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瘋狂的女人

    “你們在聊什麽？”程乃問西子與黑子。

    西子與程乃說：“先生在教夫人如何鄙視人，如何用鼻孔看人。”

    程乃訝異，“先生會教這些？”

    “你不相信吧。我也不信，先生一直是紳士，對誰都好。從不用斜眼看人，他居然教夫人用斜眼看人！”

    “夢姐的學習能力很強，被先生這麽一教一定學壞了。”

    西子點頭，“我要請假，我不想成為聯係對象。”

    “我也不想接受夢姐的鄙視眼。”程乃轉了轉走出去，他打算到外麵去躲躲。

    過了三天，程乃回別墅，見先生坐在沙發上看書。

    進門掃看幾眼，“夢姐沒來？”

    充當清潔工的黑子回應，“沒來。聽說報了個英語學習班，已經三天沒過來了。”

    “夢姐要學英語嗎？”程乃好奇了。

    “她說她要學英語叫我不要打擾她，免得她注意力不集中。”程浩喝一口紅茶，把手裏的書翻頁。

    程乃拿出電話撥號，“我問問夢姐的學習近況怎麽樣。”

    電話接通了，裏麵的人說：“抱歉，我該去學習英語了。”

    說著電話被掛斷了。

    第一次被李夢掛電話，程乃有些驚愕。“掛了！”

    程浩不在意，悠然地看書，“她的熱度期還沒過，再過兩天就去看看她。”

    “是好法子，先生最好帶盆栽過去。她很喜歡你種的植物。”

    “嗯。”程浩為所動，似乎注意力不在李夢的事上。

    又給了三天，程浩帶著修剪完美的盆栽去見她。

    朱紅見著程浩，上前戰戰兢兢地請他進包廂。“抱歉，李夢不在。”

    他用眼睛問：她去哪了？

    朱紅說：“去英語學習班了。她和劉藝調班，她一三五，劉藝二四六七。您要是一三五過來，或許能見著她。”

    “她什麽時候回來？”

    “七點過去，九點半回來。”

    程浩沒興趣吃飯，站起，“我到後麵去等她。”

    “好的，需要送什麽過去給您嗎？”

    “不用。”

    “行。您慢走。”

    送走了大佛，朱紅輕鬆了一些。

    為什麽朱紅突然這樣對程浩？

    因為她發現程浩是她老公李明偉的老板的老板的老板，李明偉得要靠著程浩吃飯呢！

    進到後院，程乃驚訝，“到處都是英語卡片，夢姐是學習狂人啊！”

    程乃拿起一本本書，“英語速成手冊。”“口袋英語。”“英式英語口語交際。”

    “夢姐變身拚命三郎啊！先生你看看她都在學些什麽？”

    “她很努力。值得讚揚。”程浩認可李夢對學習的態度。

    九點半李夢下班，朱紅暗示她：程浩在裏麵。

    她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向後院。

    不緊不慢的高跟鞋的聲音，顯露出她的自得，她的喜悅。

    程浩盯著廊道，猜想她的身影什麽時候會到。

    見她輕輕地掀開廊道垂花門上的簾子，慢慢的探頭向裏看。

    撲捉上她眼神，勾起唇角輕輕地笑，“回來了。”

    她右腳先伸進去，站穩後再收回左腳，鞋跟踩在地上一次，她就靠近他一分。

    她用英語傲氣地說：“你搶了我的位置。”

    他用英語回應：“你在賣弄你蹩腳的英語？”

    站在他跟前，依靠在桌子邊沿，重心偏移，右腳放在左腳上，慢慢地傾身用食指點上他下嘴唇。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性感？”“說起英語很要腔調。”

    伸出手把她抱離桌子邊沿，讓她坐在他腿上，直接用嘴封住她。

    封住這個誘人的女人。

    程乃端著茶杯剛出現在門前，立馬轉身出去，“我什麽也沒看見，你們可以光明正大接吻。”

    李夢的後院不是很大，不管從哪一條路到前院去，都會經過程浩與李夢現在呆的地方。

    程乃不得不爬窗子出去。

    “你怎麽從這出來？”小魚問。

    程乃抖抖衣服，撫平衣服上的褶皺，臉上掛著笑容。態度自然，像是表明剛剛爬窗戶的人不是他。

    “去忙活你的，後院不用過去。”

    小魚色色地點頭，“明白。”

    ……

    程乃喝著下午茶並與明蘭通電話，用冷笑話調戲一下明蘭小姐。

    見剛離去不久的車輛回來了。

    “先生回來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掛了電話剛好見程浩下車，端著茶問：“先生怎麽突然回來了？哪邊出事了？”

    程浩用餘光看程乃，轉即無視程乃的問話直接進屋去。

    程乃：先生用餘光看我？是夫人被教壞了，還是先生被教壞了？

    程乃：咿呀，先生自己把自己教壞了！

    陸續回來的保鏢們回到自己的崗位，隱藏在別墅區的各個角落。

    程乃攔住黑子，“有什麽消息沒有？”

    “夫人那邊出事了。”

    夫人那邊出事了？夢姐會出什麽事？程乃的腦子多了許多想法，夢姐與先生分手的各種各樣的理由。

    “夫人現在學了英語忘了先生。夫人和英語教師一直在練習口語，把先生晾在一邊。還說：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要學習英語了。”

    西子卸去偽裝，“夫人學習熱情高漲，先生比不上英語老師的一句話。夫人為了英語老師的‘你真棒’拋棄了先生。”

    程乃抽空去見一夢姐，見夢姐和以前沒什麽不一樣。隻是多了自信，臉上的笑容多了許多。還敢與金發外國人交談。

    程乃想：金發、白皮膚，又很紳士，這個外國人一定是英國人。夢姐與這個人交談了五分鍾，這不像是對普通客人了吧。

    程乃想先生得要發揮他的作用，讓先生多刷刷存在感。

    ……

    周倩楠找程浩喝下午茶。

    “李夢在忙些什麽？來了兩次都不見她。”周倩楠問。

    “她最近迷上了英語，很努力地學英語。”

    周倩楠嘲笑，“她學英語？還在努力地學英語，有必要嗎？”

    程浩不喜。

    周倩楠不在乎，她直接說：“她現在多大？38了吧。你讓一個過了巔峰期的女人去學英語，你不是在為難人嗎？”

    “是她自己想去學的。”

    周倩楠笑著說：“她為什麽突然想學英語？程浩你不覺得你很冷漠，很自私嗎？李夢這樣做還不是因為你。她資質普通，智力不如人，38歲還要重頭學英語。

    為什麽？因為和你在一起，她感到自卑，她感到不如你。甚至不如你身邊出現過的女人。你隨意找一個普通的員工過來與她比，誰比不上她？”

    “你知道你給了她多大壓力嗎？你給她的，真的是她想要的嗎？這段愛情對你來說很甜蜜，對李夢真的是這樣嗎？十分的甜蜜裏有一分壓力，一分自卑，一分擔心。”

    周倩楠諷刺，“她真可憐，和你在一起，怕自己配不上你，擔心時刻被拋棄。這段不對等的愛情會持續到什麽時候？”

    “周倩楠你不用再說。”程浩怒氣來了。

    周倩楠把糖塊放入咖啡，輕輕攪動咖啡，“我不說，我在等你什麽時候害死她。”

    程浩把心裏的怒火壓下去，嚐口紅茶。

    “你的態度我知道了，以後你不用出現在這裏。”程浩放下手中茶杯。

    周倩楠似乎也不想多坐，踩著高跟鞋離去。

    柳鶴去找李夢，李夢踩著高跟鞋在餐館裏轉動。

    她的臉上多了幾分自信，看人的目光多了冷意，她學會了用眼睛問人。嘴裏冒出的英語單詞比中午還要多。

    “李夢。”柳鶴叫道。

    “吃飯還是聊天？要是吃飯，隨意找個位置坐；要是聊天，出門左轉，二百米外是公交站。”

    “李夢你變了，怎麽我出差一個月回來你就變了這麽多？”

    吊起眼睛看他，“你說是就是吧。”

    “你變得很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你溫和，給人親切的感覺。現在的你驕傲，喜歡用眼睛審視人。”

    柳鶴這樣一說李夢高傲的態度更甚，她正在練習程浩說的那種冷臉，練習用鼻孔看人。

    她用英語說：“吃飯到五號桌去。”

    柳鶴最終選擇留下來吃飯，循著空隙問李夢，“你怎麽突然說起英語了？”

    “我在練習英語。”

    “我覺得你瘦了，你的臉比以前瘦了許多。”

    李夢白天在餐館，晚上去學英語，需要想的東西多了，食欲就降低了許多。

    不知不覺人就瘦了一點。

    瘦下去的她比以前給好看，更吸引人。

    “你的菜上齊了，慢用。”說著轉身離去。

    柳鶴有些失望，對李夢的失望，改變態度的李夢更讓他失望。

    李夢走路是一步站穩再走一步，沒有其他人的快，淡定下來的她比以前更符合東方人的美。

    更符合東方人喜歡的靜態美。

    李夢下班前程浩來了，她依靠著木頭柱子，手裏拿著英語書，耳朵上放著耳塞。

    見著程浩她也不迎接上去，她在等，等程浩的靠近。

    她上下打量自己的男朋友，用英語說：“好看。”

    程浩走路的步伐也不快，兩人的視線先在空氣打霹靂，兩人的距離才有縮短。

    “我今晚要考聽力。”她說。

    “我是監考老師，我會向老師證明你沒作弊。”

    “我投降。”主動牽起他的手，帶他去廚房。“我做了月餅，豆沙餡的。你來嚐嚐。”

    小魚端著盤子進廚房，“秀恩愛的來了，大家快躲起來啊。”

    劉藝偷吃月餅，含糊地說：“總是到這裏來約會，也不懂得到別的地方去。礙著我偷吃了。”

    劉藝多拿幾個藏進衣兜裏，從後門出去再轉到前門去。打擾別人約會是罪過。

    其實店裏的人都很喜歡養眼的程先生，期盼著他出現。（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