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都二十多了，要說婆家了，不好好打扮怎麽行？”塗大娘已經做了決定，不管小女兒說什麽都不改主意。

    氣的林秀娥甩下花布就跑了。

    “這丫頭的臭脾氣……”塗大娘有些惱怒又有些無奈。

    “媽，我衣服還能穿，秀娥想要就讓她先做吧！”林秀芬勸道。

    “大姐，你別總是想讓秀娥，你越是讓她越是來勁。”林慶說道。

    林秀芬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讓不好，不讓也不好。

    塗大娘喜歡大女兒對弟弟妹妹的寬容大方，其他人家不是喜歡兒子就是喜歡老幺。

    她不是，她最喜歡的是林秀芬，不然也不會將她留到了21歲還沒嫁人，她本想多給她存點嫁妝，哪裏想到會發生陳菊舉報的事情？

    家裏存的那點東西一日之間全都沒了。

    早知如此，還不如讓她早早的嫁人了。

    夜裏，塗大娘像烙餡餅似的來回翻。

    “你這是幹啥呢？”林隊長以身作則今天白天去開荒了，累的跟狗一樣，晚上就想睡個好覺。

    “唉……我這不是操心秀芬的親事嗎？”塗大娘歎氣道。

    “你不是說不急的嗎？城裏25歲結婚不都有？”林隊長眼睛都快眯上了。

    “那是城裏，我們這是鄉下，你還想跟城裏一樣啊？”塗大娘怒道。

    “這不也是你說的嗎”林隊長無奈道。

    “……”塗大娘無話可說，確實是她之前的意思，讓秀芬晚點結婚，可現在她不是後悔了嗎？

    “咱家現在底子都沒了，秀芬結婚時候嫁怎麽辦？”塗大娘如此憂心，最多的還是覺得愧疚。

    從小大女兒就懂事，把讀書機會讓給弟弟妹妹，她自己個在地裏幹活，還照顧弟弟妹妹。

    她原先想姑娘家讀再多的書也沒用，大女兒吃的苦，以後她在嫁妝家多貼補一些，可現在家裏什麽都沒有了！

    “你說秦支書和咱家大丫頭可能不可能……”塗大娘試探的問道。

    “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麽睡的跟豬一樣？”塗大娘問了半天，旁邊的人不但沒反應，反倒打起了呼嚕。

    林隊長被塗大娘推醒了，“什麽？”

    “我說秦支書和咱家大丫頭有沒有可能？”塗大娘看這秦支書越看越是好，相貌好，有學問，既不抽煙也不喝酒，還是一個當官的……簡直是個完美女婿。

    “你瞎想什麽東西呢？秦支書和咱家能是一路人？”林隊長想也不想的說道，說完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怎麽就不是一路人了？我們家幾代都是貧農，你還是黨員，還是生產隊的隊長，根子正的很呢！”塗大娘不服氣道。

    “我懶得跟你囉嗦，反正秦支書和咱家不可能，你就別瞎想了，弄出什麽事來，可別怪我翻臉！”林隊長累的不想多說，一下就把話給說死了。

    塗大娘也聽出這意思了，“那秦支書對蘇白是不是有點那個意思？”

    這次林隊長再也沒回答她的話。

    塗大娘想了一會也睡著了。

    第二天，林隊長還記得頭天晚上說的事，又重申了一遍，自家和秦支書不是一路人。

    塗大娘也想清了，既然孩他爹說不是一路人，那就不是一路人吧！

    憑她家秀芬的條件也能挑到好的。

    “秀芬，你去哪？”塗大娘見大女兒要出門，問了一句。

    “我去蘇白那，她今天教我做紅燒肉！”林秀芬回了一句。

    “你好好學，蘇白的手藝比廚子好！學歸學，可別饞人家肉！”塗大娘叮囑道。

    “我知道。”林秀芬出門了。

    塗大娘站了一會，回屋換了一身整潔的衣服，今天是她這個婦女主任上任的第一天，她得好好表現表現。

    村委裏已經給她添了一個桌子，就在她家老林的對麵。

    “秦支書！”塗大娘緊村委的時候，裏麵隻有秦支書和楊會計，“楊會計！”

    “哎呦！我們的婦女主任上班了！歡迎！歡迎！”楊會計站起來笑著鼓掌道。

    秦少齡沒那麽誇張，但也笑著喊了一聲：“塗主任！”

    塗大娘覺得塗主任這稱呼聽的她就像大夏天裏喝了一大口涼冰冰的綠豆湯一樣，從心頭爽到心外！

    “我以前沒幹過婦女主任，不過我跟其他生產隊的婦女主任打過交道，所以該怎麽做，我心裏有數，但以後我要是哪裏做的不好，你們隻管直接說！”塗大娘爽快的笑道。

    “咱們隊裏雖然沒有婦女主任，但村裏婦女的大小事一直也都是你在管，你要是做不好，別人就更做不好了！”楊會計笑塗大娘太謙虛。

    早前因為林隊長避嫌，生產隊又沒有其他婦女能勝任這個職位，所以這個職位才一直空懸，如今秦少齡沒有這個顧忌，直接把塗大娘的名字往上麵報了。

    沒一會，楊會計有事出去了，塗大娘看了一會最高指示，忍不住轉頭問道：“秦支書，你家裏可曾催過你成家立業？”

    “並沒有。”秦少齡有些驚訝塗大娘會這麽問他，不過他還是回答了。

    “秦支書家是在京都嗎？”塗大娘又問道。

    “對。”秦少齡道。

    “蘇知青的家也在京都，我聽老林說秦支書還曾想過給蘇知青申請返城？”塗大娘問。

    “是的，我認為蘇知青的身體符合不下鄉的政策。”秦少齡說完，又繼續道：“不過蘇知青自己拒絕了，主動要求留在橫山生產隊繼續建設新農村。”

    “蘇知青的覺悟一向高。”塗大娘誇獎道。

    秦少齡讚同的點了點頭，麵色欣賞之意很明顯。

    塗大娘見狀，心想難不成秦少齡真的看上蘇白那丫頭了？

    畢竟秦少齡來橫山生產隊之後就幫過蘇白不少次，連自己家都讓蘇白搬進去了。

    “秦支書，我是鄉下人也不懂醫學上的事，您看蘇白這身上少了個……東西，這會影響她以後結婚成家嗎？”塗大娘試探的問道。

    “不會，缺少一個腎，除了不能幹重活以外，其他沒有影響。”秦少齡篤定的說道。

    “也不影響以後生孩子？”塗大娘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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