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你敢再去勾引楚凡一個試試！你是不想活了，敢動我的男人？”

    “白美美，我再說一遍，楚凡特麽的不是你的。不是你的！誰追上了，就算誰的？我就是看上他了，怎麽了？我老早就看上他了，我這輩子好不容易有個這麽喜歡的男人，我容易麽我？你這一路暢通無阻的，學業有成，我呢，除了丫丫，什麽也沒有！憑什麽福全讓你一個人享了！風水輪流轉，怎麽著，也該輪到我白鈴鐺了吧？”

    “他就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白美美的聲音，響徹著整個大廳，刺入每個人的耳膜。

    周圍的人，看著兩個滿身淩亂，瘋魔至極的女人，想來拉架，卻莫名成了犧牲者，隻有在旁邊指指點點的份兒了。

    人群之中，不知何時，早已多了一個人影：楚凡。

    他聽聞到了喧囂聲，趕忙折回，遠遠瞥到了她的身影，有許多話語想要對她說，卻沒想到看到了這麽一番景象。

    看著淩亂的她，狂吼不止的她，他心裏十足滿意，邁著輕快的步伐，再次來到了登機處——

    然而兩個女人的大戰並沒有結束，倆人身上和臉上都掛了彩，嘴裏的叫囂聲一波勝似一波。

    不一會，就把機場的警察招來了，先是一番勸告；勸告無果後，又是一番警告；警告無果後，強行被拖離遠處——

    倆個女人，慢慢被拖動著，眼睛卻瞄向了玻璃窗外，一架飛機起飛了，那是楚凡乘坐的飛機——

    白鈴鐺傻呆呆得注視著傾斜而上的飛機，由吼叫聲改為了哭泣聲。

    “死女人，都怪你，都怪你。幹嘛要吵架？幹嘛要打架？要不是你，我早就把楚凡強留下來了！他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嗚嗚嗚—”

    白美美也收起了方才的戾氣，看著騰空的飛機，心口上鑽上了千萬隻螞蟻，燒心又難受著，嘴裏卻不肯認輸。

    “白鈴鐺，別做夢了！你能留下楚凡？就憑你？切，笑話！他心裏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我，都是我白美美，好不好？忘了告訴你了，我們昨天還在他的車裏雲雨了一番！”

    白美美看著天空中，漸漸消失的飛機，早就喪失了理智，用言語來發泄心中的怒氣和不甘。

    每一句話，都是對白鈴鐺的致命打擊。

    白鈴鐺眼睛瞪得直直著，耳邊一遍遍回想著白美美的最後一句話，臉上是不可思議，嘴裏嘟囔著，“車裏雲雨？車裏雲雨？昨天？”

    白美美得意甩了甩頭發，理智全無。

    “對！對！我們又睡到一起了！怎麽？不行啊？他是我的男人！”

    白鈴鐺殺豬似的嚎叫起來，狂罵不止，又衝上了美美。

    “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警察們，看著兩個失控的女人，連連撇嘴，再次出動了——

    白美美和白鈴鐺在警局被訓斥警告一番之後，兩人前後腳出了房門，誰也不愛搭理誰，恨不得掐死對方的樣子。

    “鈴鐺，我最後再警告你一句，離楚凡遠遠的，少打他的主意。”

    白鈴鐺雙手抱於胸前，呼吸了下新鮮空氣，享受的樣子，散漫道。

    “嗯——真舒服啊，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好啊，我以後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白美美，我也不妨告訴你，你管不著！”

    白鈴鐺的語氣十足囂張又嘚瑟，翻著白眼。

    卻是一個不留神，再次被美美踹倒在地，怒氣爬起，眼淚竄出。

    白美美原本等著她反撲的，沒想到等來了鈴鐺哭聲悲慟的一幕。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死女人，你憑什麽打我？幹嘛打我？你都把那個男人弄到手了，還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你有什麽不知足的？我呐，隻有遠望的份兒！我怎麽這麽命苦啊。你說說楚凡，他為什麽不選我，不要我？非得選你做他的女人。你有什麽好的？也不知道好好珍惜他，還和他離婚？他要是選了我，我一定把他當佛爺似的伺候著，事事順著他，讓著他，不讓他糟心。死女人，你看看你，你讓他過得是什麽日子你哪一點比得上我對他的情分？嗚嗚嗚嗚——”

    此刻的白鈴鐺像個孩子似的，哭得毫無顧忌，肆意開放。

    白美美本來緊繃的弦，漸漸鬆散了。

    她從來不知道白鈴鐺喜歡上了楚凡，而且還是如此喜歡。

    她也不知道，楚凡原來拒絕了白鈴鐺這麽多次。

    白鈴鐺話語，讓她陷入沉思裏。

    難道這麽多年，她對楚凡不夠好嗎？

    到底要多好，才是好？

    難道真的如白鈴鐺所言，愛一個人，是要遷就著他嗎？順著他的心意嗎？

    如果真的如此的話，那她白美美肯定算不得一個好妻子。

    進入婚姻後，她幾乎都是按照自己的意誌行事的，楚凡的言語、叮囑和意見，她聽得多，但是順著的，少之又少。

    隨著孩子們的到來，她和楚凡的爭吵越來越多，吵到最後，倆人分居，再沒了言語。

    多說一句，都是冗餘。

    多看一眼，都是心煩。

    如果她當年真的如白鈴鐺今日所講，凡事都聽楚凡的，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

    是她愛他不夠？還是他愛她不夠？

    若是倆人真的深深愛著彼此的話，應該會是彼此遷就的，喜歡看到彼此暢意的笑顏，又怎麽舍得讓對方一再難過呢？

    這場婚姻裏，到底是誰的錯呢？是她太過跋扈了嗎？

    白鈴鐺看著愣住的白美美，擦了擦眼睛，大步上前，戳了戳白美美的腦門子。

    “你呀，你呀，死女人，一切都是你作的。怨不得別人，好男人你不知道珍惜，隻顧著你自己的個性，現在離婚了，也依舊個性著。白美美，你既然那麽想要個性，不肯為男人改變，不肯屈尊，幹嘛還要婚姻？我白鈴鐺不一樣，為了楚凡，我特麽連臉麵都不要了，更別說什麽個性了！”

    白美美感受著額頭上的重量，白鈴鐺的言語像是一張張的網，她掉進裏麵，苦苦思索，得不出答案。（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