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唐亦咳完了，連忙喝了幾口水後才回答了兩個字。

    確實，是他太感情用事了。做生意這種事情，還談什麽感情呢？不想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所以剛才宋清綿說要做藥代界老大的那句話不是口號，是他們真正應該追求的夢想。

    正聊著，石中劍過來了。竟然連衣服都沒加一點，就穿著一身上班的正裝。雖然很帥，可是美麗“凍人”啊！

    看到宋清綿和唐亦，也不客氣，搓了搓手坐了下來。

    “兩位老總真是厲害，這麽親民上這種烤肉店吃飯，並且還能猜出我忘了穿外套就出來了。”說著，石中劍沒有著急拿筷子，而是先把手放在爐子上烤了烤。

    “哈哈……主要是今天的牛板筋老了一點，我們想嚐嚐石律師的板筋。”宋清綿大笑，連忙把菜單送到石中劍的麵前，問他還想要加什麽。

    “菜可以了，給我加一個石鍋拌飯就行。一會兒，還有一堆文件要看。”石中劍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看菜單了，直接拿了夾子繼續烤桌上沒有烤完的肉。

    “下午約了‘慶達’過來簽約的，石律師有什麽安排？”宋清綿搶了夾子親自幫石中劍烤肉，讓他安心吃東西，這才在空隙裏問話。

    “我安排好了，下午讓他們直接到我辦公室裏談。如果沒什麽事，建議宋總這幾天都在家呆著，別往公司跑了。不過宋總的家，估計這幾天不會消停的。至於您同意跟誰簽約，這個度自己把握。考慮好了給我吱會一聲，請唐總出麵，我來辦手續就行了。”石中劍吃飯真快。石鍋拌飯一上來，他拌都沒拌幾下，雞蛋好像還是生的就幾口咽下。

    直到石中劍起身告辭，宋清綿還沒回過神來。隻是站起來將他送到門口，一回頭唐亦已經去前台買單了。

    “我還沒吃完呢！”宋清綿抱怨，桌上還有現蒸的紅糖發糕動都沒動，怎麽就買單了？怎麽這唐亦一遇上石中劍，也中毒了一樣，做什麽事都這麽快了。以往他們倆一起吃飯的話，不吃兩小時不算吃飽了啊。

    “那個可以打包，我拿了打包紙袋，給你當下午茶吃。”唐亦已買完了單，邊解釋邊裝紅糖發糕。

    “今天中午這單公司給報，不必怕我多吃急著買單。”宋清綿無奈地接過紙袋，十分無語地看向唐亦。

    “石律師為什麽優秀？不就是因為你每天隻有二十四小時，人家每天都有四十八小時嗎？你吃飯要兩小時，人家來去隻要二十分鍾！快點回公司收拾一下，然後趕快回家。搞不好，坐不住的鄭澤磊下午就要上你家登門造訪，把合同的事情再一次敲定。”唐亦都不想跟宋清綿多說，扯著她的胳膊就把她往外帶。

    “果然是跟優秀的人在一起，才能變優秀。以前為什麽我不優秀，就是因為總跟你們這樣的人在一起！”宋清綿笑著開唐亦的玩笑，卻在商場走廊遇上了陳徐徐。

    作為熟人，唐亦鬆開宋清綿，略有緊張衝著陳徐徐點頭打招呼。

    宋清綿卻仔細看了看同樣衝著唐亦點了點頭，然後行色匆匆的陳徐徐。

    她今天就穿著一件很休閑的厚毛衣，毛衣一直到了她的大腿處，很有些防寒的作用。頭發有點亂，還有點毛糙，好像完全沒有打理的樣子。腳下穿著一雙平底的運動鞋，鞋子不算幹淨，可能沒時間清洗。手裏抱著幾個打包紙袋和幾提奶茶，恨不得長出三四隻手幫忙才能摟住一樣……

    是給同事或者是錢文翰買的午餐吧？看上去三四個人的量呢！應該不是買給錢文翰一個人的。可是她不是錢文翰的秘書嗎？不是公司裏其他人都應該巴結的對象嗎？怎麽還要給其他同事買午餐？這些同事可真不按套路出牌啊，敢使喚老總的秘書做與工作無關的事情！

    看來，她現在的處境還真是不怎麽的，不然不會讓他們看到她這樣落魄的樣子。

    不知道怎麽的，宋清綿的同情心有點泛濫起來。不是因為陳徐徐，而是因為鄭澤磊。

    當初錢文翰邀請鄭澤磊過去的時候，是答應給副總他做的，後來大家都知道了，他還是經理。要知道，在萬向傑那裏做經理，可是比錢文翰這裏要強多了。萬氏畢竟是大公司，整個海城的龍頭老大。他的經理代遇和影響力，並不比一般公司的副總差。

    鄭澤磊也是對自己過分自信，想超越自我，所以跳到了一片火海中不能抽身。很顯然，現在回去萬向傑不可能收留他，就算收留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把國際部給他負責了。

    可是鄭澤磊依然十分敬業，依然努力爭取，竟然一次又一次利用他們曾經的感情，一次又一次想在她這裏獲得信息和利益。

    這樣做，他真的覺得值得嗎？

    陳徐徐也是，當初想過去做部門經理帶班子的，結果做了錢文翰的秘書。可是就算是秘書，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啊。看來現在，隻是辦公室裏一個小助理，誰都能叫她兩嗓子。連午餐懶得下樓，都要找她……

    這個錢文翰，不整他整誰？

    雖然沒有再跟唐亦交流藥品去向的事情，可是宋清綿知道此刻在唐亦的心裏，大概也有了跟她一樣的結果。

    做事先做人！錢文翰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得罪宋清綿，可是宋清綿太看不慣這種商業老油條，不守信用之人。

    果然如唐亦所料，鄭澤磊等不到第二天的晚餐，當天下午就敲響了宋清綿的家門。

    宋清綿昨晚太累了，此刻正在家裏午睡。當然，都下午四點多了，這午睡時間也真是夠長的了……

    當她睡眼腥鬆地穿著家居服打開家門的時候，鄭澤磊和她都有點嚇住了。

    宋清綿這個時候竟然在家？她不是該在公司或者醫院忙到手忙腳亂嘛？不過，很久沒見到她素顏的樣子了，這皮膚水靈通透到好想伸手去摸摸。當然，鄭澤磊很清醒，他現在沒這個資格。因為他亦十分清楚地看到，穿著寬鬆家居服的她頸子處，又是痕跡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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