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走出病房，就近找了個護士問情況，才知道小芳已經被送進引產室了。

    按照護士指的方向，米拉和小雲找到了引產室。

    在引產室裏，米拉和小雲看到小芳痛得蜷縮在手術台上，嘴裏發出痛苦的哼哼聲。冷汗打濕的頭發貼在額前，臉色蒼白，五官扭曲，嘴唇起皮——

    手術台邊芳媽媽一隻手抹著眼淚，一隻手給小芳輕輕的撫摸著肚子，企圖減輕小芳的痛苦。

    “阿姨，小芳這樣痛，醫生沒有辦法嗎？”小雲紅著眼睛問。

    芳媽媽抹了一下眼淚，無奈地搖搖頭說：“女人生孩子都這樣疼的。醫生說，還沒有成年的孩子因為身體還沒有發育全，做引產手術會比成年的女人更痛些。”

    小雲聽了牽著米拉的那隻手不由自主的拽緊。

    手術台上正被疼痛折磨得昏昏沉沉的小芳聽到小雲的聲音睜開了眼睛。

    當她看到小雲身邊的米拉時，一把抓住米拉的衣袖，然後用絕望中求救的眼神看著米拉。

    米拉頓時被小芳的這種眼神給震驚住了。

    她呼吸停滯了好幾秒鍾，才反應過來急忙地輕叫著小芳的名字：“小芳，小芳——”

    米拉輕輕的叫著小芳的名字，卻說不出任何話來。她實在不知道小芳這眼神是什麽意思，更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樣方式來回應小芳這求救的眼神。

    “米拉姐，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小芳發出沙啞的請求聲。

    原來小芳還是指馬浩那件事情。

    “小芳，你別傻想。生孩子都這麽痛，熬過去就好了。”芳媽媽趕緊安慰鼓勵著小芳。

    芳媽媽平時對小芳都凶巴巴的，現在看到女兒痛苦地躺在床上，她那凶勁也完全不見了，展露出一個母親那溫暖包容的母愛。

    “我已經堅持不住了。”

    小芳說完這話再一次閉上了眼睛，隻有眼淚不停的滑落，也不知道是痛出來的眼淚，還是絕望的眼淚。

    這時，醫生來了，她給小芳檢查了一下，說：“裏麵的胎兒馬上就要出來了。”

    “小芳，你聽到了嗎？胎兒馬上就出來了，你再堅持一下。”米拉趕緊的鼓勵著。

    “好了，探望的人都出去，胎兒馬上就要出來了。”

    醫生開始趕人，米拉和小雲隻得從產房裏退了出來，站在引產室門口等待著。

    大約半個小時後，裏麵的護士急衝衝地跑了出來。

    “護士，怎麽啦？”米拉一看不對勁立即問。

    “小孩下來後胎盤還在裏麵，導致剝離胎盤時大出血。”

    護士拋下一句後，急衝衝的離開。

    米拉和小雲被嚇得瞪大眼睛呆傻在了那裏。

    然後，她們呆呆地就看著護士和醫生因為小芳的大出血而著急的忙碌著。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後，米拉和小雲才得到消息，說小芳大出血已經止住了。

    米拉和小雲那緊繃了一個多小時的神經才總算是鬆弛了下來。

    “米拉姐，我在網上看到，引產大出血可能會導致產婦以後不能生育。”小雲看著手術室的門幽幽的說。

    米拉拍了拍小雲的肩膀，寬慰著說：“別把事情往壞處想，說不定小芳不會的。”

    ————

    米拉和小雲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

    她們離開時，芳媽媽紅著雙眼緊緊抓住米拉和小雲的手，請求說：“今天小芳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請你們一定要為小芳討個公道，一定要把那個壞小子送進監獄，否則我死也不會甘心的。”

    “阿姨，我知道，我一定想辦法讓他受到懲罰。”小雲氣呼呼的答應著。

    米拉比較理智，她想製止小雲，可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出來。

    上了車，小雲著急的掏出手機。

    “米拉姐，我現在打電話給董律師，看董律師還在不在律所裏。在的話，我們現在就去找董律師，我們一定要把馬浩給告進監獄。”小雲咬著牙根說。

    米拉理解小雲的“迫不及待”，她側目掃了一眼小雲，點頭答應。

    小雲打電話給董東明時，董東明正要從律所裏離開。

    聽了小雲的話後，他就留在律所裏等米拉和小雲回來。

    回到律師事務所，米拉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起那份小芳的詢問筆錄和小雲一起走進了董東明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董東明看著米拉和小雲風塵仆仆的樣子，尤其是小雲那一臉的怒氣，問：“怎麽啦？”

    小雲立即氣憤地把小芳在醫院裏所受的罪跟董東明講述了一遍。

    董東明聽後雙眼看著小雲，嚴肅地說：“小雲啊，雖然你還沒有考取《法律職業資格證》。但是，如果你以後真的要從事法律工作的話，你這個脾氣要改改。你要記住，作為一個法律工作者，對待手裏的任何一個案子都不能帶著個人情感去看待問題。否則你就沒法冷靜理智的去判斷案情、尋找證據。”

    小雲被導師批評了一頓，內心雖然還氣憤，可還是虛心接受的低下了頭。

    董東明沒有再批評，而是低頭開始看米拉那天做的詢問筆錄。

    小雲和米拉就在旁邊靜靜的等待著。

    大約十幾分鍾後，董東明把詢問筆錄看完。抬起頭看著米拉和小雲。

    “董律師，怎麽樣？按照我表妹的敘述，馬浩的行為能構成強奸罪嗎？”小雲著急的馬上問。

    “董律師，小芳和小芳的監護人堅持要把馬浩告進監獄，可從小芳講述的情況來看，這個案子要想讓馬浩強奸罪成立恐怕很難啊。”米拉也緊跟著說。

    董東明看著詢問筆錄思考了幾分鍾後，抬起頭說：“米拉啊，我們辦案子有時候不能鑽死胡同。就比如這起案子來說吧，既然那個馬浩強奸罪很難成立，那我們就想想是否能適用別的罪名。”

    “別的罪名？”

    米拉嘴上輕聲重複著董東明的話，腦裏快速的轉動著。可轉動了好幾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罪名，她隻得用請教的眼神看著師傅董東明。

    董東明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提醒：“你把《刑法》第三百六十四條第二款背一下。

    “《刑法》第三百六十四條第二款，組織播放淫穢的電影、錄像等音像製品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並處罰金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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