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去吧，回頭我再聯絡你。”程以沫倒也沒留她，點了點頭，主要是自己的事情還多著，也擔心自己顧不上小艾。

    溫澤帶著艾雨喬離開，先前在程以沫那麽難過的時候，他叫來了艾雨喬，如同天降神兵一樣，好好的安撫了以沫的情緒。

    眼下，功成身退。將空間留給陸泊舟和程以沫，簡直是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神助攻。

    就連程清儒都忍不住想要給他們豎起一根大拇指來。

    倒是沒有人往這間病房過來，其實並不是科室裏的人們不關注，說實話，無論是醫生還是護士，那都已經好奇瘋了。

    畢竟和程以沫共事這麽長時間，誰見過程一刀有私事兒啊？

    人就是這樣的，越是少見的就越是好奇。

    但也都清楚，這並不是能八卦的好時候，人家弟弟都上台子挨刀子了，你要還嘻嘻哈哈去窮打聽瞎八卦，到底是不合時宜。

    如若不是大家按捺著一腔洪荒之力，先前都快要忍不住直接將準備離開的楊主任給拉去好好聊一會兒了。

    但主任畢竟是主任，權威人士的威嚴無論什麽時候那都是餘威猶在的。

    於是眾人的一腔洪荒之力，就全落在了徐巒的身上。

    就連葉瓊都驚動了，也跟著一起去急診八卦。

    徐巒知道的畢竟也不是特別多，卻知道一個至關重要的事情。

    陸泊舟對他自我介紹的時候，是以程一刀男朋友的身份自我介紹的。

    所以，哪怕他知道得不多，單隻這麽一句，也足夠滿足眾人的八卦之心了。

    於是大家就更加給陸泊舟和程以沫留空間，沒有呼叫的話，不往那間病房去。

    但病房裏其實並沒什麽太過曖昧的氛圍。

    程以沫原本還挺想讓陸泊舟也先回去的，但是很快，陸泊舟就體現了他的用處，倒和他的能力，他的財富，都沒有什麽太多關係。

    純粹是他的性別，派上了用場。

    清儒雖然是以沫疼愛的弟弟，但畢竟……十七歲的大男生了，說句直接點的，毛都長齊了。

    總不可能要在姐姐的幫助下去……上廁所吧？

    雖然程以沫對此是毫不在意的，“害什麽羞？你小時候幾歲了都還是我給你洗澡呢！再說了，我學醫的，哪有這些講究？”

    程以沫理直氣壯。

    程清儒看著程以沫手中的尿壺，抵死不從，“我不！我就不！我不尿了還不行麽！”

    “不行！麻醉醒了就是得排尿的，怎麽？你想姐姐親手給你插導尿管嗎！”

    要不是他渾身是傷的話，程以沫真是要動粗的強硬將他扭去洗手間了。

    於是，程清儒趕緊抓住了陸泊舟的手，“泊舟哥！救我……”

    陸泊舟略略笑了笑，隻覺得看著程以沫對清儒時那風風火火的樣子，總讓他特別懷念。

    但是，懷念歸懷念。

    讓他眼睜睜看著程程幫助清儒去上廁所？他陸泊舟還沒死呢！絕對不行！哪怕是親弟弟都不行！

    “好，我幫你。”

    於是陸泊舟很利索的幫忙，他本來手腕的扭傷還沒痊愈好。

    程以沫就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愈發讓她驚訝的是，醫生的兒子大概真的是耳濡目染的所以就不一樣吧。

    陸泊舟的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不輕不重不疾不徐，將清儒的床搖起來了些，塞了個枕頭到他身後。

    然後從以沫手中接過尿壺，最後，將她趕了出去。

    “年輕男孩子也是要麵子的，程程，你先出去。”

    程以沫皺著眉，不說話也沒動。

    陸泊舟一手按住她肩膀，身子微微前傾，就附在她耳邊說道，“就算你是醫生是姐姐，也總得給清儒留點麵子。要是被姐姐的目光盯著上廁所，你是想讓這孩子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麽？”

    程以沫咬唇，目光鬆動了些。

    陸泊舟的聲音依舊在耳邊，此刻，倒是帶了幾分笑意了，說道，“不是我危言聳聽啊程程，男人的心理陰影……可是會有很多難以挽回的後果的。”

    分明是正正經經一句話，從他口裏出來，怎麽就有了些老不正經的意思呢？

    程以沫不受控製的臉上飄過一抹紅，終於乖乖轉身朝門口走去，“好了叫我。”

    五分鍾之後，陸泊舟才叫她進來，她正好去護士站拿了止痛過來，準備給清儒打，說來也是奇怪，護士們一個個眼神都有些古怪。

    要說是安慰和同情吧，倒也算不上。

    那目光反倒像是帶著什麽好奇和探究似的，程以沫倒也沒多想，拿了止痛就過來了。

    走進病房，程清儒已經是一臉的暢快。

    程以沫一邊給他打止痛，就一邊說道，“一直沒問你，究竟是怎麽搞成這個樣子的，打你的人究竟是誰，為什麽要打你？你周末貪玩和室友們去網吧的事情姐姐就不追究你了，但是這些事情你還是得告訴我的。”

    陸泊舟在一旁說道，“是，等會會有警察過來給你做筆錄的，有了你作為受害者的證詞，也更容易抓到傷人者。”

    程清儒聽著這話，眉頭淺淺的皺著，片刻後，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那段時間的記憶有些不太清楚了。”

    “大概是因為你有腦震蕩的緣故，你別急，慢慢想。”

    程以沫在床邊的椅子坐下，看著清儒遍體鱗傷的樣子，她比自己挨了幾刀子還疼。

    而陸泊舟倒是問得更加細致而且帶著引導，“是你和人起了口角之後動手的麽？”

    程清儒思索片刻，就搖了搖頭，“我記得我去買飲料，有個人過來問我，是蘭城高中的程清儒麽？我說是，他就叫我出去一下有話要說。我跟著從網吧側門出去到了網吧旁邊的巷子……”

    他眉頭皺得更緊，似乎在努力思考著，片刻後才繼續說道，“就有幾個人在外頭等著了，什麽都沒說，把網吧側門一關上，他們就直接動手了。”

    “是你認得的人麽？有過什麽過節？”陸泊舟循循善誘。

    清儒搖了搖頭，“沒有，完全不認得。”

    “幾個人？”

    “加上叫我出去的那個，一共四個。”

    然後陸泊舟就問了一句很重要的，“現在要是讓你認，你能認出他們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