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子雯驚慌氣急，當她還想和顧念雪理論時，一股神秘的無法抵抗的力量將她重重地拋了出去。

    當她再爬起來的時候，已經出了舍求小鋪，而是站在念花路的中央，身邊車輛來來往往，嚇得她趕緊跑到路旁。

    舍求小鋪就在對麵，此時門口掛著一幕水波光紋，讓她瞧得不甚清楚。

    她腦海裏突然出現顧念雪的聲音：“想保命，就先學會保密。你若敢對外胡說八道，我就讓你嚐嚐什麽叫生不如死。”

    湯子雯打了個冷顫，心底升起一股難以抑製下去的恐懼。

    原來這個世界真有神人，她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何這般恐怖？

    然而當她動念想一下有關顧念雪的事情，她的心就一陣顫痛，像是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嚇得她連連摒除掉關於顧念雪關於舍求小鋪的一切。

    屈煬站在小鋪門口，看著湯子雯落荒而逃的樣子，樂嗬嗬地笑著。

    “老板，我發現你報複起人來，也是很狠啊。賺了人家十幾萬，然後還把倒黴粉全撒她身上。”

    “那是你沒看到她做過的那些事，這點小懲罰，利息都嫌少。”

    屈煬聳聳肩：“那我就隻好期待精彩的後續了。”

    顧念雪的心情也愉悅了許多，她查看了會舍求先生的手機，發現現在顧客的需求越發多和奇怪。

    她把手機丟回給屈煬：“你這兩天先安排那些求還魂草、彼岸花、三生石、斷腸草的客人。尤其是三生石和彼岸花，我準備再去一趟忘川河。”

    屈煬看顧念雪的眼神有點不同，他收斂起那副嬉笑的模樣，有些凝重，問：“你怎麽了？”

    顧念雪不語，招來青金玉，咻的一下消失無影。

    當顧念雪再次站在忘川河畔，看著河麵翻騰的血水，湧起陣陣紅色的煙霧，再看那些掙紮在裏麵的鬼魂，她的心終於也不平靜了。

    這個世上，癡人總是那麽多。

    哪怕用上一千年的時光，受一千年的苦，也想再次去到那個念念不忘的人身邊。可是經過了幾輪投胎，人還是同一個人嗎？

    顧念雪笑他們癡，笑他們傻。

    催動著青金玉，她穩穩地落下，站在三生石前。

    這塊聖潔的玉石，在她麵前依然一片空白，讀不出她的前世，更寫不出她的未來。

    哐！

    顧念雪將青金玉狠狠地摔了出去，砸在三生石上，兩者皆無損傷。

    她胡亂地將青金玉砸出去，每一下都重重地撞擊在三生石上，卻沒有在上麵留下半點痕跡。上一次她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砸出一小塊石碎。

    發泄完心情，顧念雪蹲坐在三生石前，冥思苦想。

    她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麽在能夠照映前世今生的三生石前，她卻一片空白。難道她是遊離於三界之外的怪物？所以她才可以隨意在陰陽兩界隨意穿越？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為什麽她隻限於陰陽兩界活動，卻不能去天界？

    顧念雪十分煩躁，拿著青金玉在石上隨意亂畫，腦子裏也湧起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但沒有一個念頭能讓她覺得是正確答案……

    在天地規則麵前，她感覺自己太渺小無力。

    渺小到連自己是誰她都搞不清楚。

    青芽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裏，她看著顧念雪垂頭喪氣的背影，也是有些不忍。“再畫下去，三生石都要被你毀了。”

    顧念雪沒回頭，但手上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青芽，你知道我是誰嗎？”

    青芽來到她身旁，也蹲下來，反問：“這很重要嗎？”

    “不重要嗎？人人在三生石前都可以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唯獨我什麽都看不到，空白一片，仿佛我就是一個影子，什麽都沒有。”

    “你就是顧念雪。天不怕地不怕，心無旁騖隻想賺大錢的顧念雪，滿腦子奇奇怪怪想法，但又心存仁慈的顧念雪。這樣你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顧念雪轉頭看青芽，她跟往常一樣，一臉的機靈相。“那為什麽我沒有前世？也沒有未來？”

    “大約是因為，你的心被自己困住了，所以看不到。”

    顧念雪不解：“心被困住了？”

    “我不能說太多，等到適當的時機，你也許就可以看見。我勸你一句，做人的時候不要活得太清楚，偶爾迷糊也是挺好的。別再糾結三生石的事情，真的不重要。”

    “等到適當的時機？”顧念雪皺眉，仔細推敲青芽的話，突然一個想法在她腦海裏炸開，她瞬間明白了。“等我死了再來這裏，就可以看到我的前世今生，對不對？”

    青芽笑而不語。

    顧念雪繼續問：“那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改變人的命格？”

    “真心。這是人類最強大的武器，隻要有真心，就有機會突破命運的枷鎖。可惜能做到的人，太少了。他，有可能。”

    今天的青芽說話很含糊，也許是有些話她真的不能說得太明白吧。

    但顧念雪卻都懂了。

    許是自己生來古怪，命裏的一些事情被雲月遮擋住，使得她無法看得真切。這就是她這一輩子的主題，在混沌中執著探索。

    “他，真的有可能嗎？”

    “我已經感覺到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在覺醒。”

    青芽邀請顧念雪一同離開，她卻拒絕了，當著天子殿侍女的麵，利索地鑿下一塊三生石石碎，又挖了幾塊忘川河畔的石頭。

    她晃了晃手上的奇石，調皮地問：“你們天子若知道你幫著我偷冥界的寶貝，會不會懲罰你？”

    青芽笑得有些無奈：“天子不管侍女們的瑣碎事，但娘娘肯定會責罰我。”

    “嘖嘖，你們娘娘太不懂變通了，等她回歸後，你一定要幫我引薦，我好好說服她。”

    青芽點頭說好。

    離開了忘川河，顧念雪采了一株還魂草，一株斷腸草，又奔去黃泉道采兩株彼岸花，仔細地放在陰靈木匣裏，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冥界。

    這裏可值幾百上千萬呢！

    現在也就隻有大把大把的錢財能夠讓她開懷。雖然青芽說真心可以突破命運的枷鎖，但她真的懶得去理會了，她本來想要的就很直接——楓城女首富。現在不介意多一個目標——酆都城女首富。

    別的，她無暇理會。

    “哼，我才不會受封世尋那頭驢影響，傻乎乎地想去改變命運什麽！”顧念雪憤憤想著，正是他的胡言亂語，讓她心焦煩躁了一天，這個感覺真特麽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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