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陳年往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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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條腿若隱若現,頭發盤在頭頂,露出光潔的額頭,耳邊各有一縷頭發自然彎曲下垂,並沒有太長,顯得調皮活潑。這樣的發型不至於遮擋住胸前禮服的風景。

    這時等都關掉了,僅僅留下節能燈。生日歌響起,點蠟燭、六人推蛋糕進場。

    覃秋鳳全家吹蠟燭,燈光全亮了。主人切蛋糕,賓客入座。

    全部人站起來。舉杯祝賀。

    接下來燈關了一半,放了一段覃秋鳳成長的PPT。

    放映結束後,燈全亮了。

    宴席正式開始。音樂隨著酒水一起緩緩流淌。

    有人私語,

    “覃誌峰可真寵女兒。”

    “覃誌峰不會這麽早就將覃秋鳳嫁人吧?”

    “也有可能是成人禮啊,古代的成人禮有冠禮和笄禮。這個傳統一直從西周延續到明朝。”

    “除了跪拜、換衣服等等的禮節,宴會流程可不就是濃縮版的成人禮。”

    絲蘿挨著喬木,喬木旁邊坐著王亭。

    美酒和佳肴。

    期間喬木出去接個電話,王亭挪過來坐在喬木的椅子上。

    “絲蘿,你的傷口都養好了嗎?喬木一直嚴防死守,我都沒怎麽表示過關心。”王亭說。

    “嗯,都好了。”絲蘿看向王亭,總覺得今天的王亭很消極。

    “還記得以前的事嗎?我跑八百米的時候,剛一起跑,腿就抽筋了。

    以為這不過一件小事,最後竟然淪落到要改行。

    高中的時候,跑的時候想的是什麽,鍛煉身體保衛祖國。再後來,我開始想,富有才情、溫柔的你會在終點等我,所以我一直跑啊跑啊。

    為了幾千元的獎金,我什麽越野賽都報名。

    因為需要娶你、養你,我才需要錢。

    現在我不知道我要錢幹什麽?

    為了你開律師事務所,有了房子車子之後,你和我還是沒有緣分在一起。

    有時候我就想,是不是,我就是爬上了富豪榜的首位,站在我身後的依舊不是你。

    如果緣分從一開始就注定了,那麽我做的這些努力算什麽?

    我流的那些汗難道隻是為了強身健體?

    跑的胸腔都沒氧氣了,我以為我就要死了,但是一想到你可能就在下一個終點,我又活過來了。

    我是向著你跑的啊。

    如果你在身邊就是緣,那這情深緣淺是用來折磨我的嗎?

    有目標的時候,我六點就起來跑,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要不要起床?

    小時候,我連一隻公雞、一隻狗都怕。知道我為什麽跑那麽快嗎?

    都是小時候被雞攆被狗追練出來的。

    我一直認為我在為夢想奔跑,可如今我連夢都沒有了。

    不管我怎樣努力,我都不能保證你不受傷害。

    郭燕以前總說,你和我不是一類人。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麽和我不是一類人?

    沒錢、沒房、沒車的時候沒有女人是我無能,現在還沒女人,我都不知道如何形容我自己。哈哈哈。”王亭聲音又低語速較緩,沒有痛哭流涕,但是神情悲哀,要不是場合不允許,估計已經開始嚎了吧。

    期間喬木回來了,也沒有趕走王亭,看見絲蘿另一邊空了,就挨著坐了。

    “哥們,我叫代駕過來送你回家吧。你還記得你家住哪裏嗎?”喬木靠近絲蘿,看著像在絲蘿耳邊說話,其實是對著王亭說的。

    “開玩笑,我就喝了一杯。哪裏會醉?什麽時候都沒有現在清醒。”王亭說。

    賓客陸陸續續離開。

    “走吧,哥們。”喬木說。

    因王亭多少喝酒了,於是就先叫車將王亭送回去,明天他再來將車開走。

    一路上,絲蘿喬木回去的時候都有些沉默。

    一來宴會的確耗費精力,二來是不知道說什麽。

    平時喬木將絲蘿送回來都是送到小區門口,今天開進了停車場。

    絲蘿下車之後,以為喬木就要走的時候,喬木卻下車了。

    安靜的停車場,隨著車門關上的聲響,一下子傳的好遠。

    是誰在夜晚打破這靜謐一瞬?

    絲蘿看著喬木,喬木看著絲蘿。

    絲蘿想說晚安,正要開口,喬木一下子就將人摟進懷裏。下巴擱在絲蘿肩上。

    絲蘿知道,從正麵看畫麵很美,但是從後麵看,因為喬木個子高,不得不說畫麵有些猥瑣。

    想到這裏,絲蘿輕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喬木黑著臉問,如此破壞氣氛,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我在想要論擁抱最美的姿勢,因該是我抱在你胸前,你身體直立著,下巴放在我頭頂,這樣多美。”絲蘿笑嘻嘻的說。

    這是擁抱姿勢被嫌棄了。

    喬木沒說話,放在後背的手大力按了按。

    “好啦,我上樓去了,你回吧?”絲蘿說。

    “不是應該邀請我上去喝一杯嗎?”喬木說。

    “改日吧。”絲蘿說。

    “啊喂,你怎麽不照著我們倆的劇本演?乖,換台詞。”喬木說。

    “親愛的,晚安。”絲蘿說。

    這是又有一台車開進了停車場,遠光燈一下子就朝著兩人探照過來,喬木不得不鬆開絲蘿,自己開車走了。

    絲蘿洗完躺下後,腦袋很清醒。、

    人的內心都是極脆弱的,絲蘿這樣認為。

    一切從時候什麽悄悄開始改變?

    是了,從高中畢業以後。

    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有校服的。這樣各個家庭之間的差距並不是很明顯。

    自高中之後,生活中開始上演《王子與灰姑娘》,《白富美與屌絲男》、《女王與衛兵》等等。

    這些讓原本內心純潔的終於接觸並認識,有些東西,是窮極一生都無法企及的。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日思夜想,大約就是被勾魂了吧。

    絲蘿被逼婚,除了不想結婚之外。

    還因為絲蘿的初戀據說在工作的時候被高壓線燒成了灰。

    被絲蘿鎖起來的隻有信件和照片。

    絲蘿這才離開北方那座充滿回憶的城市。

    那些生活過的地方都多多少少有那個人的足跡。

    因為太痛苦,絲蘿不願意再想起來。她暗示自己,一直是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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