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聽了笑看著柯正瑞說：“嗬嗬，小夥子，看來你還要加把勁啊。這年代好女孩難得，你要珍惜啊。”

    柯正瑞微微欠身。

    老奶奶微笑著點點頭，提著袋子離開。

    米拉在她走了後半點才反應過來。她急忙轉過身：“柯先生，你不要——”

    米拉轉身時，發現柯正瑞已經轉回身繼續向前走，一副完全沒有把剛才的話放在心上的樣子。這反而讓她不好意思解釋了。

    她無奈的深呼吸一口氣趕緊的跟上。

    ————

    兩人進了茶室，在一包廂裏坐下。

    第一次跟柯正瑞這樣單獨的坐在一起，而且還有了剛才那阿婆的一句話。米拉感覺這本來不小的包廂顯得非常的逼仄。

    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米拉看著柯正瑞問：“柯先生，朵兒現在一個人在家裏吧。要不，我打個電話給她，讓她也過來一起坐坐？”

    “不必，我們在談案子。”

    “那好吧，你想問什麽？”米拉放棄努力，隻求他趕緊問完，然後自己趕緊地離開。

    “那女孩現在怎麽樣了？”柯正瑞問。

    “她還在家休養。”

    “他們家有什麽困難需要幫助嗎？”

    “應該沒有。她爸媽已經給她另外找了所學校。她休學一年後就要到另外一學校上課了。”

    米拉回答完後，發現柯正瑞剛才問的問題有些偏題。她暗自分析了一下，疑惑地問：“柯先生，你問這些情況幹嘛？你是還想通過給小芳一些補償，以達到小芳和她家人的諒解，以爭取馬浩能從輕、減輕或者免於刑事處罰嗎？”

    柯正瑞盯著米拉的雙眼微微深沉，然後反問：“怎麽？不行？”

    “這個。”米拉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尖，想了一下措辭後回答說：“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馬浩的案子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人身傷害犯罪或者侵犯財產犯罪，他侵害的客體是社會管理秩序。也就是說，他的犯罪行為的被害人並不特定性。所以就算是你們賠償了小芳，也得到小芳及家人的諒解，也沒有辦法減輕他的刑罰。”

    柯正瑞聽了點點頭。然後沒有說話，包廂內的氣氛再一次變得逼仄

    實在是逼仄得有些透不過氣來，米拉想了想就找話題說：“如果柯先生真要找到為馬浩減輕刑罰的話，就隻能根據從《刑法》的第六十七和第六十八條上找了。”

    “《刑法》的第六十七和六十八條？”柯正瑞抬眸問。

    “對，”米拉點點頭回答說：“《刑法》的第六十七和六十八條是規定自首和立功的。《刑法》第六十七條，犯罪以後自動投案，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是自首。對於自首的犯罪分子，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其中，犯罪較輕的，可以免除處罰。還有，《刑法》第六十八條，犯罪分子有揭發他人犯罪行為，查證屬實的，或者提供重要線索，從而得以偵破其他案件等立功表現的，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有重大立功表現的，可以減輕或者免除處罰。”

    柯正瑞靜靜的聽著，一雙眼睛深深沉沉的盯視著米拉。

    米拉說的情況，柯正瑞早已經聽羅律師說過。他聽與不聽其實都無所謂。現在他腦子裏就是充滿好奇。這麽個小腦袋裏，怎麽能這麽清晰的裝著那麽多法條。在別的女孩對時下的服裝品牌、金銀首飾、各種化妝品津津樂道的時候，她卻對那枯燥的法條“如數家珍”。

    “柯先生，我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

    “嗯？”柯正瑞猛然回過神來：“嗯，你繼續說。”

    “我是說現在的情況是，你除了讓馬浩自首和舉報立功外，再沒有其他法定減輕或者免除處罰情節了。”

    “哦。”柯正瑞微微點點頭。

    在柯正瑞點頭的時候，包廂門打開，服務員端著菜進來。

    “那個，柯先生，你如果沒有什麽要再問的，那我先走了。”米拉邊說邊站起來。

    “米小姐平時有浪費糧食的習慣？”柯正瑞抬眸直視米拉問。

    “啊？！可是，我沒有要你點菜啊？”

    “包廂有最低消費，難道米小姐不知道？”柯正瑞再問。

    這還被人賴上了？米拉瞪大了眼睛。

    “坐下，一起吃了。”柯正瑞以命令的語氣道。

    米拉低頭看著那一大堆的食物，看起來不吃還真挺浪費的。她猶豫幾秒鍾後，又坐了下來。

    不過，還好。整個用餐過程，對麵的大神除了臉上表情那一貫的清冷，並沒有其他影響用餐氣氛的舉動。

    米拉這個時候肚子正好餓了，而且大神點的美食又很誘餌。於是，她特意屏蔽掉對麵大神的存在，低下頭自顧自的大幹起了麵前的美食。

    ……

    一頓飯後，米拉和柯正瑞又一前一後的回到了興隆服飾貿易有限公司。

    兩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車，然後開車離開。

    ————

    米拉沒有回律所，而是開車去施方清的家。

    既然公司裏找不到人，那就去施方清的家找他。

    米拉沒有打電話給施方清。依照以往的經驗，這種情況打電話給施方清，不僅不會過來見你，反而打草驚蛇，說不定她還會躲起來不見米拉和蔡美玲了。

    到了施方清家，並沒有看到施方清。

    米拉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看到時間已經是晚上四點多了。暗自猜測著施方清這個時候也應該回家了。就決定在施方清家門口等著。

    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晚上10點多。也沒有見到那個施方清出現。

    沒辦法，她今天隻得先收工，明天再來。

    結果，第二天，米拉剛上班沒有多久，她就接到一個電話。

    米拉趕緊的拿出手機，看到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就忙熱情的跟對方打招呼：“你好。我是米拉。”

    “你好，你是米律師嗎？”電話那邊傳來陌生的聲音。

    米拉先是頓了一下，然後趕緊先回答：“對，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某某派出所的，我們逮捕了一名叫蔡美玲的當事人，她說你是她的律師。”

    “蔡美玲？你們逮捕她是因為她跟施方清互毆的事件嗎？”米拉立即試探著問。

    “對。”

    “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去你們那裏。”米拉急忙說。

    掛掉電話，米拉趕緊的出門去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跟經辦此案的民警溝通了一番，才得知昨天蔡美玲跟施方清打架的時候，她最後頂上去的那一腳，真的頂重了，直接把施方清的下身給頂傷了，現在施方清還在醫院住院治療。

    “傷的嚴重嗎？”米拉問。

    民警從旁邊取出一份醫院出具的彩超報告單。（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