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可憐人

    李夢送楊娜莎回去，“不用擔心，程浩不會跟你搶的。你想啊，程乃的孩子就要出來了，到時他顧著程乃的孩子怎麽會跟你搶呢？”

    李夢的話讓楊娜莎平緩了一些。但她抱住孩子的手不鬆開。

    “你鬆一鬆手，小玉被你勒到了。”李夢叫道。

    楊娜莎這才意識到自己弄到了小玉。

    坐車回去的路上，李夢一直跟楊娜莎說帶孩子的事情。

    “小娃娃到了一歲過後就會常常發燒，免疫係統在生成，到時你要多注意點。”

    “嗯。”

    哄孩子睡著了，李夢找楊娜莎談談。

    兩人坐在沙發，李夢半靠著沙發，露出妙曼的曲線。“我想跟你說說程風的事，我希望你能聽聽。”

    “不是勸你們複合，隻是說說他的故事。”

    楊娜莎想拒絕又忍住了。

    李夢見楊娜莎不出聲，她就開始說：“我覺得程浩就是悲劇的源頭，凡是跟著他的人都不會有好身世。”

    楊娜莎被逗笑了。

    李夢跟著笑，“你看我，我也是經曆了大半生的辛酸才和程浩在一起的。”

    “程風的前塵往事我們不去說他，就說說你不知道的。程浩回國第二年，程風也回國，那年你們二十歲。

    你們正式交男女朋友，是在二十一歲的時候。你們第一次分手是二十三歲，程風和別的女人鬼混被你捉到了。從此你們之間的事情磕磕碰碰，沒得安寧。”

    楊娜莎有些不想聽下去，回想起那些就是傷心。

    “在你們分手之前，你媽媽來找過程風，對程風說過很多羞辱的話。其中有一句是這樣的‘你不過是程浩的養子，再怎麽出色還是一個打工仔。不管你做什麽在我們眼裏都是無用的人。’”

    “我媽說過這樣的話？”

    “準確來說這句話說你爸爸說的，你媽把你爸的話轉述給程風聽。記得你身邊的朋友嗎？他們跟程風比怎麽樣？是不是都比程風出色？”

    很久以前是，程風沒成為出色的設計師之前是這樣。她身邊的朋友輕輕鬆鬆做成一筆大生意，簡簡單單成為成功人士。

    現在不一樣了，程風完全是跟他們並肩而站，甚至比那些人還要有地位。

    “你們中間的人沒人把他當同類看，即便他是程浩的養子，也比你們低一等。一段時間後程風變了，開始疏遠你，開始與各類女孩發生關係。因而你們分開了，你去美國念書，他去英國深造。”

    “程風第一家國內的酒店建成，你有去嗎？”

    楊娜莎點頭，“那是臘月初五，我正好在家，我去了。”她還逮住了程風，強吻了他。

    “那時候的程風已經在國際上揚名，他邀請了你的爸爸，你爸爸這樣說：‘恭喜你成了一名出色的設計師，但請你不要再黏著我女兒。因為我很嫌棄你，嫌棄你出身，嫌棄你髒。’”

    “不是的，我爸爸很喜歡程風啊。他去我家爸爸都有好好跟他說話啊。”

    李夢把手肘放在沙發背上，用手撐著頭，“是因為程浩把在美國的大半資產給了程風。”

    “程風去你家是不是功成名就之後？那時候程風的心已經練成了鐵，給他溫情他已經不需要了。要不是因為你，或許他不會登上你家門。”

    楊娜莎想不通為什麽會這樣，她印象裏爸爸不是這樣的。

    “聽上去很像電視劇裏上演的狗血劇對不對？但它確實發生了。程浩說刺耳的汙穢的語言會壞掉一個人的心智。

    程風的心智不夠堅定，他心胸狹隘，他自卑。容易想太多，容易走偏路，從此走上了一條看似風光無限的風流路。”

    李夢把茶杯放下，“程風和程乃不同，程風自小有了自己的思想，人長大了思想領域擴大。他受到委屈了，就想著不要你。把你拒絕了許多年。”

    “我以為他不喜歡我。在美國我出了車禍，他寧願跟別人開房，也不願來看看我。”

    “那段時間我不知道，我問程乃，程乃說程風見著你就躲。躲開去找別的樂子。後麵不知怎麽就又回來了，或許是見不得你嫁人吧。”

    “這一次事情怎麽說？”楊娜莎問程風與本森女兒的事。

    “誰知道呢！程浩都說不管他了，你沒見我們一直在幫你嗎？或許你們注定有緣無分。”

    李夢想了想說：“跟你說一個故事，一個老男人說的，他活了一百二十多歲。

    他說你跟程風上輩子就糾纏在一起了，程風是個窮小子，你還是富家小姐。你們相愛了，但家裏人不同意，拆散了你們。程風遠走他鄉，你嫁入大戶人家。

    在一次事故中，你死了。程風千裏迢迢趕了回來，自殺死了。”

    “自殺死了？”

    “對啊，在你墳前呢。程風最後被扔去亂葬崗，被野狗吃了。你被遷到了其他地方，依山傍水的很富貴。”

    楊娜莎覺得這很荒唐，很不可信。不過她抑鬱的心情消散了好些，注意力從爸爸身上轉移了。

    “這個算八字的人準嗎？”楊娜莎問。

    “誰知道呢。或許不準，或許準。電視劇上的不都是這樣演，或許是那個老男人不知看了哪部電視劇就胡亂說的。”

    李夢把程浩說成老男人，她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

    李夢再添最後一把火，“要是能找一個男人為了我死，那也是值得的。”

    “十一點了，我該回去了。”李夢看看手機，打算離去。

    楊娜莎從自己的思想裏走出，“我送你出去。”

    “不要了，你進去看看孩子。”

    ……

    李夢回到程乃在上海的別墅，程浩與程風還沒回來。

    又等了半個小時等到了兩個酒鬼，“怎麽喝這麽多？”

    程風把老爹放下，“他說要陪我喝，我還沒喝醉他就醉了。”

    見程浩醉得不省人事，“你們喝了多少啊？”

    “忘記了，老爹沒我多。你照顧老爹就好。”程風自己脫鞋子，扯領帶，搖搖晃晃上樓去。

    李夢把程浩放在沙發上躺一會，去弄醒酒湯給他喝。

    程浩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搖頭晃腦下樓，“現在幾點？”

    “十二點半，來喝點蜂蜜水。”

    灌下一杯蜂蜜水，程浩又緩了半個小時，“程風呢？”

    “書房，說有一些文件需要他處理。吃了飯就上去了。吃麵還是吃粥？”李夢問。

    程浩吃了晚餐，端著咖啡進書房。把門關上，“不生氣了？”

    “想通了，沒什麽氣要生。”程風弄著手裏的稿紙。

    程浩在椅子上坐下，交疊雙腿，十分優雅愜意。“今後打算怎麽辦？”

    “順其自然。”“我忙著給兒子女兒多賺點錢，至於楊娜莎看她意圖了。”

    程浩喝口咖啡，“昨晚李夢編了個故事給楊娜莎聽，你也來聽一聽，免得露了馬腳。”

    “有一個老男人，他活了一百二十九歲，他說了這麽一個故事……”

    聽完這個故事，程風盯著程浩，“你以前跟我說的那個故事是編出來的？”

    “怎麽是騙你，你不是都信了嗎？”

    程風把手裏的筆扔下老爹，“騙子，老男人。”拿起其他筆去做他的圖紙，不想聽老爹說話。

    程浩不在意，愜意地喝咖啡。

    不到三分鍾程風轉身來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程浩看向不遠處的窗戶，有些歎息，“如果你改變不了軌跡，楊娜莎會在明年九月死去。”

    “楊娜莎雖然沒有和李思文結婚，但是她依舊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男大女小。女孩的小拇指上有顆痣。這些和上一輩子一模一樣，如果你不能替代李思文的位置，楊娜莎還是會死。”

    “靠，我去殺了李思文，這樣楊娜莎就不會和李思文結婚了。”程風亂了。

    “李思文有福星高照，你殺不了他。隻會讓你變得更糟糕。”程浩把咖啡喝完。“你得要從楊娜莎那邊下手。”

    程浩拍拍程風，“現在很適合使用苦肉計。如果你不會，可以找程乃幫幫忙，陰謀詭計你比不上他。”

    苦肉計該怎麽演？如果拿著匕首到楊娜莎跟前去鬧自殺，她會不會心軟？

    不行，不行，要是現在過去定會被趕出來。該怎麽辦呢？

    程風轉了兩個圈，“要是我現在出車禍了，她會不會來照顧我啊？”

    “不會，兩個寶寶比你更重要。”程浩不留情地打擊程風。

    “滴滴，滴滴……”程風的郵箱來了幾封郵件，加急文件讓他不得不重視。

    先工作，等做完了再想。

    這一天晚上，楊娜莎的門鈴響了。

    打開門見程風頭發淩亂，領帶不見了，衣衫扣子少了兩顆，外套皺巴巴的。一半褲管挽起，一邊褲管放下。

    “這是怎麽了？”楊娜莎問。

    “昨晚喝醉了，老爹一個人把我留在酒吧。錢包被人偷了，手機不見了。能不能借浴室給我洗漱一下？不用很久，幾分鍾就好。”

    “找你的朋友去。”

    “沒手機啊，借你手機用一下唄。總得讓我洗一洗，我不能這個鬼樣子去見人，多丟人啊。”

    “好了，好了，進來吧。”楊娜莎還是心軟。

    “我餓了，能不能給碗吃的。”

    “李姨，看廚房還有什麽吃的。”楊娜莎叫保姆。

    程風找到了浴室，推門進去鎖上門，給程乃發短信：你推薦的那幾部偶像劇很有用，裝可憐沒問題。

    程乃回信息：等下你到隨意找個角落躺著就睡，她會更可憐你。

    曉燕來信息：大侄子，記住不僅要裝可憐還要裝可愛。女人喜歡可愛的男生。

    這就讓程風為難了，怎麽樣才能裝可愛啊？還是算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