看，這起案子應該還有很多後續故事。要麽關係到一場豪門恩怨，要麽是一場商業遊戲。哦，對了，你先等一下——”

    趙瑩瑩說著拿起自己的手機，在屏幕上劃撥了幾下，然後把手機遞到米拉麵前：“你看，我猜測的沒錯吧。”

    米拉低頭一看，眼睛馬上瞪圓。

    真的太意外了，她們今天下午去麗姿集團公司私了的信息又被人發到網絡上了。

    她離開公司到咖啡館僅僅還隻有半個小時，網絡上竟然已經有了她和安娜先後離開麗姿公司的照片。

    更玄幻的是，發帖人還知道她們在麗姿集團公司白等了兩個小時的內幕信息。

    信息發出去沒有多久，支持安娜和支持柯正瑞的雙方吃瓜群眾又一次掐的火熱了。

    已經下了熱搜榜的柯正瑞性騷擾女演員案再一次被推上了熱搜榜。

    “瑩瑩，你說這條消息是安娜發出來的，還是柯正瑞那邊發出來的？”

    “哪方當事人發出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消息發布已經10來分鍾了，竟然雙方當事人全都沒有出麵控製輿論。”

    “為嘛，我有一種自己是別人手裏牽著的木偶的錯覺？”米拉幽幽的說。

    “不是錯覺，是事實，你現在就是他們棋盤裏的一枚棋子。”趙瑩瑩毫不客氣的確定。

    米拉頓時衝趙瑩瑩瞪眼。

    瞪眼時，腦裏突然一個亮光閃過。

    “瑩瑩，我突然懷疑我們主任可能也知道。”

    “廢話，我們這些小菜鳥都猜出來了，他那雙千年老狐狸的眼睛能看不出來？他不僅早就看出來了，而且比我們看的還透徹。畢竟他長年與上層社會上的人打交道，比我們更了解那些人的情況，更懂那些人的心思。”

    “那你說他是不是已經看出這起性騷擾案的真正意圖？”

    “這個，難說。不過我覺得他就算不是非常清楚，也應該猜到了六七分吧。”

    米拉微微的點頭，想起了那天董東明說的那句話“隻要委托人的委托事項、他的訴求都不違法，又沒有向我們隱瞞事實，那麽我們就隻要按照委托人的意思去辦就行。”。

    現在仔細想來，這句話看似在教導，其實也是在表明他對這個案子的態度。

    還有，再仔細想想。這起性騷擾案，董東明似乎從一開始就把案子全都放手給自己去做了。本來還以為董東明是給自己一個機會。現在看來，是他派她這個助手陪著那些人演戲。

    想透了這一點，米拉的情緒頓時更加低落了，本來還以為自己的實力得到董東明的認可了呢，卻沒有想到隻是被派去配合演戲而已。

    趙瑩瑩看出她內心情緒的波動，開口勸著說：“喂，別難過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咱不還隻是剛開始實習嗎？連律師執業證都還沒有拿到呢，著急什麽。不過呢，我覺得你如果把這個案子一直跟下去，那肯定能學到很多的東西。律師的職業跟我們記者職業不同，很多東西不一定要追根到底，要注意把握尺度和分寸。”

    米拉靜靜的聽著趙瑩瑩的話，腦裏想起了那天董東明跟她說的那一番話、

    “米拉，你要記住。現實社會是多樣性的，它跟你以前學校裏生活不一樣，跟書本上描述的更不一樣。人與人之間講究最多的是利益，尤其是我們律師這一行業。會接觸到很多灰色地帶，隻要他們不違法，那我們就隻要按照委托人的意願來辦案。”

    米拉把兩人的話好好的融合消化了一會兒，臉上才露出釋然的微笑。

    “嗯，沒錯。”米拉端起杯子在趙瑩瑩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笑著說：“聽君一席言勝讀十年書。”

    “那是，你也不看看姐是誰。”趙瑩瑩一臉的傲嬌。

    ————

    一頓晚飯後，米拉和趙瑩瑩分手回家。

    剛打開家門，狗狗雪兒高興的跑過來親昵的蹭著她的腳裸。

    米拉彎腰抱起的雪兒：“雪兒寶貝，是不是想姐姐啦？”

    “嗚嗚嗚。”雪兒發出的嘴巴裏低嗚聲，以表示它自己有想了。

    米拉高興的在雪兒的頭上親了一下。

    在和雪兒的互動中，米拉想起了柯正瑞的那隻黃色沙皮狗。

    “雪兒，你有沒有想你那位沙皮狗哥哥啦？”米拉開玩笑的問。

    “什麽沙皮狗哥哥？”米拉的爺爺放下正在看的報紙笑著問。

    米拉抱著雪兒來到了米爺爺身邊坐下，故意用告狀的語氣說：“爺爺，你不知道。上次我帶雪兒去江濱路散步，我們家雪兒看上一隻沙皮狗，竟然扔下我這個姐姐，直接跟那隻沙皮狗私奔了。”

    “你說的沙皮狗是不是黃色的？”正在追電視劇的米奶奶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