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上頭來人了

    “王中軍的緋聞對象叫陳子英。目前在貴州，她已經結婚了生了一個寶寶。她說王中軍一直有一位情人，叫伊莎貝拉。是王中軍讀博士的同學。”

    “伊莎貝拉生活在美國華盛頓州，現今在伊坦丁實驗室工作，從事春藥的研究。”

    一個女人跑去研究春藥，也是有奇怪的。

    “讓程風去找伊莎貝拉，盡快與她取得聯係。”程浩說。

    “好的。”

    明蘭大哥突然來訪，“先生，習太太來了。”

    “怎麽說？”

    “先生的事引起了上頭的注意，他們似乎很重視，習老太太來了。具體原因不知道。”

    “到哪了？”程浩問。

    “剛剛上飛機，三個小時後到這裏。”明蘭大哥說。

    程浩點頭，“不用擔心，來了也是找我的。你們靜觀其變。”

    “好的。”

    “我去跟他們說。”明蘭大哥又離去。

    李夢一直在抄經書，為王中軍祈福，希望他下輩子能過得好一點。

    李夢的精神恢複了許多，精神麵貌也不錯。

    程浩與她說：“首都的人來了，你得要準備準備。”

    “衝誰來的？”李夢問。

    “我。”

    “他們反對我們？”

    “不是，正常的敲打，他們要我安分一些，時不時敲打一番。就好比皇帝大臣南巡，給封疆大臣敲打，讓他們不要有反叛的心。”

    “你在反叛他們嗎？”

    “沒有，沒必要。甚至不想和他們打交道。那些都是老狐狸。”老而不死必成精，那一群可怕的老頭子，老太太一直支撐著這大地。

    程浩也不想動他們，除非他們動了他在乎的人。

    “那有什麽可怕的？”

    “沒什麽可怕的，你是第一次見那國寶級人物，你要有心理準備。別被嚇著了。”

    “我明白了。需要我下廚嗎？我需要準備什麽菜類？”

    “不用，老東西出門，醫生廚子保姆全帶，不用我們多手。”

    兩個小時後，程浩沐浴一番，換一套更正式的衣服，打上領帶，擦亮皮鞋，噴上香水。

    三個小時後，他帶著李夢等在大門外。

    四輛車開進別墅區，第一第二輛下車的都是保鏢，到了第三輛才是國寶級人物。

    程浩不出去，站在大門等著老夫人上前。

    老夫人身體健康，腳步穩。白銀頭發整整齊齊地梳在腦後，用黑色的夾子夾住。

    手工製作的衣服，沒有一件裝飾。除了那一對金耳環，不見任何值錢的東西。

    說這是國寶級人物誰也不信，但看她氣質，看她的眼睛就知道這人不是普通人。

    老夫人隨意看了李夢一眼，李夢心驚再也不敢與老夫人對視。

    程浩上前一步，扶住老夫人的手，“您來是給我麵子。”

    老夫人路過李夢的時候，看了看李夢，不做聲。

    “這是我媳婦，你可還滿意？”

    “嗬嗬。我是來看看你。”老夫人說，“你最近走動得厲害，那些老家夥們擔心你。”

    “沒什麽好擔心的，衝冠一怒為紅顏。我們有三年沒見了吧。”

    “京都又不是龍潭虎穴，你怎麽就不愛去呢？你要是多走動走動，我們就能多見見了。”

    程浩扶老太太坐下，隨即坐在老太太下首，讓李夢坐在他邊上。

    在老夫人跟前程浩不敢托大，也不想托大。

    老夫人一生都在為這個國家貢獻，她的父輩，她的兒孫，她的曾孫都在為這個國家付出。

    與她相比，程浩做的那些貢獻算不得什麽。

    程乃送上茶水，垂手在邊上站下著像個服務員。

    “報紙上的事我也看了，你說說是怎麽一回事？”老夫人像是對孫兒一般對程浩。

    “沒什麽要說的，真相很快就會揭開。”

    老夫人直接看向李夢，“你知道你是一個什麽人嗎？”

    老夫人受到的教育與生活的年代都與現在不同。她的思想沒有現在人那麽開放，實話說她不喜歡李夢。

    李夢不敢看著老夫人眼睛說話，她看著老夫人的嘴巴。

    “能是什麽人，隻不過是一個背黑鍋的。你說一句她說一句，哪還有我說話的地方。”

    老夫人輕笑，與程浩說：“你找了個妙人。心氣還挺高的。”

    “我就喜歡這一味的，有嚼勁，越是嚼下去越有味道。聽說你帶了幾位女孩來，年齡正好與程乃相配。你看程乃行不行？”

    那些人是老夫人為程浩邀請來的，程浩直接把程乃推出去。

    “程乃不行，嫩了點。你倒適合。”老夫人開玩笑地說。

    程浩不想說下去，端起跟前的茶杯，“我有兩個養子勝似親生，你們若是看得上就做做媒。要是看不上，我這就沒人了。”

    “你不是人嗎？”老夫人笑著說。

    李夢心裏不舒服。她問程浩，“你是人嗎？”

    “我怎麽是人？我是碳化合物做的。不是人。”

    李夢與老夫人說：“你聽聽，他說他不是人。”

    “那麽他是你的嗎？”老夫人問上李夢。

    李夢看看程浩，再看看老夫人，“他是我的。”

    “既然是你的，怎麽沒有你的標簽呢？”

    李夢看著程浩突然像個小女孩般與老夫人說，“時候還沒到。時候到了，自然會有標簽。”

    “嗬嗬嗬嗬。”老夫人爽朗地笑。“最近你得了一筆巨款，是怎麽得來的？”

    程浩想讓李夢說，可是李夢已經把勇氣用盡了。她想說又說不出口，自己把自己給憋住了。

    程浩替李夢說：“暫時保管的東西，不算是她的。我倒是想送她一些，奈何她不要。”

    老夫人用食指虛空點點程浩，“你最精。”

    老夫人撐著膝蓋站起，“帶我去看看你的書房，他們都說你這很神奇，我一直想來看看。看看你藏著什麽了。”

    “我這藏有一本量子力學的書籍，你看正合適。”程浩慢慢地跟在老夫人身後。

    兩位大人物一走，李夢靠在沙發背上。“嚇死我了。她那雙眼睛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樣。”

    一直端著的程乃鬆一口氣，“我最怕老夫人為難你。你膽子不小啊，居然敢用這種態度與老夫人說話。”

    “我也沒說什麽。”就是沒說什麽她就用了一身的力氣，精神高度緊張過後就是虛脫。

    “你去廚房熬些粥，老夫人或許會喜歡。”程乃建議道。

    “好。”去廚房她會更安全一些。

    老夫人進去了書的海洋裏，再也走不出來。

    吃飯也要程乃三請。

    “這些都是你寫的？”老夫人問程浩。

    “多半是，好些是我感覺有趣就收集過來了。”

    “那些俄文的物理書籍也是你收集來的？”

    “忘記是誰送的了，臨死之前送來的。本來想捐出去的，又怕你們不要就送到這裏來了。讓我看看總比沒人看的好。”

    “你在胡說八道。改日我讓幾個小子過來抄一些回去。”

    “能行。”

    “你這粥老夫人不會吃，再去做新的。”一個陌生人在說話。

    老夫人與程浩一同下樓，見著老夫人的私人醫生與李夢說話。

    “怎麽了？”老夫人問。

    “她做了紅薯粥，你不吃紅薯。”

    他們認為李夢是為了討好老夫人，所以做了紅薯粥。

    老夫人笑著入座，“你怎麽想做紅薯粥呢？”她問李夢。

    “我做的不是紅薯粥，用老母雞與排骨、幹貝燉湯，去除油漬與渣底，用中間的湯去熬粥。把煮好的老紅薯打碎放進去，至於你問我為什麽放紅薯。

    我隻能告訴你老紅薯甜，放進粥裏不用再放糖。”

    李夢早上就想今晚吃粥，晚上有客人來了還是按照早上的心思做。

    “那我嚐嚐。”

    “老太太您不能……”

    “無所謂，客隨主便。”

    程浩帶著李夢坐下，程乃坐在對麵。

    程浩拿起調羹，慢慢地吃粥。嚐過之後，與老夫人說：“我隔壁的別墅一直空著，時常有人打掃，今夜安排您到那邊去住。”

    “你在生我的氣嗎？因為我的人傷害到了她，所以你在生我的氣。”

    程浩拿起碗，“這是一碗粥，有的吃粥時喜歡用筷子，有的吃粥時喜歡要調羹。我是少部分人，我喜歡用調羹。”

    “你能明白我說的嗎？”

    “程浩，你破壞了我的心情。”老夫人的態度變了。

    “我想我得要讓你們知道，她是我要保護的人。我這個死人看中的人不多，想要保護的人也不多。你們不重視，我必須得重視。”

    “我明白了。我會替你轉達的。”

    餐桌的氣氛不是那麽愉快，老夫人還是把粥吃了。

    李夢在想程浩是不是在欺負人，踢踢他讓他說些好話。

    程浩把自己跟前的小碟配菜推過去給老夫人，“這是酸芥菜，兩廣人很喜歡吃。微酸，爽口，能下飯。常常與扣肉、豬腳搭配。”

    “今年夏天，我父母的菜地裏種了一些芥菜，她去收割，清洗，切碎，搓鹽巴，用力壓然後用稻杆子封口。倒扣在地上，曬上十來天，再封存兩三個月才能吃。

    我每日必須得要吃上一些，有它能多吃半碗飯。”

    “這麽神奇啊！我嚐嚐。”老夫人接受不了這口味，“嗯，酸酸鹹鹹的。不好吃。”

    “哈哈，這是拌飯菜，你得要吃一口粥再吃一口菜。”

    經過程浩這麽一說，餐桌上的氛圍好了許多。

    李夢不再那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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