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世尋親自去酒店取了廚師做的檸檬鴨，才哼著小曲高高興興地回家。結果就在家門口遇到顧念雪，她跑去買了一大袋零食。

    連著吃了三天的酸，感覺這個人都冒著一股酸氣，已經對檸檬鴨沒什麽興趣了，但聞到那股混合著檸檬香氣的鴨肉香，她頓時又來了食欲。金姐拿著檸檬鴨去廚房，切剁好後，再和其他菜一起端上桌。

    顧念雪吃得津津有味，飯後又應封世尋的邀請出門散步，回來後兩人舒服地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兩個大忙人很少有這樣休閑的時刻，而封世尋十分享受。好幾次伸手想將顧念雪攬入懷中，但最後還是不敢過分越近。

    顧念雪已經從屈煬那裏得知他買了倒黴粉和增胖丸，心裏好奇他到底要對付誰，才用上這麽壞的手段。但最後還是管住了那蠢蠢欲動的好奇心，緘口不言。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封氏集團關於蔡思顏的人事公告還沒正式簽發貼出，但小圈子內已經風風雨雨一大堆。

    顧念雪是通過薑鬆竹知道的。

    她看著信息，心中疑團重重，不由轉頭看向封世尋，問：“你炒了蔡思顏？”

    “嗯。”

    封世尋沉默不語，顧念雪想了一下，也沒再追問。但她的手指卻在手機上飛速跳動著，讓薑鬆竹打聽更多細節。

    突然覺得受到了冷落，封世尋看著顧念雪漂亮的側臉，有些哀怨地說：“你就不問問為什麽？”

    “哦，一定是她工作做得不好，沒什麽好問的。”顧念雪嘴上隨意應付著封世尋，但眼裏看著薑鬆竹發來的信息，心裏卻已經開始冒火。

    江湖流傳的消息三分真七分假，要想知道真相，還得找當事人。但想一想身邊這個封總裁，他會如實相告，說自己差點被女職員做了“仙人跳”嗎？不，這麽沒麵子的事情，他決計不會說的。

    封世尋神情有些黯淡，隻說了句要去洗澡，就留下顧念雪一人在客廳。

    顧念雪頭也沒抬，繼續埋頭刷手機，站在樓梯上回頭看她的封世尋，心裏百感交織。

    他當然不想直接告訴顧念雪自己經曆了那麽不堪的事情，也不想顧念雪直麵蔡思顏這麽醜陋的一麵。但一方麵又覺得她對自己絲毫不在意，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矛盾。

    顧念雪找到了楊義霆的微信，直接發信息問他。楊義霆倒也實在，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後麵還很納悶地跟顧念雪說：封總這次這麽心慈手軟，全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如果是別人，他早就把人趕盡殺絕了。

    心慈手軟？

    顧念雪心裏嗬嗬笑了兩聲，把倒黴粉和增胖丸同時投喂給了蔡思顏，這手法就連她也想不到呢！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依然覺得有些堵，按說封世尋不動聲色地就給蔡思顏下黑手，而且還是一個會造成連續傷害的教訓，但她竟然覺得還是不夠。

    想著想著，顧念雪幹脆開車跑了出去。

    根據薑鬆竹提供的信息，蔡思顏這會應該就在深巷酒吧裏醉生夢死。

    來到深巷，蔡思顏果然就在裏麵，和一群狐朋狗友叫囂胡灌。離人群遠一點的地方，薑鬆竹心情沉重地坐著，看著已經陷入癲狂的蔡思顏。

    啪。

    燈亮了，音樂停了。

    所有人罵罵咧咧的，當他們發現是顧念雪站在開關處時，嘴裏不幹淨的話越發肆意地宣泄出來。

    顧念雪提高音量，冷冷地說：“都出去。”

    酒吧老板姓宋，是本地的一個小開，以前他是不怕顧念雪的，但現在他卻不敢動封氏集團總裁夫人。他連忙把不相幹的人打發出去，自己則陪著笑對顧念雪說：“封太太，您有話好好說。菜菜今天受了委屈，你就讓著她一點，好不好？”

    “出去。”

    “好，行，我出去。那個，您快些啊，我這裏做生意呢，別讓兄弟們不樂意了。”老板見顧念雪麵冷如霜，權衡之下，默默退出了房間。

    廂房內隻剩下顧念雪，蔡思顏，和薑鬆竹。昔日的三朵姐妹花，今晚將徹底散了。

    薑鬆竹：“小雪，網傳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顧念雪冷笑一聲：“真的，而且她做的比傳的那些還過分。”

    “……”薑鬆竹看了看整個人搭在吧台的蔡思顏，神情有些莫測，既是心疼不解，又是鄙視嫌棄。最後，她退到一旁，把空間讓給了顧念雪。

    顧念雪走到蔡思顏跟前，她已經喝得爛醉，臉上的妝已經花了，整個人狼狽不已。

    “蔡思顏，你不是很想看我傷心難過嗎？醒醒啊，你現在看看我，傷不傷心，難不難過？”

    蔡思顏兩眼惺忪，眼裏布滿血絲，她癡癡傻笑，看著一臉冷霜的顧念雪說：“喲，這不是萬般得意的顧念雪嗎？你現在很得意啊，撿了個有名有利的忠犬老公，又來我這裏炫耀了？”

    “他像你說的這麽好，還不值得炫耀嗎？蔡思顏，你說過你喜歡他，為了他多麽多麽的努力，怎麽幾個月過去，你的真心就那麽不值錢了？為了報複我，你竟然可以對他做出那麽卑鄙的事情！”

    “報複你？哈哈哈！”蔡思顏仰天大笑，笑得癲狂，她說：“我何止報複你，我也報複他啊，他那麽珍惜你，如果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他要多懊悔！我也報複我自己啊，我曾經愛得那麽卑微，現在我就把自己的卑微踩在腳底下了，我讓自己破碎不堪了，怎麽了？”

    啪！一巴掌落在蔡思顏臉上，“這巴掌是我打你的。”

    啪！第二巴掌又落在蔡思顏臉上，“這巴掌是為了封世尋。”

    啪！第三巴掌再次落在蔡思顏臉上，“這巴掌是為你自己。你好自為之。”

    話也懶得多說，顧念雪招呼在一旁已經呆愣的薑鬆竹離開。

    酒吧老板就在門口候著，又恭敬地送顧念雪離開，隨後一個人溜進了廂房。

    顧念雪看著那緊閉的廂房門，一個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她給屈煬發了一條信息：速到深巷酒吧，把這個女生帶到安全的地方。

    後麵附上一張蔡思顏的個人近照。

    做好這些，她才領著薑鬆竹大步離開酒吧，兩人尋了個安靜的小店，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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