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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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挲見殷少邪出麵為這位狼少夫人說話,他心裏就很不平衡了,這狼少可是他現如今急於想要拉攏的人物,怎麽能讓殷梟的兒子撿了便宜呢,不管怎麽說,這人情不能讓殷少邪得了去。

    於是他忙上前,開口道:“是啊,父親,這位方小姐一看就是位賢良淑德的女人,是斷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定是這個孽障風流成性,死性不改,才會鑄成今天的大錯。”

    殷挲如今隻想到了自身的利益,卻忘了他口中的孽障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的這句話粉碎了殷家母子的心,而且他這句話一出口,簡直就是給殷曄定了罪,相當於叛了死刑,在殷家這個古老的家族,做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無論是男是女都是要浸豬籠的。這是殷家祖祖輩輩留下來的一種懲罰,一直維持到至今。

    殷母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跟了這麽多年的丈夫,此刻她心裏是無比的後悔,早知道她就該帶著兩個孩子離開殷家,哪怕去浪跡天涯也好過如今這般。這個男人的心是黑的,根本就沒有她們母子三人,是她太過執迷不悟,還期盼著這個男人能回到當初他們相遇的那般,若不是他今天這個舉動打碎了她的夢,她始終相信他還是當初那個深愛著自己的男人。

    “殷挲!他是你的兒子啊,你怎能如此狠心。”

    “雅如,你還不退下,一個婦道人家你懂什麽?”殷挲不耐的看了她一眼,不滿她的出場,他生怕她壞了他的計劃,一個婦道人家就該屈居身後內院,過她自己的小日子。再者她若壞了他的計劃,他不得好了,她能有那麽安穩舒適的日子過嗎,真是蠢笨。

    殷母聞言,倒退了兩步,傷心欲絕的撲到了兒子身上,出聲護著兒子,她略帶哭腔的衝他吼道:“殷挲,你休想,有我在,你們今天誰也別妄想動我的兒子。”

    殷素見此,再也無法忍耐下去,她上前對著殷老太爺道:“爺爺,求您放了月錦和殷曄,他們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不會?素素,這可是我親自捉的奸,我親眼所見的,還會有假不成?”殷洪怒意盎然的站出來,他衝著殷素反駁道,這對姐弟他早就看不順眼了,如今他親自逮到了他們的把柄,他豈能輕易放過,還有這對不要臉的賤人,竟然敢背著他給他戴綠帽子,今天他不好好的整治一下他們,他就不是男人。

    “你所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殷素看向他,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厭惡至極,他表麵上一派正人君子的風範,背地裏其實就是個齷齪小人。光是他一個大男人竟然三番兩次的對月錦這個柔弱的女人,動不動就出手暴力相向,他所做出的那些個事,就不配為一個真正的男兒。

    “哼,如果親自抓到的都不是真的,那你說說什麽才是真的?爺爺,不能就這麽算了,他們有膽子做出這種事,就得有膽子承擔後果。”殷洪對自己被戴了綠帽子一事耿耿於懷,心裏是巴不得這二人因為背叛他,而讓他們付出代價。

    殷老太爺聽後,看了殷少邪一眼,道:“邪兒,你看這如何處置?”

    此話一出,殷挲父子當下變了臉色,不由得暗恨於心,沒想到殷老爺子竟然這麽信任殷少邪,他們就說嘛,此人就是他們的心頭大忌。

    而殷家母女聞言後,卻將期望的目光投向了他,希望他可以放過二人。因為比起殷洪的卑鄙無恥,她們情願相信眼前的殷少邪。

    “男人逢場作戲在所難免,而身為女子卻不知檢點,勾引小叔,是大罪。至於殷嘩嘛,給個二十鞭子讓他長長教訓便是。”殷少邪慵懶的坐在位子上,淡然開口吐出了這麽一句話。

    他嘴角邪魅的勾起,相信他的這個決定正是殷老爺子想要的,殷曄再怎麽有錯,也是殷家子嗣,若犧牲一個小女子能保住殷家血脈的話,那才是十全十美的。

    果然,殷老太爺聞言後,心裏十分滿意,不愧是他選中的繼承人,在座這些都是個蠢的,把殷家交給這些個愚蠢的子孫是最不明智的,他選擇少邪是正確的。

    殷老太爺隨意揮了揮手,立馬有幾個壯漢走過來帶走了殷曄,殷母心裏雖鬆了一口氣,但也是疼得要命,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呐,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至少兒子的一條命是保住了。

    跪在地上的月錦,全身虛軟的癱坐在地上,到底是她走錯了路,一步錯就終生錯,父親、母親,你們若是知道女兒如今的下場,可還會堅持讓女兒嫁入殷家嗎?

    最後她把目光投向殷素,想起她剛認識她的時候,她扮成了一個英俊的男子,那時她用了殷洪的名字,她信以為真,當父母給她講到這段姻緣的時候,她並沒有拒絕,因為那時她是傾心於她的。可是錯了,一切都錯了,她不但不是殷洪,還是名女子,她傾心愛上的人竟是一名女子。

    嗬嗬,她竟然愛上了一名女子,還陰錯陽差的嫁給了殷洪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一開始,她是恨的,所以她才會處處幫殷洪對付欺騙了她的她,明麵上是受迫於人,實則是以報複來發泄她心中的怨與恨,可是她發現這樣不但不能減輕她的痛苦,反而讓痛苦越演越烈。

    最後她已無心再去報複了,心累了,也乏了,她隻想平平淡淡的了此一生,可為何現在這個心願都是那麽的奢侈,上天不施舍給她機會。也罷,她的一生如此慘淡,生亦殘喘,死又何妨?隻是她不甘心背上這個蕩婦的罵名啊。

    月錦看了殷素最後一眼,她起身竟一頭撞向了大廳的石柱……

    “不,不要啊——”

    殷素大叫著,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攔下,她就見到了一片血花飛濺,月錦已頭破血流的倒在了地上。

    在場沒有一個人去攔住她,而雪柔是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去撞柱,那麽一個柔弱的女子,竟然會有那麽剛烈的性子,她……

    來不及多想,眾人眼中已是一片鮮紅的刺目,那石柱之上蕩開了一片鮮紅的血花,而那個女子已是奄奄一息躺在了地上。

    “不——”

    雪柔愣住了,耳邊是殷素的悲切痛呼聲,除了這聲哀嚎聲,雪柔眼前隻有一片鮮紅,她心中顫抖得厲害,此刻她什麽也看不見了,隻感覺眼前是一片的血紅色。

    此時此刻,她除了悲涼,隻感覺可笑,這樣逼人撞柱自盡的事,竟然會存在於現今的社會,真正是可笑!

    她抬眼望向這廳中所有的人,突然感覺有些虛脫,身後一雙有力的臂膀拖住了她的腰,體貼的讓她靠入他懷中休息。

    她閉了下暈眩的眼睛,突然間,她十分的厭煩這裏,想馬上就離開這裏,多一刻她也不想呆了。

    “我們走吧,離開這裏。”走得越遠越好,最好是不要再踏足這個地方,這裏雖美卻真的含有劇毒。

    “寶貝,別急,再忍忍。”冷焰貼在她耳邊輕聲安撫著,現在恐怕不是他們想走就能走得了的了,他必須還得和這群牛鬼蛇神打交道,最起碼得拖延一段時間,因為他才剛剛辦完一件大事,此時不易跟他們硬扛上,畢竟這裏還是殷家的地盤。

    殷老爺子見到事已圓滿結束了,便起身離開了,臨走前還叫人通知月家來人把月錦領回去。殷家這樣做已經是對月家很寬容了,無論月錦是死是活,他沒有把月家的女兒沉塘,已經是給足了他們麵子了。

    眾人見老爺子離席,也就不再逗留了,都如蒙大赦般一哄而散了去。頓時,場中隻剩下了少數的幾個人。

    殷素跪坐在地上,摟著早已沒了氣息的月錦,失聲痛哭起來。

    “你不是最愛漂亮的嗎?記得第一次見你,我取笑你是個小花貓,你還像個潑婦似的追打了我好長一條街呢……,月錦,你起來呀,起來好不好……我再也不逗你了,好不好……好不好……”

    殷素跪坐在地上,就這樣抱著她冰冷的屍體,心裏是無法言語的痛,想著自她嫁入殷家後,她對她那一聲聲的質問,那時的她不明所以,還沒心沒肺的與她慪氣,吵架……是她,是她對不起她。

    雪柔看著這一幕,心酸不已,她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我帶你回房。”冷焰摟住她的雙肩,打算把她帶回房,早知如此,剛才就不應該讓她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雪柔無力的點了點頭,麵對這一切,她的心有些酸有些澀,她竟有些無法接受。那個柔弱嬌美的女子真的走了……

    “女人!”見她要走,殷少邪走向前來,看著她那疲憊的樣子,不屑的瞥了冷焰一眼,然後對她露出笑顏,神情狂傲的開口道:“我以前對你說過的話永遠算數,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

    雪柔抬眼看向他,如今站在麵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殷少邪嗎,是那個陪著她坐在摩天輪上說著幸福是什麽的男人嗎?為何他竟會是如此的殘忍,他高高在上的一句話,竟然可以決定一個人的性命,殺人於無形,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而那隻是個可憐的女子而已。為什麽,為什麽他要這麽做,這麽的殘忍。

    “不用了,我永遠不會考慮,所以殷大少爺還是收回那些話的好。”雪柔冷冷開口,然後對著冷焰低聲道:“我們走吧。”

    冷焰淩厲的眸光似一把利劍,他盯著殷少邪,警告道:“以後離我的女人遠一點,否則我不介意和殷家玩玩,想必殷家繼承人的位子也不是那麽穩當的,殷大少爺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說完他便摟著雪柔離開了,殷家的水有多深,想必這位殷大少爺心裏是十分清楚的。

    啪——

    方可兒被一巴掌狠狠甩到地上,她睜著一雙淚眼朦朧的大眼睛,看著那個高高在上如帝王一般的男人,在看見他眼中的風暴後,有些畏縮。

    “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漸長啊,竟然還敢在本少麵前玩花樣,是不是以為上了本少的床,本少就不會殺你了,嗯?”此時的殷少邪是憤怒的,這個女人竟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些小動作,不要以為爬上了他的床,他就舍不得殺她,她以為她是誰,不過是他發泄生理需求的工具而已。這一生,除了雪柔,沒有哪個女人有資格讓他用得上“舍不得”這三個字。

    方浩然看著自己妹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早就勸過她,在殷少心裏沒有裝下她之前,凡事都要學會忍耐,沒想到她竟是這般的愚蠢無救。

    方可兒抖了抖身子,她抬頭看了旁邊的孔慈一眼,都是這個女人出的餿主意,如今害得她被殷少懲罰,而她倒好,置身事外,哼,哪有這般便宜的事?

    “殷少,我……”

    “殷少,舅老爺好像也來到島上了。”孔慈上前一步,先一步打斷了方可兒的話,並投過去警告的一眼,讓方可兒的身子顫了顫,硬把話噎了回去。

    殷少邪一聽,怒意消散了不少,同時心裏還有些驚訝,舅舅?他竟然也來島上了,嗬嗬,看來還真是他這個當外甥的怠慢他了。隻是他怎麽會來呢?難道是他遇到了什麽麻煩?

    眯了眯眼,他對著方浩然吩咐道:“派些人手去接應舅老爺,此事要做得隱秘一些。”

    “是,殷少。”方浩然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之際,他看了孔慈一眼,見她根本就無視自己,他不由得暗恨,這個女人,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在背後搞的鬼,她再如此這般陽奉陰違下去,總有一天終將會自食惡果。他捏了捏拳頭,抬步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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