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澤磊，大你三歲，當年是你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除了學習好以外，人又帥，球打得好，當時喜歡他的女生隻怕是從學校東門排到學校的南門。可是他偏偏喜歡你，成了你的男朋友。為了你，研究生讀完就來我這裏上班。他的導師舍不得放人，還坐在我辦公室裏都聊哭了。導師是準備把他當接班人陪養的，曾經承諾他博士畢業後留校，或者直接進大醫院裏任科室副主任，以後把部門負責人的位置留給他。宋清綿，你還真是紅顏禍水，把這麽個優秀的男孩子都被你廢掉了。”萬向傑說到這裏，甚至有些可惜地搖了搖頭。

    “萬總，我的一切都拜你所賜。時至今日，說這些做什麽？”宋清綿任由萬向傑述說，就好像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隻是，聽著聽著，她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鄭澤磊，那個她曾經以為會走一輩子的人……

    現在就在眼前，可是卻有如隔著天涯。

    雖然他還是那麽優秀，可是再優秀，已與她無關。

    “宋經理，我真是個愛才的人。你看看我對鄭澤磊的態度，就應該知道。你對我有氣，不過是因為我也欣賞你，想讓你做我的兒媳婦。可是你不願意，我和萬佐也都沒有強求吧？你覺得在我公司裏不公平，那你自己看看，有哪個本科生出來兩年，就能坐上經理的位置的？我怎麽對你不公平了？要說不公平是有，就是給了你太多特殊照顧，而沒有給其他人。隻不過，依然不能讓你回頭，看上我家向佐。如果你非要把關小婉拿出來說，我更沒什麽好說的。她自己想通過萬佐走捷徑，怪我？還是怪萬佐？她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我們一點責任也沒有，可是我依然往康複中心打錢，從來沒有中止過她的治療。你前前後後想想，我到底是哪裏對不起你了？你回想一下三年前，你還沒有畢業的時候，你是多麽想進我公司的情景……”萬向傑微微有些歎氣，甚至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既然萬總對我這麽關照這麽好，那就是說接下來我應該收回60萬違約金，再準備一份檢討書，在下個月的例會上向大家做檢討，對不對？”宋清綿隻覺得心裏一片的荒涼。這個萬向傑，真的是死的能說成活的。簡簡單單幾句話，把所有責任都推得一幹二淨。

    “你說對了一半，說錯了一半。你確實應該把60萬拿回去，從哪裏來還到哪裏去。”說著，萬向傑取出一張簽著範重來名字的支票，推到宋清綿的麵前。

    “然後呢？”宋清綿的眼角挑了挑，十分清楚萬向傑又在布一張大網。萬向傑這個人，從來不做賠本買賣，哪有麵前擺著60萬而不要的道理？

    “你知道的，我有批假的權力。我能批鄭澤磊三年來都不用參加我公司的例會，也能批你剩下四個月不用參加。所以檢討什麽的，對於宋經理這種臉皮太薄的人來說，如果太難為情的話，就不參加了吧。另外，如果宋經理還需要下階段的活動經費，依然可以向賬務打報告，讓小唐過來找我簽字處理。”萬向傑說到這裏，雙手交叉合在一起，麵上露出一絲看不透澈的微笑。

    “再然後呢？”宋清綿似乎已經猜到些什麽，隻是……

    “兩周前，你去青縣的時候，應該跟範重來還不認識吧？不然，你根本就用不著去青縣，那點藥範重來想消化眼睛都不用眨。而且做生意的人，都會比較看重利益，明顯出60萬解約是個賠本買賣也會做，這還真不是一般關係能做出來的。你要知道，範重來是極光集團的董事之一，在海城的影響力，隻怕是打個噴嚏，海城的醫藥界都要抖三抖。既然你能在這麽短時間內，讓範重來親自為你解約，我想……”萬向傑笑得更加意味深重：“不如你再向他打聽打聽，極光集團的911什麽時候出來。911一旦出來，祁光醫院也會有相關工作人員介入，進入兩年的封閉實驗期。你我都是學醫的，其實哪個藥需要這麽久的實驗期？不過是極光集團做事太過謹慎……如果你能拿到911的成熟成分表，我給你一千萬。如果你能光明正大爭取到911的代理，公司跟你續約十年，任意藥品你挑五個。不用坐班，不用參加例會，跟我單線聯係，怎麽樣？”

    “萬總果然有生意頭腦。那我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回頭給您回複吧？”宋清綿放在心裏冷笑。

    萬向傑嘴上說得像花一樣的美好，說到底不過就是為了一個“錢”字。

    “可以。這麽大的買賣，是該回去好好想想。”說著，萬向傑提醒宋清綿把支票帶上。

    宋清綿把支票放進自己的包裏，然後踩著高跟鞋走了出來，而唐亦正坐在萬向傑女秘書的旁邊，跟秘書聊天喝茶。

    一見宋清綿，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宋清綿隻當是沒有看到唐亦的，加快了步子，卻依然被唐亦擋到了電梯口。

    “怎麽了？不就是我讓你少損失了60萬嘛？這麽大意見幹什麽？”唐亦笑得有些勉強，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麵前駁了她的麵子，所以他當然能理解宋清綿為什麽會這麽氣。

    “是啊。我少損失了60萬，真是謝謝你了。”宋清綿剛剛回了一句，卻看到鄭澤磊從他的辦公室走了出來，也向著電梯間走來。

    不知道為什麽，宋清綿連忙轉過身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並不想與鄭澤磊一起乘坐電梯。

    “宋經理，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倒是鄭澤磊立於電梯口，清清脆脆地說了一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