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秘書？！你好你好，我是清綿的姐夫。您也空過來吃飯啊？哪個包間？一會兒我去敬個酒、買個單。”剛剛還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李近遠，一見到霍嶼程，馬上點頭哈腰擺出一幅奴才樣。

    “別聽他的，天天吵著跟我姐離婚，說不好明天就不是姐夫了。”宋清綿也立刻會意到了霍嶼程的意思，更加驕傲的用鼻子哼了哼。

    “這丫頭，怎麽這麽不懂事，家裏跟你姐鬥了幾句嘴，能拿到外麵說？”李近遠幹巴巴地堆著笑，又繼續衝著霍嶼程點了點頭，意思是還等著他的回答呢。

    “我看不用了吧。就我跟清綿兩個人單獨吃飯，你作為暫時的姐夫，敬酒什麽的就免了。當然，也不用質疑我或者是清綿的買單能力，這點收入我們還是有的。”霍嶼程臉上露著調侃地笑意，一幅像在看小醜的眼神。說完，給了宋清綿一個眼神，兩個人很默契地離開了走廊，當著李近遠的麵推開了自己包間的門。

    李近遠的手握著拳頭，終於沒忍住砸到了一邊的青磚牆上。

    這個死丫頭，什麽時候連省領導的秘書都攀上了！

    看來真是不能小看她這幾年在海城的發展！

    這個霍嶼程，誰都知道他是個八零後，有官方背景。三十歲就是正處級幹部，來海城也完全隻是鍍金。雖然隻是個秘書，來得時間也並不久，可是呼聲卻很高。省直機關哪個一把手想跟領導匯報工作，求項目獎金，都得活動通他，基本上就八九不離十了。

    就在上個月，聽說林美嬌就是從他那裏打聽到了省領導的行蹤，才逆襲成功成為了一把手。林美嬌做了一把手後，自己的工作也就更好開展了，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自己的貴人。

    想到這裏，這口氣必須吞下去。

    “說真的，能在工作上給他點下馬威嘛？他到省藥監以後，就在外麵鬼混，回家就吵著跟我姐姐離婚。我家裏的事，可都是姐姐擔著呢！不知道他遇上點挫折，會不會回頭跟我姐姐好好過。”宋清綿進了包間，剛關上門，於是跟霍嶼程很為難地提了一個要求。

    “嗬嗬……一般人我不答應。你說的，小事一樁。”本來宋清綿還有點擔心祁少白聽到，可是霍嶼程大大咧咧好像就是讓祁少白知道。

    然後，祁少白的臉上陰晴轉化一下，又淡定舉杯喝茶。

    “我剛剛遇到姐夫了。這段時間，他正跟我姐姐鬧離婚，所以剛才我拖霍秘書幫個忙。”沒辦法，宋清綿隻好主動送上去向祁少白道歉。

    “他要離婚，你還讓你姐忍？你的價值觀有問題啊！”祁少白其實並不愛管閑事，不過也是閑著無聊，所以議論兩句。

    “我……尊重我姐姐的意思。”宋清綿好像是被罵自己沒有底線一樣難過，聲音小到要鑽進地縫裏去。

    “霍，下手狠一點。就算是失業，她姐姐也養得起那個渣男。”祁少白不想再糾結這個事，於是直接丟了一句話給霍嶼程，然後讓宋清綿給自己加水。

    宋清綿抱著小茶壺的手有點發顫……

    下手狠一點，那是怎樣啊？

    失業？

    雖然她知道姐姐現在一年近二十萬，可是……平白無故多養一個人，也太那啥了吧！

    但是如果李近遠依然仕途風光，他怎麽可能回歸家庭，好好跟姐姐過日子？

    每次當自己理不清複雜狀況的時候，總是祁少白手起刀落，幫她揮刀斬亂麻。

    所以想想，宋清綿恭恭敬敬為其倒上一杯水，雙手捧著茶杯送到了他的手上。雖然什麽話也沒說，但她的眼神祁少白懂。

    不然，祁少白的臉上，怎麽又出現了那個熟悉的笑意呢？

    不一會兒，菜上來了，但是看得幾個人都瞠目結舌。

    一個臉盆大小的海鮮船，因為下麵全鋪著方冰，正突突冒著寒氣。然後一人麵前一份小米燉海參，一份鬆茸煎肉眼小扒。再加上近十個煎炒生撈的菜，配上四瓶有些年份的紅酒，這桌怎麽算也小幾萬了吧。

    兩個女同學及其家屬心裏沒底，搞這麽大陣式是幾個意思？隻有祁少白知道，這又是霍嶼程在搞怪，因為這一桌菜都是他進來退了點的。

    宋清綿本來想問問的，可是見大家都沒說話，自己也就忍住了。不能當著外人的麵，表現出自己的沒有世麵啊。

    這麽豐富的菜式不是沒見過，隻是……一群老同學，加上低調的祁少白，有必要這樣嘛？

    見祁少白沒出聲，宋清綿也就低頭吃東西。偶爾，幫祁少白解解蟹、剝剝蝦。一頓飯，吃了近一小時還不知道哪兒到哪兒。

    然後終於，宋清綿的一陣鈴聲打破了吃飯的平靜。宋清綿連忙脫下手套取手機，卻看到屏幕上是李近遠的名字在跳動。

    這個時候，他打電話過來做什麽？

    不是說了過來敬酒的嘛？不知道房間號碼？

    於是，離開桌子幾步後，還是接通。

    “綿綿，你在999包間吧？”這會兒，李近遠的聲音十分正常，正常到好像家裏從來沒發生過出軌劈腿什麽的事情。

    “對啊！怎樣？”宋清綿稍微有點不耐煩，想快快掛掉電話繼續去桌子上奮鬥。這麽豐盛的美食，不吃完就是犯罪啊！

    “你出來一下。我在前台。記得帶包。”李近遠不知道聽到確認後是高興還是難過，最後聲音裏有些果敢。

    “我在吃飯，沒空。”宋清綿不知道他又想玩什麽花樣，正要掛電話，卻又聽到李近遠聲音節奏更快了一些。

    “別、別、別……一定出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醫院，免得媽媽懷疑我跟珂珂有什麽不正常。”李近遠東扯西拉的，反正目的就是要哄宋清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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